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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十九)

唐朝诡事录:金风玉露

昭阳殿内

棋盘上黑白交错,你指尖夹着一枚黑玉棋子,久久未落。窗外禁军铁甲碰撞的声音隐约可闻,你却恍若未觉。

"剑秋。"你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缕烟,"你信不信,若我此刻从了皇兄....."

黑子"嗒"地落在天元。

"明日我的孩子就能被立为太子。"

剑秋执白子的手一颤,棋子滚落在棋盘上。她猛地抬头:"殿下!"

你唇角微勾,眼底却一片寒凉:"但我有没有命坐上太后之位......"你指尖划过自己咽喉,"怕是两说呢。"

剑秋胸口剧烈起伏,眼眶通红:"您别这样说......"

"傻丫头。"你忽然笑起来,随手打乱棋局,"自古无情帝王家,你以为我是什么良善之辈?"你望向窗外如水的月光,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手上沾的血......可不比皇兄少。"

夜晚,烛火突然爆了一声。

你猛然从榻上坐起,窗外残月如钩,恰似多年前那个血夜。

猎宫政变夜

安乐公主金线绣凤的裙裾浸在血泊里,三支羽箭贯穿胸口。她染血的手指却死死攥住你的箭袖,咧开渗血的唇:"好妹妹...你以为杀了我...就是赢家?"

濒死的诅咒混着血沫喷在耳畔:

"我要你永远痛失所爱...永远求不得...你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你面无表情地抽箭搭弓。

"嗖!嗖!"

两支新箭精准钉入安乐怒睁的双眼。

你蹲下身姿冷酷无情的开口道:“我的好姐姐,妹妹我从不信命,因为我.....便是唯一的九五至尊。”

你低头看自己的双手,月光下仿佛还沾着当年血迹。

"殿下?"剑秋慌忙掌灯进来,却见主子赤足站在铜镜前,正对着镜中影子冷笑:

"安乐,你错了。"

你突然砸碎铜镜,碎片里千百个李明翊同时开口:

"本宫所求——"

染血的指尖按在最锋利的碎片上:

"从来都是抢来的。"

云鼎的时候暂时告一段落了,卢凌风在街道上给你选簪子呢,被苏无名叫走。

寒风卷树叶,枯叶在卢凌风膝前打着旋。

白舍手持黄绢圣旨踏入厅内,身后跟着四名玄甲禁卫,铁靴踏地之声沉闷如雷。,卢凌风,苏无名,见状神色一凝,当即率众人跪地接旨。

白舍手持黄绢圣旨,嗓音尖利如刀刮铁锈:"昭阳长公主病重,陛下特准卢县尉一行人来探望。"

堂内霎时一静。

裴喜君猛地抬头:"这不可能!三日前我还收到殿下亲笔书信,字迹工整,笔力如常,怎会突然病重?"

"急症。"白舍眼皮都不抬,早有准备似地截住话头,"太医说是心脉旧伤发作。"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浑身绷紧的卢凌风,"裴小姐有所不知,殿下旧疾发作往往急骤。前日批阅奏章时呕了血,太医说是心脉受损,如今已昏迷不醒。"

寒州城外三十里,萧临的黑铁重剑劈入卢凌风马前三尺,火星四溅。

"卢县尉止步。"

卢凌风勒马长嘶,身后苏无名等人慌忙勒马。

"萧临!"卢凌风眼底血丝密布,"她到底..."

"殿下有令。"萧临剑锋横转,寒光映出眉间,"除卢凌风外,任何人可入长安。"

剑尖突然挑起,直指卢凌风咽喉:

"你敢踏进一步..."

鸟群惊飞,树影里埋伏的弩箭手齐齐现身。

"末将便让这三百张劲弩,送卢县尉去黄泉!"

卢凌风望着暮色沉沉,仿佛看到了长安城内朱红宫门在余晖中如染鲜血。

卢凌风勒马而立,望着萧临和身后弩箭手,唇角微扬,竟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

"卢县尉,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萧临握紧剑柄,嗓音低沉。

卢凌风摇头:"她若在笼中,我岂能独活于外?"

萧临沉默片刻,终是侧身让开道路。

卢凌风终是来到了长安,刚踏入宫门,两侧金吾卫骤然合围,长戟交错,寒光凛冽。

白舍自阴影中踱出,阴鸷一笑:"卢县尉,陛下有令。"

"押入金监牢,候审!"

卢凌风并未反抗,任由铁链加身。他抬眸望向昭阳殿方向,眼底暗潮翻涌。

明翊,这一局,我赌你平安。

太平公主府

烛火摇曳,小郡主已在太平怀中沉沉睡去,稚嫩的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苏无名躬身立于阶下,额间渗出细汗:"殿下,卢凌风已被押入金监牢,若陛下真要验那对龙凤胎的血脉……"

太平公主指尖轻抚孩子微皱的眉心,忽然冷笑:"他李隆基当真以为,本宫会坐视不理?"

良久,她抬眸看向昭阳殿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决然。

"若此番稷儿与明翊平安脱险……"

鎏金护甲掐断烛芯,黑暗吞噬最后一点光亮前,掷地有声的承诺响彻厅堂:

"本宫亲自为他俩主婚!"

潮湿的稻草堆上,卢凌风倚着斑驳的木栏,指尖摩挲着掌心那块重新拼合的断玉。

那是裴喜君在他策马奔向长安时,匆匆塞进他手中的。

"这是昭阳姐姐的东西。"她眼眶通红,"替我……还给她。"

月光从高窗漏入,在玉面上流淌,映出内壁那行极小极小的字。

"翊。"

卢凌风忽地低笑出声。

他多傻啊。

梦中与他缠绵的女子,那双在黑暗里也亮得惊人的眼睛;那对龙凤胎笑起来时与自己如出一辙;还有你每次见他时,眼里总是充满了哀伤。

早该认出来的。

他将断玉抵在眉心,仿佛这样就能触碰那个倔强得令人心疼的人。

"明翊……"

剑秋禀报你,卢凌风已经被陛下的人押金大牢。

你猛地站起身,茶盏翻倒,热茶泼洒在案几上。

"他回来了?!"你声音微颤,眼底闪过一丝惊怒,随即又化作深深的无奈,"这个傻子……"

你攥紧衣袖,指尖发白,最终咬牙道:"本宫要去见他。"

夜色深沉,你换了一身素色粗布衣衫,在萧临的掩护下悄然潜入金监牢。

潮湿阴暗的牢房里,卢凌风正倚墙而坐,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眼,看清来人后,瞳孔骤然一缩

"明翊?!"

你眼眶微红,压着声音怒道:"卢凌风!你是不是疯了?!"

你气得指尖发抖,像寻常妻子训斥不省心的丈夫一般:"谁让你回来的?!谁准你回来的?!"

卢凌风怔了一瞬,随即低笑出声。他撑着墙壁站起身,拖着镣铐走到你面前,目光灼灼:"我若不来,你怎么办?"

你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半晌才咬牙道:"……蠢货。"

卢凌风笑意更深,忽然从怀中取出那块合拢的断玉,轻轻放在你掌心:"物归原主。"

你低头,看清玉上小字时,呼吸一滞。

"翊。"

你猛地抬头,却见卢凌风眼底温柔如潮水般涌来:"现在,我能认回我的孩子了吗?"

烛火幽暗。

你一把揪住卢凌风的衣领,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

"范阳卢氏?也配肖想本宫?"你冷笑,眼底却隐隐颤动,"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云鼎县尉,也敢自作多情!"

卢凌风任由你拽着,镣铐哗啦作响,目光却始终未从你脸上移开半分。那双眼如深潭,倒映着你强撑的狠绝,也盛满洞悉一切的温柔。

"说完了?"他忽然抬手,染血的指腹抚过你眼尾,那里有未落的泪,血渍在你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淡红痕迹。

"明翊,"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铁,"这次换我护着你们母子三人。"

你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时袍角翻飞如刀:"蠢货!"

镣铐哗啦一响,卢凌风缓缓开口:"明日无论发生什么——"

你脚步一顿。

"都按我说的做,"他盯着你绷直的背影,"别手软。"

你缓缓回身。

昏暗的光线里,两人隔空相望。

你最终什么也没说。

可卢凌风却笑了。

因为你临走时,将那块拼合的断玉,紧紧攥在了手心。

卢凌风盘坐在潮湿的稻草上,狱卒送来的劣质纸张铺在膝头,墨迹晕染开像化不开的血。他悬腕提笔,第一滴墨落下时,竟比握刀的手更颤。

"景曜、焰翎亲启:"

笔锋在"亲"字上顿了顿,终究没敢写"吾儿"。

信中写道:

"晨起要替娘亲焐手炉" 你畏寒的毛病,他一直记得。

"莫学你娘挑食,青菜需食满三筷" 夹了一根发丝,是那年在安西他哄你吃野菜时,你赌气缠在他枪穗上的。

"若见娘亲蹙眉,可讲西域'骆驼踩狼'的笑话" 这是你孕吐时,他编来逗你,哄你开心的荒唐故事。

最后一行力透纸背:

"尔母性刚,尔等当为棉绳。"

棉绳是军中包扎伤口时,最柔软的束缚。

萧临接过信时,羊皮封口还沾着牢狱里的潮气。

"你还算个男人。"萧临突然道,拇指按在信上未干的血渍,那是卢凌风折信时被竹刺划破的。

卢凌风轻笑:"多谢。"

二字重若千钧。

铁门关闭前,萧临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曾单枪匹马破敌阵的将军,正就着铁窗漏下的月光,将掌心残余的血一点点抹在铠甲内衬上。

那里绣着两个歪扭的小老虎,是孩子们周岁时抓周抓脏的衣裳,他偷偷裁下来贴身藏着。

卢凌风孤身入局,一心赴死,只为换取你和孩子们平安。

次日的阳光照的你睁不开眼,你走在宫殿上,玉手遮挡着额头,望了望这太阳,回身走了。

李隆基高坐龙椅,笑意不达眼底:"近日坊间流言四起,说昭阳长公主的一双儿女...."他指尖轻叩扶手,"来路不正。"

你端坐一侧,闻言冷笑,却在李隆基目光扫来时,瞬间换上温婉面容:"皇兄体恤。"

太平公主把玩着茶盏,凤眸斜挑:"陛下待要如何?"

"要还明翊一个清白"李隆基骤然拍案,"押上来!"

殿门轰然洞开。

卢凌风被铁链拖入,白衣染血,却仍挺直脊背。他目光越过众人,直直落在你身上。

宫女抱着啼哭的曜儿战战兢兢上前。你突然起身,一把夺过孩子:"本宫自己来!"

银针刺破曜儿指尖时,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戛然而止。血珠坠入清水,小家伙竟伸出胖手,笨拙地抹去你脸上不知何时滑落的泪。

当血滴在水中绽开时,你们这对相爱不能相守的两人,终将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最惨烈的方式团圆。

白玉碗中,两滴鲜血如宿敌般泾渭分明。

李隆基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鎏金螭首:"朕早说过。"

他抬眸,目光如淬毒的箭矢直刺卢凌风:

"范阳卢氏,不配天家血脉。"

你怀中曜儿突然嚎啕大哭,仿佛感应到杀机。

李隆基却连眉梢都未动一下。他缓步走下龙阶,亲手从你怀中接过小世子,曜儿在他臂弯里突然止了啼哭,黑葡萄似的眼睛与天子对视。

"好孩子。"他笑着用拇指蹭过曜儿娇嫩的脸颊,目光却瞥向镣铐加身的卢凌风,"范阳卢氏——"

指尖突然掐住婴孩襁褓暗绣的虎头纹。

"也配沾李唐的血脉?"

李隆基绝对不允许卢凌风借着太平公主的势力,这是在警告太平公主,卢凌风只能是卢凌风,不能是太平公主的儿子杨稷。

你广袖下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面上却浮起完美假笑:"皇兄教诲,明翊铭记。"

太平公主猛地捏碎茶盏:"陛下这是何意?"

李隆基已抱着曜儿踱到她面前:"姑姑不为昭阳的清誉着想么?"玄色龙袖拂过鎏金案几,露出袖中半截虎符寒光,"还是说..."

李隆基声若毒蛇吐信:

"姑姑也想坐坐这龙椅?"

验血不过是个由头,李隆基要的......从来都是卢凌风的命。

李隆基抱着曜儿坐龙椅,“翊儿,范阳卢氏毁坏你名声,数罪并罚。”

你一步步走下玉阶,裙裾扫过染血的砖石。你经过一名禁军时,素手一抬,随意抽出了对方腰间的长剑。寒光出鞘的刹那,满殿侍卫竟无一人敢拦。

卢凌风跪在殿中央,铁链缠身,却挺直脊背望着你。他的眼神平静得近乎温柔,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知道自己必死,却只怕你心软。

你在他面前站定,剑尖垂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范阳卢氏,勾结太阴会谋逆。"你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可握剑的手却在微微发抖,"罪当....."

诛。

这个字卡在喉间,如鲠在喉。

卢凌风忽然低笑,染血的唇无声开合:

"动手。"

你的剑尖抵在卢凌风心口,手腕微微发颤。你不知道自己何时蓄满了泪,只觉视线一片模糊,连他的轮廓都变得不真切。

卢凌风却始终笑着,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仿佛这不是生死之局,而只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告别。

"翊儿。"李隆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催促,"小世子饿了,可等不及了。"

他怀里的曜儿忽然啼哭起来,稚嫩的哭声像一把钝刀,生生割开你最后的犹豫。

你必须动手。

剑尖往前递了一分,可卢凌风却先一步动了。

他猛地向前一倾。

"噗嗤!"

利刃贯穿心脏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里清晰得刺耳。

你的瞳孔骤然紧缩,手却僵在原地,连剑都忘了抽回。

卢凌风踉跄了一下,唇边溢出血丝,却仍笑着看你,用尽最后的力气低声道:

"……别哭。"

随后,重重倒下。

太平公主站在一旁,眼前骤然模糊,几乎站立不稳。她死死攥住袖中的密信,指节发白,那是卢凌风昨夜托萧临交给她的,上面只有一行字:

"以我之死,换她母子平安。"

太平公主眼前回到昨夜。

太平公主掀开兜帽踏入牢房时,铁链声哗啦一响。卢凌风从阴影中抬头,忽然笑了:"娘。"

这一声唤得太平指尖发颤。

"混账东西!"她扬手欲打,最终却只揪住他染血的衣襟,"你可知明日...."

"我知道。"卢凌风握住她发抖的手,他眼底映着牢窗漏下的月光,亮得惊人。

"我很幸福,有妻子和孩子还有娘在。"

太平公主猛地甩开他:"你死了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所以儿子求娘。"他突然跪下,铁链砸地声惊起檐外夜枭,"若明翊下不去手……"

喉结滚动,咽下血腥气:

"您就按住她手腕,往前推一把。"

太平倒退两步撞上墙壁,鎏金护甲在墙面刮出刺耳声响:"稷儿!你……"

"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带过一天孩子,您多帮帮明翊。"他竟笑着交代后事。“明翊,太累了。”

太平公主看着殿中血泊里的卢凌风,恍惚听见自己昨夜在牢中的泣问:

"你甘心?!"

此刻终于明白他最后那个笑。

"儿子这一生,刀山火海都为她闯过了……"

"值。"

紫宸殿内,鸦雀无声。

你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忽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如刀刮过琉璃瓦,震得满殿烛火乱颤。

"好!好得很!"你笑得眼角迸泪,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裙角上,绽开一朵朵红梅。

李隆基满意地抚掌:"翊儿深明大义。"他挥手示意禁军拖走卢凌风。

昭阳殿内,烛火摇曳。

你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封已被展开无数次的书信。纸页边缘早已起了毛边,墨迹却依旧清晰如新,那是萧临交给你的,卢凌风留给孩子们的信。

"景曜、焰翎亲启:"

信中的字迹遒劲有力,却处处透着温柔:

"晨起要替娘亲焐手炉,她冬日总是手脚冰凉。"

"莫学你娘挑食,青菜需食满三筷,否则长不高。"

"若见娘亲蹙眉,可讲西域'骆驼踩狼'的笑话,她虽总嫌弃,但每次都会笑。"

最后一行力透纸背:

"尔母性刚,尔等当为棉绳。"

你的指尖悬在"棉绳"二字上,一滴泪砸落,晕开了墨迹。

"这个傻子……"你嗓音沙哑,唇角却微微扬起,"连封信都写得这么啰嗦。"

云岫端着安神茶进来,见你仍坐在窗前,忍不住红了眼眶:"殿下,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太平公主踏入殿内,目光扫过案几上未动的膳食,叹了口气:"明翊。"

你抬眸,眼底血丝分明,却仍强撑着淡笑:"姑姑,我没事。"

太平走近,指尖抚过你消瘦的脸颊:"你当本宫是瞎子?"

你垂眸不语,只是将信纸轻轻折好,收入怀中。

你觉得你一定是全天下最狠心的女人,亲手杀了自己深爱的男人,却不曾掉一滴眼泪。

费鸡师的老窝内,剧痛如潮水般袭来,卢凌风闷哼一声,刚想撑起身子,就被费鸡师一把按回榻上。

"别动!"费鸡师胡子气得直翘,"剑锋离你心口就差两寸!再偏半分,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

卢凌风额角沁出冷汗,却仍固执地望向门口:"明翊......"

"放心,昭阳公主好着呢。"苏无名端着药碗进来,袖口还沾着油渍,"滴血验亲的水里,我提前掺了清油。"他得意挑眉,"别说血融不了,就是倒坛醋进去也化不开!"

这里面少不了你跟太平公主的计谋,唯独....卢凌风还活着这个事情,太平公主没有告诉你。

烛火轻晃,太平公主坐在卢凌风榻边,指尖慢条斯理地剥着一颗蜜柑,果皮的清香混着药苦气在屋内弥散。

"她将一瓣果肉塞进儿子嘴里,"下次再敢让本宫白发人送黑发人...."

鎏金护甲突然抵住他咽喉,却在触及皮肤时化作轻柔抚摸:

"娘就亲手掐死你。"

卢凌风咽下甜中带酸的果肉:"但如果明翊...."

“娘知道。”太平公主打断了他的话,她年少时期何尝不是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呢,而她也真的爱过那个男人。

太平公主约你在水榭见面,你带着曜儿前去。

你强撑精神踏入亭中,眼下青影却暴露了连日的煎熬。太平公主推过一盏参茶:"喝。"

茶水温热,你捧着茶盏,指尖终于有了些血色。

太平公主看着你憔悴的侧脸,故意压着怒气:"稷儿....就那么被你杀死了。"

你指尖一颤,茶水晃出杯沿。

"你不是整日为他牵肠挂肚吗。"太平抚了抚鎏金护甲,"原来稷儿是你们的棋子。"

你猛地抬头,眼底血丝分明:"姑姑!"

"怎么?"太平怒气冲冲,"人都被你亲手杀了,现在后悔了?"

你胸口剧烈起伏,突然将茶盏重重砸在地上。

"是!我后悔了!"你声音嘶哑,眼里一片哀伤,我宁可死的是我....."

"殿下!"云岫突然慌慌张张跑来,"小郡主哭闹不止,非要找您!"

你赶紧跟着云岫前去。

当你指尖触到门扉的刹那,殿内传来翎儿咿咿呀呀的笑声,夹杂着男子低哑的轻哄。

那声音太熟悉,熟悉到让你浑身血液骤然凝固。

你猛地推开门。

卢凌风苍白的面容还带着重伤未愈的虚弱,却笑着将翎儿举高,逗得小丫头咯咯直笑。听到声响,他转过头来,目光与你相撞。

你瞳孔震颤,唇瓣微颤,眼泪瞬间蓄满眼眶,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翎儿被一旁的云岫抱走,轻轻关上了门。

你突然几步上前。

"啪!"

一记耳光清脆地落在卢凌风脸上。

"你混蛋……"你声音发抖,掌心火辣辣地疼,却猛地攥住他的衣襟,额头抵在他肩上,"……对不起。"

卢凌风伤口被扯痛,却毫不犹豫地伸手将你揽入怀中。他的手掌贴在你后颈,指尖穿过你散落的发丝,唇贴在你耳畔,轻叹般低语:

"明翊,哭出来吧……"

"这些年,委屈你了。"

那一刻,你终于崩溃般攥紧他的衣袍,嚎啕大哭。

卢凌风和你在晨光中紧紧相拥,晨光把你们俩的影子映在墙面上,一对恋人依偎在一起。

殿内忽然静得能听见窗外海棠落地的声音。

你坐在床沿,盯着卢凌风心口层层渗血的绷带,突然开口:"陪我睡会儿吧。"

卢凌风一怔,随即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托起你的脚踝。他指尖碰到你冰凉的肌肤时顿了顿,低头拆解丝履系带的动作却稳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伤口疼吗?"你问。

"疼。"他诚实回答,却仰头对你笑,"但见到你就不疼了。"

卢凌风平躺在榻上,脊背绷得笔直,生怕牵动伤口惊醒身侧的人。你侧卧着,指尖无意识地攥着他的一片衣角,呼吸渐渐平稳。

"卢凌风。"你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倦意,"你该回云鼎了。"

他微微偏头,借着光看你的侧脸:"你呢?"

"我没事。"你轻轻道,"朝中局势未稳,你这个县尉当一天,就得撞一天钟。"

他沉默片刻,终是应下:"好。"

你的呼吸渐渐绵长,攥着他衣角的手也松了力道。等了许久卢凌风小心翼翼地支起身,替你掖紧被角,指尖在你微蹙的眉心停留一瞬,最终轻轻抚平。

午后暖阳斜照,水榭外莲叶轻摇,太平公主倚在软榻上,怀里抱着翎儿,膝边趴着曜儿,手里晃着一串金铃铛逗弄两个小家伙。

卢凌风站在廊下,远远望着,眼底柔软。

"杵在那儿做什么?"太平头也不抬,懒洋洋道,"还不过来抱抱你闺女儿子?"

卢凌风缓步走近,俯身将两个孩子接过来。翎儿一入他臂弯,便止了抽泣,小手好奇地抓他的手;曜儿更是直接往他怀里钻,小脸贴在他心口,仿佛能听见父亲的心跳。

太平挑眉:"倒是奇了,方才还闹腾,一见你就乖了。"

她故意伸手戳了戳翎儿的脸蛋:"小没良心的,方才谁哄你的?"

翎儿被逗得咯咯笑,忽然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爹。"

卢凌风浑身一僵。

曜儿见状,也仰起小脸,有样学样:"爹!"

太平噗嗤一笑:"哟,这俩小机灵鬼。"

卢凌风喉结滚动,声音微哑:"……再喊一声?"

曜儿和翎儿齐声喊道:"爹!"

卢凌风手臂收紧,将两个孩子紧紧搂在怀里,下颌轻

蹭他们柔软的发顶,闭了闭眼。

太平看着他泛红的眼眶,轻哼一声,别过脸去:"行了。"

可她自己却悄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晨雾未散,道路两侧的垂柳凝着露水。卢凌风勒马回望,你一袭素色披风立于亭中,发间只簪一支白玉木兰,清冷如霜。

"就送到这儿吧。"他翻身下马,走到你面前。

你抬眸,还未开口,忽然觉得额间一暖。

卢凌风俯身,轻轻吻在你眉心。

这个吻克制而珍重,像朝露掠过花瓣,稍纵即逝。

"等我回来。"他低声道,拇指蹭过你微凉的脸颊。

你怔了怔,随即淡淡一笑:"好。"

卢凌风翻身上马,与苏无名、费鸡师并辔而行。走出十余丈,他忽然回头。

你仍站在原地,晨风吹起你的披风,像一只欲飞的白鹤。

你被全面解禁,李隆基是想告诉你,你斗不过他,但你不想屈服。

昭阳殿外,你执银壶浇灌那株西域进贡的赤血牡丹。

水珠滚过花瓣时,你忽觉喉间腥甜,帕子掩唇轻咳。

雪白丝绢上绽开刺目猩红。

"殿下!"剑秋惊呼。

你却将帕子团进掌心:"洗净便是。"你指尖拂过花瓣上未干的水痕,语气淡得像在讨论今日天气,"别声张。"

只是…留给你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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