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蹲在篝火旁翻动烤架上的鲈鱼，火苗映得他瞳孔里的琥珀色几乎要滴下来。听见刘峰的问题，他手指顿了顿，将烤得金黄的鱼肉撕下，用树叶包好递过去：“雌性和雄性一起生幼崽，就像鹿群里的公鹿和母鹿。”他舔了舔指尖的油星，突然抬头直视刘峰，“但我想和峰一起打猎、一起分食烤肉，一起在雨季躲在溶洞里看萤火虫——就像现在这样。”
刘峰咬了口鱼肉，烫得直吸气，却比平时更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首领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碎屑，指尖的老茧擦过他下唇：“第一次见你时，你像被雨淋湿的小兽，举着会发光的盒子发抖。”男人忽然笑起来，露出白牙，“我想把最暖的兽皮给你，想把敲晕剑齿虎的石矛给你，想把祭坛上的水晶摘下来给你——因为你是峰，不是神。”
洞穴深处传来蝙蝠振翅声，刘峰感觉后颈发烫。首领捡起一根木棍，在灰烬里画出两个歪扭的人形，又在中间画了团火焰：“我们部落把共烤过十次篝火的人称作‘骨血’。”他用指尖点了点代表自己的线条，“你已经和我烤过三十次了。”
鲈鱼的香气混着松烟弥漫，刘峰忽然想起每次进洞时，首领总会提前晒好他爱睡的那张兽皮，在里面藏几颗偷偷攒下的野莓。他望着灰烬里的画，发现代表自己的人形手里，竟握着枚贝壳——正是第一天见面时他送给首领的那枚。
“所以...”首领忽然凑近，呼吸喷在刘峰耳垂上，“下次教我用你的‘手机’时，能不能让我挨着你坐？就像昨天那样。”男人的声音低下去，尾音被篝火吸走一半，“比烤火更暖和的那种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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