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冷白灯光映在技术员的脸上，他微微眯着眼，手中的镊子稳稳夹起那枚灰白色药片，放入分析仪中。机械运转的嗡嗡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方朝雨站在门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目光紧紧盯着玻璃后的背影。乔飞和何棠坐在办公桌前，翻开案件记录本又合上，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与钟表的滴答声混在一起，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漫长。
“周悦的表现太可疑了。”乔飞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低沉，“说话支支吾吾，眼神躲闪，像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还有林微微，她和周悦之间的关系不对劲，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背后有文章。”
正说着，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方队，初步检测结果出来了！”三人立刻起身冲向实验室，技术人员手持报告，神情凝重。“这药片成分很复杂，含有一些国家严格管控的精神类药物成分，长期服用会引起头痛、幻觉，甚至成瘾，根本不是什么健脑药。”他说完，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更冷了几分。
审讯室的灯光明晃晃的，周悦低垂着头，指尖不停抠着衣角，布料被扯得皱巴巴的。方朝雨将检测报告摊开在桌上，声音严厉：“这就是你卖出去的那种药吧？”周悦眼睛猛地睁大，又迅速恢复平静，嗓音里带着一丝故作镇定的颤抖：“都是白色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卖的？”
王帆忽然站起身，金属椅腿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他一把将报告拍在桌上，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不是什么健脑药，里面含管制精神类成分！”周悦睫毛颤了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老茧，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
“我……我只是听林微微说它能提升记忆力……我真的不知道啊！”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像一根快要绷断的琴弦。
方朝雨死死盯着她脸上的每一丝变化，指节轻敲着报告上的红章，声音冰冷刺骨：“不知道？那上个月你银行卡突然多出的三笔五千块转账，也是天上掉下来的？”话音未落，周悦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后颈泛起一片细密的汗珠。
“那是……那是林微微给我的提成。”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了一遍，“药是她让我帮忙卖的，她说这是她爸爸公司研发的新品，只是保健品，不会有问题……但如果被发现了，绝对不能把她供出来。赚的钱我们一人一半……我不知道那个药到底是什么，我只是想赚点钱……”
方朝雨冷笑一声，甩出一摞银行流水单，纸张撞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一人一半？那为什么林微微账户上周转出去二十万，而你只收到十五万？她在防着你，你不过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罢了！”周悦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嘴唇颤抖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月牙形的疤痕上渗出血珠。
“陈雨桐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朝雨追问道。
周悦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越来越小：“陈雨桐自从转学过来就一直考第一，林微微因为她挨了妈妈好多次骂……所以她开始在学校散播不喜欢陈雨桐的信号，很多人为了巴结她，就开始孤立陈雨桐。再加上陈雨桐没买药，成绩却那么好，有些人嫉妒她，觉得她装……”
方朝雨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检测报告的边角翘起，声音冰冷得像寒冬里的北风：“所以你们就因为嫉妒，因为讨好林微微，把人逼到绝路？”周悦再也撑不住，崩溃大哭，额头无力地撞在铁桌上，“咚”的一声闷响回荡在审讯室里。“我没想害她！谁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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