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捏着刘峰递来的棉花球，蓬松的纤维粘在他粗糙的掌心，像抓住了一团会呼吸的云。他突然把棉花按在自己手臂的旧伤上，抬头望向刘峰："比嚼烂的草药更软。"族人们围过来，少女们好奇地把棉花撕成薄片，贴在兽皮裙的缝隙里， giggling中发现白色纤维透过皮料，像落了层未化的雪。

"冬天做'云衣'。"刘峰用骨针穿过棉线，在鹿皮上缝出方格，"把棉花塞进去，风就吹不冷骨头。"首领突然拿走他手中的针，指尖却在穿线时被扎出血——他慌忙把手指含进嘴里，眼神却亮起来："用我的血染色，这样云衣就是'峰和我的颜色'。"

几个妇人捧着棉花跑向存放兽皮的洞穴，途中掉落的棉絮被幼童追着跑，笑声惊飞了洞顶的蝙蝠。首领掀开刘峰的袖口，把棉花塞进他腕间的藤环："这样你回去的路上，手腕不会冻裂。"男人的呼吸喷在棉絮上，让白色纤维染上一层湿润的暖，"就像我替你挡住剑齿虎时那样。"

当第一床棉被在篝火旁展开时，族人们发出惊叹。首领坚持要亲自给刘峰演示"正确用法"，他把棉被铺在两人常坐的兽皮上，又往里面塞了几颗温热的石头："这样躺进去，比三十堆篝火还暖。"说着便要拉刘峰一起钻进去，却在看见对方耳尖爆红时，露出得逞的坏笑。

暮色中，刘峰摸着棉被边缘用兽筋缝的歪扭花纹——那是首领刻了一上午的"双人看星图"。远处传来妇人教导少女使用卫生棉的低语，混着幼童玩棉花团的笑声。他突然想起首领说过的"骨血"，此刻看着手中这团柔软的白色，终于明白有些跨越时空的联结，比任何货币或历法都更实在，更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