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秘卷

太后的佛堂里弥漫着陈旧的檀香味，虞清凰跪在蒲团上，看着那双布满皱纹的手递来一卷泛黄的羊皮。

"巫医族最后的三页秘术。"太后的指甲划过羊皮边缘暗褐色的血迹，"当年周肃用命换来的。"

虞清凰展开羊皮，第一页画着葬魂香与蓝雪莲相克的图解，第二页记载着北疆二十八处水源的净化之法，而第三页——

"这是...虞家商队的路线图？"

太后枯瘦的手指突然掐住她下巴："看清楚，这些标记是什么！"

烛火摇曳间，羊皮上的墨迹渐渐变色，原本的商路标记扭曲成一个个狰狞的狼头，而狼眼处赫然盖着虞家的火漆印！

"你父亲押送的不是粮草..."太后声音嘶哑，"是装在陶罐里的巫毒幼虫。"

殿外惊雷炸响，虞清凰的耳畔突然响起幼时在父亲书房外听到的私语——"北疆的虫子，比刀剑更利"。

子时的太医院静得可怕。

虞清凰掀开柳如烟的药枕，底下压着一封火漆密信。漆印上的狼图腾缺了一角——与太后腕上疤痕形状完全相同。

"娘娘在找这个？"柳如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哪还有半分病弱！

烛台被打翻的瞬间，虞清凰看清她手中握着的不是密信，而是一把薄如蝉翼的弯刀——北疆巫医祭祀用的剔骨刀！

"周肃的女儿十年前就死了。"弯刀映出柳如烟扭曲的笑容，"我是被派来讨债的巫蛊人偶。"

刀光闪过，虞清凰肩头的衣料裂开，露出三道爪痕疤痕。柳如烟的刀尖抵在那处："多巧，制作人偶的巫医，肩上也有同样的标志。

暴雨如注的夜晚，李瑾带兵包围了太医院。

"交出来。"他剑尖滴着水，指向柳如烟手中的弯刀，"或者我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柳如烟突然大笑，刀尖转向自己心口："太子殿下可知，巫蛊人偶的心头血..."

虞清凰的银针比她的刀更快。三枚浸过蓝雪莲汁的银针封住柳如烟大穴，弯刀"当啷"落地时，她已掐住对方下巴："说！谁把你做成周肃女儿的模样？"

柳如烟嘴角溢出黑血，瞳孔渐渐扩散："去问...你父亲书房暗格里的...铜匣..."

尸体倒下的瞬间，李瑾突然劈开药柜——暗格中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六个陶罐，每个罐底都刻着虞家商队的标记！

虞清凰站在父亲书房里，铜匣在手中重若千钧。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窗外传来弓弦绷紧的声音。她侧身滚地，三支羽箭钉入身后屏风，箭尾绑着的布条上血书淋漓：

"北疆三十万冤魂，问虞家索命！"

铜匣弹开的声响与破窗声同时响起。虞清凰在黑衣人扑来的刹那看清匣中之物——半枚青铜虎符，内侧密密麻麻刻着三百个名字。

第一个就是：虞长安。

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