傍晚时分，两人来到一处悬崖边，俯瞰凡间与魔界的交界处。夕阳西下，云海被染成金红色，壮丽非凡。
"很美，是不是？"烬楚坐在悬崖边，双腿悬空晃荡，"我常来这里思考。"
洛樊小心地坐在她身旁，保持一定距离。"思考什么？"
"很多事。"烬楚望着远方，"族人的未来，仙魔两界的纷争，父亲的遗愿..."她顿了顿，"还有你。"
"我？"
烬楚转头看他，夕阳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我在想，为什么一个拥有九天神诀的人会被仙界当作废物？仙帝到底在隐瞒什么？"
这个问题洛樊自己也无数次思考过，却始终没有答案。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也许...我本就不属于那里。"
烬楚沉默片刻，突然站起身："天快黑了，我们得找个地方过夜。"
......
他们在森林深处找到一间猎人小屋，简单收拾后便安顿下来。烬楚生起篝火，从行囊中取出干粮分给洛樊。
"明天我们就能到达边境哨站，检查完防御工事后就可以回去了。"她边吃边说。
洛樊小口啃着魔族特制的肉干，味道辛辣却意外地可口。"你...为什么选我当眼线？魔族应该有很多更合适的仙人可以策反。"
洛樊停下咀嚼，紫眸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深邃："因为你是特别的。"
这个含糊的回答让洛樊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追问，却被外面突然响起的雷声打断。
"要下雨了。"烬楚皱眉，"这种季节不该有雷暴才对。"
雷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某种不自然的灵力波动。进错突然站起，警觉地看向窗外："不对，这不是普通雷雨！"
她话音刚落，一道闪电直劈小屋附近的树木，瞬间引发大火。透过窗户，洛樊看到几个白色身影在林中穿梭——是仙人！
"仙界的人怎么会在这里？"烬楚迅速拔出武器，"他们越界了！"
洛樊也站了起来，心脏狂跳。那些身影很熟悉，是仙界的巡逻队。他们为何深入魔界边境？
"我们得——"烬楚的话被一阵交谈声打断。两人屏息静气，隐约听到外面仙人的对话。
"...明晚子时...突袭幽都山..."
"...战神亲自带队...剿灭魔族核心..."
"...不留活口..."
洛樊倒吸一口冷气，转头看向烬楚。她的脸色在火光中变得煞白，紫眸中燃烧着怒火。
"果然..."她咬牙切齿，"仙帝早就在谋划进攻。"
外面的仙人很快离去，雷声也随之消失。小屋中只剩下篝火噼啪作响和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我们得立刻回去准备防御。"烬楚收拾行囊，"那些该死的仙人——"
"烬楚。"洛樊轻声打断她，"你...相信我吗？"
烬楚停下动作，疑惑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那些仙人...他们说的可能是假消息，为了引你们自乱阵脚。"洛樊斟酌着词句，"也可能...是个陷阱。"
烬楚眯起眼睛："你想说什么？"
洛樊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想说，不要轻举妄动。也许该先核实消息真伪。"
"核实？"烬楚冷笑，"等仙界大军压境再核实？"她突然逼近洛樊，"还是说...你终究站在仙界那边？"
"不！"洛樊急忙否认，"我只是不想看到无辜伤亡，而且据我所知，战神溯洄在外征战，百年来未回仙界。"
烬楚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后退一步："天亮我们就回去。至于怎么处理这情报，我自有判断。"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各怀心事，沉默以对。洛樊内心挣扎——他确实担心这是个陷阱，但更担心烬楚冲动行事招致危险。他知道仙界的诡计多端，而告诉她这些，已经是对仙界的背叛...
半夜，洛樊被一阵轻微的呻吟声惊醒。借着余烬的微光，他看到烬楚蜷缩在角落，额头冒汗，面色痛苦。他悄悄靠近，发现她右手紧按左肩，指缝间有血迹渗出。
"你受伤了？"他惊讶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烬楚睁开眼，勉强一笑："那妖兽的獠牙...擦了一下。本来没事，突然疼起来了。"
洛樊不由分说拉开她的手，掀开衣领查看伤口。三道爪痕已经发黑，明显有毒。"为什么不早说？"
"区区小伤..."烬楚的话变成一声抽气，因为洛樊已经开始清理伤口。
他集中精神，回忆在仙界学过的治愈术。掌心泛起柔和的白光，轻轻覆盖在伤口上。烬楚的肌肤如丝绸般光滑，触感让他心跳加速，但他强迫自己专注于治疗。
"你什么时候学的治愈术？"烬楚轻声问，呼吸拂过他的耳际。
"看过医仙施展...一直没机会实践。"洛樊老实回答，手指小心翼翼地引导灵力中和毒素。
"唔..."烬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疼..."
"忍一下，马上好。"洛樊不自觉地放柔声音，另一只手轻抚她的长发以示安慰。
当最后一丝毒素被清除，伤口开始愈合时，洛樊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烬楚几乎半靠在他怀里，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肩膀。更糟的是，他发现自己竟舍不得松开。
"谢谢。"烬楚轻声说，却没有立即挣脱。在昏暗的火光中，她的紫眸如星辰般闪烁。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融。就在洛樊不自觉地倾身向前时，烬楚突然别过脸，挣脱了他的怀抱。
"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但耳根的红晕出卖了她。
洛樊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心跳如雷。那一刻的亲近仿佛幻觉，但指尖残留的触感和温度却真实得令人心痛。
屋外，真正的雨开始落下，轻轻敲打着屋顶，如同洛樊纷乱的心跳。
人界·石头村
溯洄行军队伍继续前行，途经一个小村庄借宿，夜晚突然狂风骤至，大雨滂沱。
雨势越来越大，溯洄想到这里可能会泄洪，要以仙力筑堤拦洪，却从村民口中得知堤坝已经筑好。
溯洄奇怪，可是大雨还是会不可避免的冲倒不坚固的房屋，他双手结印，巩固村中房屋根基，可还是有一座茅屋支撑不住，抽不开身时见一抹蓝色身影冲进开始坍塌的茅屋——
烬璃。
她没用法力，背出奄奄一息的老妇，又折返去救困在梁下的孩童。
房屋在她进去后轰然倒塌，溯洄刚想施法去救，坍塌的碎石轰然原地震开，烬璃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别怕，你安全了。”
溯洄安置了此地百姓，也将她拽到安全处。
“堤坝是你修建的，你如何得知这里会泄洪？” 溯洄。
“观星象啊。”
溯洄没说话，可是眼神暴露了自己，像是在质疑她还会这个。
“喂，我会的可多了，少瞧不起人。”
“人各有命，此乃天道，我劝你还是少干预凡人生死。”他冷声道。
“嘴硬，你施展仙术都遭到反噬了，还好意思来教育我呀。”烬璃抹了把脸上的泥水，溯洄看了看她，倒是比自己精明一些，干预天命，还懂得保护自己不受反噬。
烬璃突然眸光一动，看着他笑得没心没肺：“战神大人终于肯理我啦？”
溯洄沉默。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魔女，眼里有光。
暴雨过后，村民们为了感激他们，为他们举办了一场篝火会。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烬璃和溯洄说悄悄话。
“我也是。”溯洄简单回应。
她看见了自己救下来的孩童，“嘿，小鬼们！”跑过去给他们变戏法玩，掌心翻出朵朵火花。
溯洄站在原地，看着她被孩子们围住的模样，嘴角无意识地上扬了一瞬，意识到后立刻收回嘴角。
“走吧，该启程回仙界了。”溯洄离开前看了她一眼，只不过并没有告知自己的离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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