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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勉

瑾珩赋:权倾天下玉为谋

我叫周勉,勉励的勉。

虽为秀才,生性略带小聪慧,却因家境贫寒,早早失了双亲。母亲为供我科考,日夜操劳,最终也撒手人寰。

春初之际,我怀着满腔孤勇进京备考,那时正是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时节。宫中的赏花宴刚刚散去,街巷上名门眷属游走如云。

我从书店采买了些笔墨纸砚,推门而出时,却见一名官家小姐立于街角。

她宛若出水芙蓉,略施粉黛,却比这人间三月的桃花还要娇艳几分。

那一刻,我的心底油然而起一股情思——尽管仅仅一面之缘,却足以让我深陷其中。

多方打听后才得知,她是长安郡主,生母乃当今天子的亲妹长宁公主。

我深知自己身份卑微,怎能与她相配?

此后半年,我日夜苦读,忍饥挨饿,终究熬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

那年科举,天道酬勤,我高中探花郎,宫中为此设宴庆贺。

听闻郡主也会出席,我心中燃起希望,视此为命运给予的机会。

宫宴过半,我借口避人,来到后花园凉亭之中,倚栏望池。

四周静谧无声,唯有远处丝竹之声隐约传来。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宁静,我回首望去,竟是那日让我魂牵梦绕的人儿。

她怔怔地看着我,眼中似有星辰闪烁,嘴唇微启,却未发一言。

想必今日我装扮得体吧:一身云锦白衣衬得肌肤胜雪,头戴白玉束冠,腰佩鱼纹玉佩,连陛下都曾笑称我是“玉面公子”。

而她,则梳着双螺髻,两缕青丝垂落肩前,身披粉纱襦裙,脸颊透出一抹绯红,犹如含苞待放的樱花,惹人怜惜。

她凝视片刻,忽地转身跑开,独留我一人在风中凌乱。

我怅然若失,缓步走到她方才站立的地方,低头之际,“咔嚓”一声脆响——低头一看,竟是她的玉佩被我不小心踩成了两半。

一股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

再遇时,我主动开口向她打了招呼,可她却结结巴巴,满脸通红,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心下暗自叹息,却也不由觉得这一幕别样可爱。

她说自己叫昫婳, 脸颊白里透粉,那抹动人的色彩让我的心情难以平静。

我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用帕子包裹着的碎玉,递到她面前,“若是郡主不嫌弃,在下愿将母亲遗物——这块玉佩赠与郡主。”

阿婳收下了玉佩,可命运弄人,我们之后便难以再见。

我正苦思与阿婳相见之法时,赐婚的圣旨已降临,赐婚的对象竟然是我和她。

婚后我虽被遣往外地担任七品巡抚,但我和阿婳依旧琴瑟和鸣,恩爱无比。

我常给阿画写信:“见信如晤,展信舒颜,然后致我爱昫婳!”

本以为会与阿婳久别,不曾想半年后阿婳就从京城来到淮北,说要永远陪着我,不管怎样都要和我在一起。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沉了下去,我觉得这辈子都离不开阿婳了。

我们如同世间寻常爱侣,做着所有该做的事,第二年便有了孩子,幸福似乎会这样一直延续。

直到有一次醉酒,床铺凌乱,身侧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那女人哭着拉着我的手,说她是我的表妹惠良。

我给了钱打发她离开,她却不依不饶,说自己只剩我一个人了。

于是我将她安置在一处有小院的屋子里。

后来政事繁忙,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但半年后她来找我,说已怀有身孕五六个月,不能流产,只能生下来。

我听后愈发烦躁,给了她一大笔钱,随后便带着阿婳回了京城。

一日回府,我察觉气氛不太对劲,走到正厅,只见阿婳坐在主位上,满是怒气,一旁那女子哭哭啼啼的。我拉着阿婳的手回到了房中。

今日,阿婳的情绪异常激动。

我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抚,却徒劳无功。

她猛然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我的脸上,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厉声质问:“你把我当成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语调,解释道:“我会让柳惠茵生下孩子,然后安排她们母子去外地宅子生活,自此不再相见。”

然而,阿婳不肯妥协,泪水滑落脸颊,她摔打着屋内的器物,尖声喊道:“让那个孩子消失!”那一刻,我的心如同被刀割了一般疼痛。

我不明白阿婳到底怎么了,稚子何其无辜,她为何要对这样一个孩子赶尽杀绝?

柳氏生产时落下了病根,身子本就虚弱不堪,这个孩子若是打掉,必定一尸两命。

即便侥幸留下性命,那孩子只怕也难以长久存活…

而此时,正值我在朝廷谋划三品晋升的关键时刻,外患内忧压得我喘不过气。

忍无可忍之下,我命人将阿婳禁足于房中。

岂料,这一决定竟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悲愤交加,吐血昏迷,随后高烧不退。

当日我因公务迟归,从宫中赶回已是深夜,得知消息后,我衣不解带地守在她的床前。

阿婳睡得极不安稳,嘴里含糊地呢喃着我的名字。

我将她紧紧环抱,握住她冰凉的手,低声唤道:“我在,我在……”一遍又一遍,似是要穿透那层梦境,唤醒她的意识。

但无论我怎么呼唤,她始终未曾回应,仿佛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那两年,阿婳的身体每况愈下,常常卧病不起。

白日里,我忙于朝政事务,分身乏术;只有到夜深人静时,才能坐在她榻旁,握着她的手,倾诉心底的话。

我以为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以为阿婳的病情也会逐渐好转。

然而,当我终于完成外任归来,官拜丞相之时,迎接我的却是冰冷的现实——阿婳离世了。

我抱起她,却发现她的身躯竟比二月春风还要寒冷刺骨。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她一同死去了。

我爱你,阿婳,可我不能只爱你。

我肩负着这国家、这片土地、这里的百姓,我必须以更大的责任为先。

但我仍希望你知道,在我心底,从未有人能代替你的位置。

却不想以爱之名让你遍体鳞伤。

我爱你,仅仅是因为你是你。

只要你心中有过我这便已经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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