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遁走后的听松苑一片狼藉,沈清欢的匕首还在微微颤抖。萧景琰擦拭着剑上的血迹,目光却紧锁在楚砚臣手中的半块虎符上:“镇国公府藏着这等东西,难怪有人坐不住了。”
楚砚臣倚在床头,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晋王殿下深夜闯府,就为了一句风凉话?”他将虎符收入暗格,剧烈的咳嗽震得床幔轻晃,“二十年前先帝驾崩,新帝登基,本该陪葬的虎符却离奇失踪半块,如今看来……”
沈清欢心中一凛。玉佩、舆图、虎符,所有线索都指向二十年前那场权力更迭。她想起嫡姐沈清瑶塞给她玉佩时诡异的笑容,难道从替嫁那一刻起,自己就成了别人棋局上的棋子?
“沈姑娘最好离这些事远点。”萧景琰突然转身,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是笼罩她的一张网,“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清欢下意识将萧景琰推进屏风后,转身迎上匆匆赶来的管家:“夫人听闻有刺客,特命我来查看!”她强装镇定,余光瞥见楚砚臣已将虎符藏好,又恢复成那副病弱模样。
送走管家后,沈清欢瘫坐在椅子上。楚砚臣看着她疲惫的模样,难得露出几分真心:“沈姑娘,明日随我去城郊马场,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第二日,沈清欢换上劲装,跟着楚砚臣出了府。春日的马场风很大,扬起阵阵沙尘。楚砚臣翻身下马,指着远处的山丘:“当年密道入口,就在那片松林后。”他话音刚落,马蹄声骤然响起,数十名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来得正好。”楚砚臣冷笑一声,从靴中抽出软剑。沈清欢握紧腰间短剑,却在剑光交错间,看见黑衣人首领的面容——竟是沈府的护院教头!
“大小姐说了,留你活口。”教头挥剑刺来,沈清欢险险躲过。楚砚臣见状,疾步挡在她身前,剑刃划破他的衣袖,露出臂上狰狞的旧伤疤。
千钧一发之际,破空声响起,三支羽箭射倒为首的黑衣人。萧景琰率着一队暗卫从山丘后现身,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本王说过,这局,少不得沈姑娘。”
混战中,沈清欢被人击中后背,踉跄着跌进萧景琰怀中。她抬头,望见他眼底从未有过的慌乱。而不远处,楚砚臣望着这一幕,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却只能转身迎向更多的敌人。
当最后一名黑衣人倒下时,夕阳已将天边染成血色。沈清欢看着满地狼藉,突然明白,自己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替嫁新娘。玉佩、虎符、密道,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这场围绕着权力与秘密的博弈,她必须赢,为了叶家,也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