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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二)

唐朝诡事录:金风玉露

(勿要代入历史)

宫墙内的风裹挟着初秋的凉意,卷起几片枯黄的梧桐叶,在青石板上打着旋儿,最终无声无息地坠入御沟。

你站在高阁之上,指尖轻抚过朱漆阑干,触感冰凉。远处,长安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如星河倾泻,可那繁华却与你无关。你是昭阳公主,是帝王的女儿,亦是朝堂上最锋利的棋子。

“高处不胜寒……”你低喃,唇角牵起一丝极淡的笑,眼底却无半分温度。

夜风掠过,吹动你宽大的袖袍,金线绣制的鸾凤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华贵却沉重。这身衣裳,这座宫殿,乃至你所拥有的一切 权势、尊荣、皆如悬在头顶的利刃,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你抬眸,望向天际那轮孤月,清辉洒落,映得你面容如玉,却也衬得你身影愈发单薄。生在帝王家,便注定要断情绝欲。兄弟阋墙、臣子算计,就连枕畔之人,亦可能包藏祸心。

指尖微微收紧,你收回目光,转身步入殿内。烛火摇曳,将你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映在雕花屏风上,仿佛这深宫之中,唯有影子才是你最忠实的臣属。

无情无欲,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世间,又有谁真能断尽七情六欲?

你倚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抚过自己隆起的腹部,八个月的双生胎沉甸甸地坠着,让你不得不微微侧身,才能更舒适地倚着软枕。案几上摊着你亲手写的话本,墨迹已干,故事却仍未完结,你得给喜君一个交代。

可有些真相,终究不能全盘托出。

你垂眸,指尖在纸页上摩挲了一下,唇角浮起一丝苦笑。半真半假,似是而非,这便是你能给的最好的答案了。

殿外传来内侍恭敬的通传声:“太子殿下到!”

你神色未变,只是缓缓合上话本,将它轻轻推到一旁,随即扶着腰,慢慢站起身。还未等你行礼,李隆基已快步上前,伸手虚扶了一下:“昭阳不必多礼。”

“礼不可废。”你仍旧微微屈膝,行了一礼,才借着兄长的力道直起身。

李隆基目光落在你高耸的腹部,笑意温和:“身子可还安好?太医怎么说?”

“托殿下的福,一切安好。”你微笑,语气恭敬而疏离,既不显得热络,亦不失礼数。

李隆基似是不在意你的态度,只随意坐下,与你寒暄了几句朝中琐事,又问了问你的饮食起居。你一一应答,言辞得体,却始终带着几分毕恭毕敬。

你知道,眼前这位兄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与你一同在御花园里追逐嬉戏的少年。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帝王,而自己,昭阳公主,不过是这盘棋局上的一枚棋子。

待李隆基起身告辞,弄仍旧恭敬地行礼相送,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你才缓缓直起身,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腹部。

窗外,一阵风吹过,庭前的海棠花瓣簌簌而落,像是无声的叹息。

夜色沉沉,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映得帷帐上的金线忽明忽暗。你猛然从一阵剧烈的腹痛中惊醒,冷汗浸透了鬓发。你攥紧了锦被,指节泛白,呼吸急促而破碎。

“公、公主……是要生了!”侍女慌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便是纷乱的脚步声,稳婆和医女匆匆赶来,殿内瞬间忙作一团。

你咬紧牙关,疼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袭来,几乎要将你淹没。她恍惚间听见外间传来内侍尖细的通传。

“太子殿下到。”

李隆基竟亲自来了。

你无力去想其中深意,只能在一片混沌中竭力保持清醒。生产的过程漫长而煎熬,直到两声嘹亮的啼哭划破夜空,你才如释重负般松懈下来,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起,连指尖都失了力气。

“恭喜公主,是一对健康的小皇子和小皇女……”稳婆喜气洋洋的声音渐渐远去,你的意识开始模糊,最终沉入一片黑暗。

……

雾气弥漫,四野茫茫。

你独自站在一片白雾之中,周围寂静无声,唯有你的脚步声轻轻回荡。奇怪的是,你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指引着你。

你迈步向前,雾气渐渐散开,眼前出现了一座简朴的屋子。木门半掩,透出温暖的灯光。

心跳忽然加快,你伸手,缓缓推开门。

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正是卢凌风。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早已等候多时。你们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开口,可你却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翻涌,酸涩又滚烫。

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还未出声,远处却骤然传来一声高喝。

“太子殿下驾到!”

……

你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帐和守在床边的侍女。方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

可指尖触及脸颊,却摸到一片冰凉的湿润。

你怔了怔,随即闭了闭眼,将那一瞬间的脆弱尽数压下。再抬眸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孩子呢?”你轻声问,嗓音沙哑。

云岫和剑秋连忙上前:“小皇子和小皇女刚刚睡下,乳母照看着,公主放心。”

你微点头,目光转向殿门方向。

太子殿下……是来查看,还是来试探?

你缓缓攥紧了被角,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无论梦境还是现实,你都必须清醒。

因为这条路,从来就没有回头可言。

李隆基负手而立,目光落在两个襁褓中的婴孩身上,神色难得温和。

“皇子的名字,父皇已经定下了。景曜”他指尖轻轻碰了碰男婴的脸颊,转头看向你,“女儿的名字,你自己取吧。”

你靠在软枕上,产后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你望向女儿小小的脸蛋,沉吟片刻:“就叫...焰翎吧。”话一出口,你就后悔了,你想了卢凌风,便脱口而出焰翎二字。

焰翎,烈火遇疾风,愈演愈烈。

“李焰翎...”李隆基低声重复,唇角微扬,“好名字。”

他伸手为你掖了掖被角,语气难得带上几分兄长般的关切:“好好休养。需要什么,尽管让人来东宫取。”

“谢皇兄挂怀。”你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如水。

待李隆基离去,殿门轻轻合上的声响在夜色中格外清晰。你这才让乳母将两个孩子抱到身边。

小景曜睡得正香,眉头微蹙,倒有几分卢凌风的神韵。焰翎则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不哭不闹地望着你。

你指尖轻抚过女儿的脸颊,忽然想起梦中那个站在雾里的身影。

窗外,一弯新月悄悄爬上枝头,将清冷的光辉洒在母子三人身上。

卢凌风搜查鬼市,损兵则将,自责不已,苏无名来看他,又逢太子殿下召见。

卢凌风踏着的青砖而行,铁甲折射出刺目的光。他腰间青色流苏随步伐轻晃。

“卢将军。”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廊檐下传来。卢凌风脚步一顿,铠甲下的肌肉瞬间绷紧。

你立在朱柱的阴影里,一袭天水碧纱裙衬得肤色如玉。产后三个月,你已恢复往日的清冷姿态,唯有腰间蹀躞带收得比从前紧了一寸。侍女云岫手捧酸枝木托盘,碗中解酒汤泛着苦涩的香气。

“末将参见公主。”他抱拳行礼,铁手套撞出清脆的声响。垂眸时看见你鞋尖沾着的花粉,从昭阳殿到东宫要穿过整片芍药圃。

“酒气太重。”你示意云岫上前,“喝了。”

碗沿有一道浅痕,是去年上元夜他醉酒后失手磕破的。卢凌风一饮而尽,喉结滚动。

“小伍…不要自责,他不会怪你的。”你突然开口,目光扫过他结实身躯,“不要喝那么多酒。”

他猛地抬头。昨夜之事,竟被你知晓?

“活着。”你转身时裙裾纹丝不乱,“太子殿下还需要你这把刀。”

日光灼人,卢凌风望着你远去的身影,直到铠甲烫得烙进皮肉。廊下残留一缕幽香,是你经过时拂落的茉莉那是他去年从岭南快马加鞭送来的品种。

太子殿下也提醒卢凌风不要喝那么多酒,同样的话,两种不同的含义。

你是希望他好,不要参与任何政治。

殿内鎏金熏炉吐着安神的沉水香,你斜倚在湘妃榻上,指尖轻拍着怀中的婴孩。小焰翎难得乖巧,攥着母亲的一缕青丝睡得正熟,睫毛在粉腮上投下浅浅的影。

剑秋放轻脚步进来,低声道:“公主,卢将军被罚闭门思过了。”

你拍抚的动作未停:“长安红茶的事?”

“是。金吾卫查抄时动静太大,陛下觉得……”

“觉得他太过莽撞。”你接过话,眸色沉静如深潭。你垂眸看着女儿酷似那人的眉眼,忽然伸手,从案几上取过一枚鎏金令牌。

“把这个给他。”你将令牌递给剑秋,令牌上“昭阳”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告诉他,若有需要,可随时调动昭阳公主府的人手。”

剑秋迟疑:“公主,这令牌可是能调遣您的亲卫……”

“他若想查,就让他查个彻底。”你语气淡淡,却不容置疑,“以昭阳公主的名义,总比金吾卫少些顾忌。”

剑秋领命退下。殿内重归寂静,唯有更漏声声。你低头,轻轻抚过女儿细软的发丝。

你极轻地叹了一声,似无奈,又似纵容,“年少轻狂,但又性格率真,心怀天下。”而儿子醒来大眼睛看着你,对你展现笑容,你也抱起儿子。

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霞光掠过殿角铜铃,发出清越的声响。

暮色染透庭阶时,剑秋踏进书房,将那块鎏金令牌轻轻搁在案上。

“公主说,若将军需要,可随时调动昭阳府的人手。”她一字不差地复述,连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以昭阳公主的名义,总比金吾卫少些顾忌。”

卢凌风盯着令牌上“昭阳”二字,那鎏金在夕阳下烧得灼眼,像极了那人永远挺直的脊背。他指尖在令牌边缘摩挲半晌,突然推了回去。

“替我谢过公主。”卢凌风声音沙哑,“但长安红茶这潭浑水,不能脏了昭阳殿的台阶。”

剑秋急道:“可公主特意…”

“我知道。”他截住话头,“正因知道,才更不能接。”

“告诉公主…”他最终将令牌塞回剑秋手中,掌心残留的鎏金温度烫得惊人,“就说卢凌风,不值得她再添风险。”

剑秋离去时,看见卢凌风站在廊下阴影里,手中攥着那枚褪色的青色流苏穗尾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平安结。

卢凌风来找苏无名,苏无名提出要请卢凌风喝长安红茶。

“你还会这个?”卢凌风问。

“这自然是...”苏无名话音未落,管家仓皇闯入:“大人!昭阳公主仪仗到府门了!”

茶盏在案几上轻轻一颤。卢凌风倏地起身,撞翻茶盘,那滩泼出的红茶顺着青砖缝蔓延。

“屏风后暂避如何?”苏无名指向十二扇紫檀屏风,上头的侍女图墨色犹新,“公主总不会搜臣的府邸。”

卢凌风一把扣住他手腕:“你可知动她的代价?”力道几乎捏碎苏无名骨头。

“多虑了,我只是文臣,什么都做不了。”苏无名笑着掰开他手指,却摸到满掌老茧,那是常年攥着流苏磨出的痕迹。

你迈进花厅时,苏无名正拂去袖上茶渍。屏风后的阴影里,一缕青色流苏静静垂落在地,像被刻意遗落的信物。

你执起青瓷茶盏,指尖在釉面上轻轻一叩,发出清越的声响。你垂眸啜饮一口长安红茶,琥珀色的茶汤映着你沉静的眉眼。

“苏大人的茶,果然名不虚传。”你放下茶盏,唇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

苏无名含笑为你续茶:“公主今日驾临寒舍,可是为了金吾卫卢凌风?”

你眸光微动,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淡淡道:“卢凌风年少轻狂,恃才傲物,行事难免鲁莽。”

屏风后,卢凌风呼吸一滞,攥紧了手中的青色流苏。

“不过…”你话锋一转,声音轻缓却坚定,“他心地纯良,天资聪颖,性格率真,心怀天下。”

苏无名意味深长地看了你一眼:“公主对他倒是了解。”

你神色不变,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本宫只是惜才。”

屏风后,卢凌风喉结滚动,胸口翻涌的情绪几乎冲破理智。他闭上眼,仿佛又看见那夜你立在风雪中,对他说“活着回来”时的模样。

窗外一缕风过,吹动屏风上的侍女图,画中风景的墨色微微晕开,像是被谁的热泪浸染。

待你的鸾驾转过街角,卢凌风才从屏风后转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流苏上那个歪扭的平安结。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咚作响,像极了你离去时环佩相击的余韵。

苏无名慢条斯理地收起茶具,忽然轻笑:“昭阳公主方才夸将军的那番话,倒是让下官想起一个典故。”

“嗯?”

“昔年魏征谏太宗,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他拎起滚烫的铜壶浇淋茶盘,蒸腾的水雾模糊了眉眼,“却不知这世上有些铜镜,明明映得见万里山河,偏偏照不出自己掌心纹路。”

卢凌风猛地攥紧流苏。平安结里藏着的茉莉干花簌簌落下几瓣,那是你生产那日,他隔着宫墙抛进昭阳殿的。

“吴子兵法》有云:'其疾如风,其徐如林'。"苏无名指尖蘸着残茶,在案上画了道蜿蜒水痕,“可惜啊,这世上最快的枪,也穿不透九重宫阙的影壁。”

苏无名笑笑,卢凌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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