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

房间里拉着半幅纱帘，午后的阳光被滤成柔和的金，落在布莱斯特的小腿上，像镀了层蜜。

她乖乖坐在床沿，金发垂落肩头，绿眼睛眨了眨，看着罗俯身握住她的脚踝。

罗的指尖刚触到她脚踝时，她便瑟缩了一下。

不是抗拒，更像某种本能的惊悸，细瘦的脚踝在他掌心轻轻颤着，像浸在初春解冻时溪水里的白玉。

他从脚踝往上按，指腹碾过小腿内侧的肌肉，那里的皮肤薄得能看清青色的血管，稍一用力就泛起粉痕。

“放松。”他说，声音低得像怕惊飞了什么。

指尖的温度透过肌肤渗进去，能摸到她皮下肌肉因紧张而微微发硬——那是旧伤留下的应激反应，也是长久以来刻进骨里的恐惧。

布莱斯特没说话，只是偶尔睫毛颤一下，绿眼睛里蒙着层水汽，像不懂世事的小鹿。

她对他永远是这样全然的信赖，连他指尖稍重些的按压，也只是抿着唇承受，最多往他身边悄悄挪半寸，像寻求庇护的幼崽。

她向来这样，对他的触碰从不设防，却又敏感，一点细微的力道变化，都会让她睫毛颤得像风中的蝶翼。

按到膝盖时，罗停了手，喉结动了动：

“趴好，垫个枕头。”

她听话地翻身，伏在叠起的锦被上，腰间垫着软枕，脊背微微拱起，像只受惊后收拢翅膀的白鸟。

金发散在枕间，几缕被汗濡湿，贴在颈侧，衬得那片肌肤白得近乎透明。那片肌肤细腻得不像话，连肩胛骨的轮廓都透着种脆弱的美感，像上好的羊脂玉被匠人精心雕琢过。

罗的视线在她腰侧的弧度上顿了顿，那里的皮肤薄得仿佛一掐就会破，却又在呼吸间轻轻起伏，带着致命的诱惑。

他的指腹落在脊椎两侧时，她猛地绷紧了身体，像被针扎了似的。

“别怕。”

他低声哄着，指尖开始缓慢按压，刻意专注于穴位和肌肉纹理，把那些汹涌的、不该有的念头死死按在心底。

他是医生，他反复告诉自己，他只是在帮她恢复。

起初是克制的，脑海里只有解剖图上的穴位分布，可她的皮肤太烫了，隔着指腹传来的温度像火，烧得他指尖发麻。

更要命的是她的敏感。他稍一用力，那片肌肤就泛起淡淡的红，像雪地里晕开的胭脂。

当指腹碾过脊柱旁时，布莱斯特忽然逸出一声轻吟，声音细得像猫爪挠过心尖，带着点酥麻的颤。

罗的动作骤然停了。

她像是被自己的声音吓住了，猛地把脸埋进臂弯，露在外面的耳尖“腾”地红透了，连带着后颈的肌肤都染上层薄粉。

那声低吟像根引线，瞬间点燃了他心底压抑许久的野火。腹部涌起阵滚烫的热，顺着血液窜到四肢百骸，烧得他理智都在发颤。

“夫人，疼吗？”

他开口，才发现声音哑得厉害，尾音里的颤抖根本藏不住。眼底翻涌的欲望几乎要溢出来，他却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不……”她的声音从臂弯里钻出来，闷闷的，带着点困惑，“罗，那里……好奇怪……像有小虫子在爬……”

她不懂。

罗盯着她泛红的耳尖，心底涌起阵近乎残忍的快意。

她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这声低吟对他意味着什么，不知道她此刻泛红的肌肤、微颤的脊背，在他眼里是怎样一幅勾魂的画面。

她只是把所有的异样都坦诚地告诉他，像个坦白心事的孩子，全然不知自己正站在悬崖边，而他就是那个想把她拖下去的恶魔。

指尖不受控制地加重了力道。

“唔……”

布莱斯特的肌肉猛地绷紧，像被惊扰的蝴蝶，下意识地往枕头里缩了缩，细腻的肌肤在他手下轻颤着，泛起更深的粉。

罗闭了闭眼，舌尖尝到点血腥味——是他咬了下唇。

唾弃感涌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在做什么？

借着治疗的名义，贪念着她，甚至因为她懵懂的反应而失控……

他明明该像守护神祇一样敬畏她，却在用最卑劣的欲望亵渎她。

那些阴暗的念头在心底疯狂滋长：想把她锁起来，想让她永远只依赖他一个人，想让她这副泛红的、无措的模样，永远只在他面前展露。

“夫人…为什么不怀疑我？”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苦涩和挣扎。

怀疑他眼底藏不住的占有欲，怀疑他指尖越界的温度，怀疑他根本不是什么良医，只是个觊觎神明的、肮脏的小偷……

【明明我如此自私】

“罗不会害我……”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鼻音，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罗是…最好的医生……”

最好的医生？

罗的指腹碾过她敏感的腰线，看着她因痒意而微微扭动的腰肢，心底的阴暗愈发汹涌。

可是他的好，从来都带着目的。

他想撕碎她的纯洁，想让她染上他的颜色，想让她从云端跌落，跌进他为她准备的地狱里。

“罗……轻点……”

她的声音开始发颤，带着点哀求，绿眼睛终于从臂弯里露出条缝，水汽氤氲的，像迷途的小鹿。

那一眼彻底击溃了他的防线。

罗的指腹放缓了动作，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亵渎，一寸寸描摹着她脊椎的弧度。

他能感觉到她在他手下轻轻颤抖，能听到她压抑的喘息声，像羽毛拂过心尖，痒得他几乎要发疯。

那些自我谴责、那些理智挣扎，在她这副全然信赖的模样面前，都成了笑话。

他想触碰她，想独占她，想让她此刻的脆弱和依赖永远只属于自己。

这些肮脏的念头，与他记忆里那个如同神祇般的身影格格不入，却又真实地在他心底疯长。

哪怕这份欲望阴暗得见不得光，哪怕沉溺其中会万劫不复，他也认了。

罗低下头，鼻尖蹭过她散落的金发，轻轻吻下去，呼吸间满是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混杂着少女特有的馨香。

他看着她泛红的脊背，看着她因他的触碰而轻颤的腰肢，眼底翻涌的黑暗里，终于透出一丝近乎毁灭的温柔。

就这样吧。

做她的信徒，做她的枷锁，做那个甘愿沉沦在她光芒里的、无可救药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