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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二十三)

唐朝诡事录:金风玉露

雍州府内,杜铭打着官腔对苏无名摊手:“苏博士的俸禄嘛……府库如今实在支应不出。”

卢凌风为苏无名说话,杜铭倒是话锋一转打起了卢凌风暗探经费的主意。

卢凌风眉头紧皱,正却被你轻轻拉住衣袖。你上前一步,对着杜铭绽开一个明媚又无奈的笑:

“杜长史,您是最明事理的。您想啊,凌风如今升了司法参军,往来应酬、体面打点,哪一样不要银钱周全?他若是手头拮据,在同僚上官面前失了颜面,岂不是也折了咱们雍州府的威风?这俸禄啊,还真是一文都省不得呢!”

“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男人家花钱最是没个章法。”你细数着,语气娇嗔却句句在理,“凌风若是把俸禄都贴补了同僚,家里米缸见了底,曜儿和翎儿的衣裳破了都没钱扯布,我这个当娘的总不能带着两个孩子喝西北风不是?”

你对着杜铭露出一个既无奈又委屈的表情:“杜长史明鉴,您也知道曜儿和翎儿前些日子刚在太平祖母府上露过面。两个孩子虽还年幼,可毕竟是皇室血脉,这日常用度、教养开支,哪样不得从凌风的俸禄里支应?若是短了孩子们的用度,传到宫里怕是不太妥当......”你装作哭泣的样子,仿佛只是一个女子再诉说操持家庭不易。

你故意提起两个孩子,既显得合情合理,又暗含几分威慑——毕竟谁敢克扣皇室子孙的用度?杜铭的脸色果然变了变,支吾道:“这个......卢夫人说得是......”

你见状,又放缓语气,眼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所以这俸禄啊,还真是一文都省不得。杜长史最是明事理,定不会让皇室子孙受了委屈,是不是?”你语速轻快,条理分明,一双明眸巴巴地望着杜铭,愣是让他把推诿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过你装哭时悄悄掐卢凌风那下可真够用力的,得忍着笑配合你演戏。

你眼波流转,带着几分委屈几分狡黠,说得杜铭老脸一红,竟无言以对,只得悻悻地掏了腰包。

苏无名捧着失而复得的月俸,笑得见牙不见眼地走出来。你与卢凌风十指相扣站在廊下,你故意扬声道:“苏无名,要不要让我帮你管钱呀?”

苏无名赶紧把钱揣紧:“不劳女侠费心!”

你立刻扭头扑进卢凌风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凌风你看!某些人好没良心,我刚帮他要回俸禄,他就翻脸不认人……”

卢凌风眼底满是宠溺,配合地抬手,指腹温柔地拭过你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低声道:“是啊,当真可气。”

苏无名被这对夫妻一唱一和弄得没法,只得苦笑着拿出俸禄塞给你。你立刻破涕为笑,银子在手里掂了掂,眉眼弯弯:“这还差不多!往后我给你开月俸,我呀,最爱管钱了!”

说完,你便拉着卢凌风的手欢快地往前走,两人依偎着说笑的背影渐渐远去,清脆的笑声洒了一路。苏无名望着他俩,哭笑不得地摇头高喊:

“卢凌风!你们夫妻俩真是……狼狈为奸!”

卢凌风看你得意地晃钱袋的样子,想着今晚回去又要跟我炫耀半天了,心理反而很期待很美妙。

太平公主府内,暖阁生香。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正咯咯笑着骑在爹爹卢凌风宽阔的背上,小肉手揪着他的衣襟,奶声奶气地喊着“驾!骑大马!”。

卢凌风这位在外的冷面司法参军,此刻却甘之如饴地在地毯上缓缓爬行,有力的手臂稳稳护着背上的两个孩子,冷峻的眉眼间满是化不开的温柔与笑意,生怕他的两个宝贝疙瘩有丝毫闪失。

太平公主与你坐在一旁软榻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太平公主抿了口茶,看向身旁的你,语气带着些许长辈的调侃与探究:“翊儿,为天家开枝散叶,生一个便算是交了差事?”

太平公主话音刚落,那边正小心护着孩子的卢凌风头也没抬,声音却清晰地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娘,如今朝局未稳,是孩儿不欲再多要子嗣,您莫要总是为难酥娘。”

太平公主闻言,凤眸微挑,视线在儿子和儿媳之间转了转,似笑非笑地叹道:“呵,这还真是‘娶了媳妇,心便向着枕边人’了。”

你见姑母这般说,非但不恼,反而嫣然一笑,亲昵地接话道:“姑姑,您这话可不对。往后啊,若明翊有什么行差踏错、不懂事的地方,您尽管说凌风,”你纤纤玉指指向正陪着孩子的卢凌风,语气娇憨,“该教训就教训,半点别客气!回头啊,让凌风来‘管教’我便好了。”

太平公主被你这番“歪理”说得一愣,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那边卢凌风却已小心地将两个孩子从背上抱入怀中,稳稳站起身,面不改色地应和:“儿子觉得,酥娘此言甚是有理。”

太平公主看着这夫妻二人一唱一和,终于忍不住笑骂出声,指着卢凌风对你道:“瞧瞧,瞧瞧!本宫这儿子,如今是一颗心全偏到他夫人身上去了!”

你和卢凌风相视一笑,怀里两个小团子也笑,露出零星几颗牙齿。

月色如水,庭院内卢凌风正执杯品茗,你坐在他对面,笑眼看着曜儿和翎儿像两只小雀儿般叽叽喳喳地玩耍,时而扑进你怀里撒娇,时而爬到卢凌风膝头揪他腰带。

苏无名踏着月色匆匆而来,苦着脸道:“长安米贵,没有月俸可如何是好?”

他话音未落,卢凌风忽然伸手,轻轻将你鬓角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在你耳垂上不经意地停留了一瞬。这个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却让你的耳尖微微泛红。

“自己想办法。”卢凌风收回手,继续逗弄着膝头的孩子,仿佛刚才那个温柔的动作从未发生过。唯有你颊边尚未褪去的红晕,泄露了这对年轻夫妻间流转的缱绻情意。

苏无名看着这一幕,到嘴边的话突然卡住了。

他竟蹲到你身旁,眼巴巴望着你:“弟妹,你看我这个博士虽是虚职,可也是公主亲定、天子首肯的,怎么也该视同正七品吧?”又转头对卢凌风说:“雍州府那个暗探总监我也兼了,总该领两份月俸才是?”

这时两个小团子又咯咯笑着爬到卢凌风身上,奶声奶气喊着“爹爹”。卢凌风一边小心护着孩子,一边对苏无名挑眉笑道:“想得美。”

你见状连忙起身扶起苏无名:“苏兄这是哪里话,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却悄悄对卢凌风眨了眨眼。

卢凌风会意,故意拖长语调:“一个月......一千五百钱吧。”

“这么少!”苏无名急得跳脚,又转向你:“弟妹,我这一大家子人要养呢!”

你抿唇轻笑,柔声道:“苏兄有所不知,我们家是凌风说了算。他不点头,我就是想多给你,也是有心无力呀。”说着自然地走到卢凌风身边,纤手轻轻搭在他肩上。

苏无名瞪大眼睛:“卢凌风说了算?!”卢凌风顺势握住肩上柔荑,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得意地挑眉:“不可以吗?”

“确实是我们凌风说了算。”你倚在卢凌风身侧,眼波流转间满是柔情。

卢凌风这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目光落在苏无名身上,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苏兄方才说……一大家子需你养?”他微微一顿,侧首望了一眼身旁明眸善睐的妻子,再开口时,语气里是掩不住的骄傲与深情,“酥娘本是金枝玉叶,即便如今随我身处凡尘,她自身用度何曾短缺?论才情,琴棋书画、经史策论,长安城中能有几人出其右?论经营之道,四海之内皆有她的友人故交,商铺田产打理得井井有条。如此明珠,岂需仰仗他人奉养?”

他话语间流转的真情,几乎将你描绘成世间最完美的珍宝。随即,他语气微沉,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与温柔:“倒是我,常自思忖,是否委屈了她,亏欠了她与曜儿、翎儿太多……”这淡淡的话语背后,是爱到深处自然生的怜惜与愧疚,仿佛觉得世间一切美好给予你都仍觉不够。

你没说话,反倒是和卢凌风的手握的更紧。

正说笑间,你耳尖微动:“樱桃,出来吧。”待樱桃现身,卢凌风当即定下她任暗探,月俸竟比苏无名还高。你笑着道贺,两个小团子也学着拍手,夫妻俩一唱一和,看得苏无名直摇头:“我可算看明白了!”

见孩子们开始揉眼睛,卢凌风温柔地揽过你:“该哄孩子歇息了。”两人十指相扣往卧房走去,月光将依偎的身影拉得老长,隐约传来你带笑的轻语:“今日这般逗苏兄,怕是他要记仇呢......”卢凌风低沉的回应里满是宠溺:“无妨,有夫人护着我。”

翌日,你将月俸交给樱桃,樱桃欢喜地拉着你和裴喜君同去脂粉铺。在秀美胭脂铺内,樱桃拿起一盒玉女粉,好奇地问舞阳:“这粉是怎么做的?”

裴喜君忙拉住她,低声道:“这是人家的秘方,怎好直接问。”你见状轻笑,俏皮地眨眨眼:“樱桃,你若是问出来了,怕是明日这长安城里就要多一家‘樱桃胭脂铺’了。”你巧妙的调侃顿时化解了尴尬,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一旁的赤英却怔怔望着你出神。这时张俨进来闹事,樱桃利落地摔出一人,你同时抬腿将另一人踹出门外。张俨一众人被赶走后,你忽觉一阵眩晕,却仍强撑着取出信物递给舞阳:“日后若有人寻衅,便来雍州府找明翊女侠。”

三人正要离开,舞阳追出来说要与你们做朋友,约定在成佛寺相见。

回到雍州府,你早早歇下。卢凌风闻讯匆匆赶来,一进卧房便快步走到榻前,俯身用手背轻贴你的额头,又急切地握住你的手:“酥娘,这是怎么了?哪里不适?”

费鸡师把脉后宽慰道:“无大碍,只是脉象有些特别,先用些安神的药。”

夜色渐深,雍州府卧房内烛火昏黄。卢凌风索性将公务文书都移至房中,守在榻边处理,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沉睡的你。他时不时便探身,为你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见你唇瓣微干,便小心地托起你的头,耐心地喂上几口温水;云岫熬好的粥送来后,他更是亲自试了温度,一勺一勺,极尽耐心地吹凉了喂你咽下。

门外,苏无名、樱桃、剑秋、云岫、裴喜君、费鸡师、萧临悄悄探头,看着素日冷峻的卢凌风这般温柔体贴,都不禁相视而笑。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这对恩爱夫妻的身影,温馨满溢。

夜深人静,卢凌风与你同榻而眠。然而这一夜,卢凌风睡得极不安稳,几乎每隔一两个时辰便会惊醒。每次醒来,他第一件事便是伸手去探你的额温,感受那热度是否消退,再仔细为你掖好每一处可能透风的被角。有时见你睡得不安稳,或是轻轻呓语,他便会将人半抱起来,让你靠在自己怀中,像哄着曜儿和翎儿那般,低声安抚,再耐心地哄着你喝下几口温水。

一次醒来后,他悄悄起身,披衣走出了卧房。轻轻推开隔壁厢房的门,借着廊下透进的微光,看着摇篮并排而卧的两个小团子。他们睡得正香,小脸蛋红扑扑的。卢凌风俯下身,为他们仔细地掖好小被子,在那两张酷似他与酥娘的小脸上,各自印下一个轻若羽毛、饱含怜爱的吻。

再次回到卧房,他轻轻躺下,在朦胧的夜色中凝视着你恬静的睡颜。许久,他终是忍不住倾身,在那光洁如玉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带着无尽眷恋与祈祷的吻。他将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你耳边哽咽低语:“酥娘……若是没有你,我该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他又立刻用力摇了摇头,仿佛要驱散这不祥的念头,手臂收紧,将怀中人搂得更实,声音坚定起来,“不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失而复得的滋味,尝过一次便已足够……我绝不能,再经历第二次,尤其是……失去你。”

仿佛听到了他心潮的澎湃与不安,睡梦中的你无意识地向他怀里靠了靠,寻了个更舒适安稳的位置。卢凌风感受着怀中真实的热度与重量,心下稍安,下颌轻轻抵着你的发顶,闭上眼,搂紧了他失而复得、绝不能再失去的珍宝,继续守护着你们的夜晚。

卢凌风欲开设流动公堂、环城理事以推行司法新措,太平公主闻之甚悦,决定亲临第一站——胜业坊观摩。与此同时,崔相处有人来报,近日坊间竟有“天后再现”的流言,且有童谣传唱,太平闻此,眸色微深。

另一边,你虽身体尚未痊愈,仍在发热,却坚持要与卢凌风一同出席这环城理事的第一站。

胜业坊内,人头攒动。临时搭建的公堂前,苏无名作为主持,声音清朗:“雍州府推陈出新,司法参军卢凌风开设流动公堂,今日来到胜业坊!诸位长安父老,若有案子要报,有过往冤情要申,可直接来找卢参军和卢夫人!”他侧身示意,“下面,请卢参军说两句。”

卢凌风身着参军官袍,身姿挺拔地站到人前,目光扫过在场百姓,声音沉稳有力:“我乃新任雍州司法参军,狄公弟子,范阳卢凌风是也!”话音落下,引来百姓一片欢呼。他目光敏锐地注意到了不远处那辆华贵的马车,心知那是太平公主亲临。他继续道:“正如方才苏博士所言,若有案子或冤情,可直接上报本参军;若有诡异之事、凶险之谜,亦可上报!总之,卢某将公堂搬到坊间,就是要面对面地,为民解忧!”

“好!”苏无名带头喝彩,百姓再次欢呼。

卢凌风说完,侧身望向端坐主座一旁的你,目光温柔而带着询问。你虽脸色微显苍白,但仍对他展露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即优雅起身,步履从容地走到他身边。

今日的你,身着一条明媚的绯红色高腰襦裙,裙裾上用金线细细绣着缠枝牡丹,外罩一件月白色的半臂纱衣,既华贵又不失飘逸。你乌黑的长发梳成了优雅的半翻髻,髻间只簪了一支赤金点翠步摇,随着你的步伐轻轻晃动,映衬得你那张虽略显苍白却依旧明媚大气的脸庞,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气度天成,雍容华贵,面对众多百姓,声音清晰而不失亲和:“卢参军方才所言,是为公义。那么,妇孺老少,若遇不平之事,遭逢欺压之困,皆可上报,由我李明翊来管!”此言一出,尤其是女眷们,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

你与卢凌风相视一笑,默契与相互支持尽在这一眼之中。萧临在台下激动地大喊,嗓门洪亮:“好!”云岫和剑秋也奋力鼓掌,满脸自豪。

不远处马车内的太平公主,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看着那对年轻夫妻并肩而立,一个刚正凛然,一个雍容睿智,共同接受万民瞩目与期待,她眼前竟恍惚出现了幼时记忆中的画面——她的父皇与母后,则天皇后与高宗皇帝,并坐临朝,共理天下事的景象。那“二圣临朝”的恢弘与独特,此刻竟与坊间这流动公堂前的卢凌风和你的身影重叠起来。

太平公主眼神复杂,默然未语。恰在此时,坊间不知何处又隐隐传来孩童唱诵那“天后再现”歌谣的声音,太平公主脸色骤然一凛,思绪被拉回现实,更添几分深沉。

这时,公堂前有了动静。一位大叔挤上前喊道:“卢参军!我家鹅不见了!”

另一名女子则朝着你喊道:“卢夫人!我家孩子他爹老是往平康坊跑,这你管不管啊!”引得周围人一阵善意的起哄。

卢凌风抬手维持秩序:“行了。”随即点名:“老刘!”

“在!”

“去,帮这位大叔把鹅寻回来。”

“是!”

那喊话的女子则殷切地望着你。你对她温和一笑,唤道:“老罗。”

“夫人吩咐!”你示意老罗近前,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老罗听后,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拱手道:“好嘞!夫人放心!”随即与老刘各自领命而去,效率极高。

太平公主在马车内,看着卢凌风处事果断,你应对得体,夫妻二人配合无间,心中不禁赞叹卢凌风之才干,亦欣赏你之聪慧机敏。然而,那“二圣临朝”的影像与此刻坊间的景象,连同那诡异的童谣,在她心中反复交织,让她在赞赏之余,更深思这冥冥之中难以言喻的宿命轮回之感。

卢凌风见你面色不佳,担忧你久耗伤身,便执意让剑秋、云岫与萧临护送你先行离开。你拗不过他,加之确实感到阵阵晕眩,便依言前往成佛寺赴约。

车驾很快抵达成佛寺。广笑法师带着两名弟子迎出山门,一见到你,老法师神情竟有一瞬的恍惚,随即带着弟子恭敬地行下大礼:“老衲参见天后娘娘!”

你赶忙上前双手扶起老法师,无奈道:“法师快快请起,您认错人了,我并非天后。”

广笑法师被你扶起,愣愣地端详了你片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躬身:“是老衲眼拙,参见昭阳公主殿下。”

你再次将他扶起,语气温和:“法师,是我,明翊。”

广笑法师这才像是彻底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赧然道:“瞧我这记性……一年前似乎也是如此,人老了,不免有些糊涂,还请……还请女侠勿怪。”他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显得有些局促。

你嫣然一笑,毫无怪罪之意:“法师言重了,您这是与我亲近,才如此呢。”

得知你是与候樱桃、裴喜君等舞阳,广笑法师便识趣地不再打扰,自行离去。然而,三人在寺中等了许久,直至日头偏西,舞阳始终未曾现身。樱桃等得有些焦躁,你虽自身不适,却仍耐心安抚:“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我们再耐心等等。”

直至暮色渐起,舞阳依旧未来,三人只得决定返回。

城中,卢凌风流动公堂便遇上了急匆匆寻来的赤英,她满脸惊慌地哭喊着:“我女儿!我女儿舞阳不见了!”

你心下一沉,强打起精神,让剑秋、云岫和萧临先回府去看顾两个小团子,她与樱桃、裴喜君则打算先找找舞阳。

谁知,刚行至一处相对僻静的街巷,那张俨竟纠集了十余名手持棍棒的打手,气势汹汹地堵住了去路,显然是来报复当日胭脂铺之辱。

“樱桃,护好喜君!”你迅速将裴喜君推向樱桃身后,自己则强撑着站到前方。若在平日,这些乌合之众绝非你的对手,可你此刻只觉体内那股灼热感越来越汹涌,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握剑的手竟微微发颤。

眼看恶徒们叫嚣着冲上来,你咬牙准备迎战,一道玄色身影如疾风般掠至,剑光一闪,已格开最先袭来的棍棒,随即稳稳地将你护在身后。

“酥娘!”卢凌风打退众人,另一只手已急切地揽住你摇摇欲坠的身子,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焦急与担忧。

你抬眸,看清是他,紧绷的心神一松,那股强撑的力量瞬间消散,无尽的疲惫与高热席卷而来。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无力地阖上眼,彻底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软倒在他坚实的臂弯里。

“酥娘!”卢凌风搂紧你,看着你苍白的面容和紧闭的双眸,心仿佛被狠狠揪住,对着随后赶来的衙役厉声道:“将这些人全部拿下!”

你这病来得蹊跷,连费鸡师都捋着胡须称奇,倒不似会损及根本,只是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时睡时醒,此刻精神稍复,便轻轻将另一只手覆在始终紧握着你手的卢凌风手背上,柔声道:“我没事了,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你别担心,去忙正事吧。”

太平公主也在一旁道:“此处有本宫照看,稷儿且宽心。”卢凌风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一步三回头地去找苏无名与费鸡师商议案情。

太平公主命贴身侍女取来一套新制的华服,对你笑道:“给你做的,试试合身否?”

你欣然应允:“好啊,穿新衣,去旧病,正合时宜。”

然而,当你换上那身庄重华美的衣裙,从屏风后转出时,太平公主眼底瞬间掠过无法掩饰的震惊。她素知你的容貌肖似其母武则天,却未曾想到,此刻盛装的你,竟比身为亲生女儿的自己,更像那位曾经君临天下的母亲!太平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只淡淡赞了句:“这衣裳……很衬你。”

你换回常服继续休养,心中仍记挂卢凌风,便披了件外衫,由云岫陪着,悄悄来到廊下探望。

另一边,卢凌风正与苏无名、费鸡师分析舞阳失踪案。当提及舞阳容貌似天后时,苏无名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卢凌风一眼,道:“若说像,明翊才更是……简直如同天后再世,不是吗?”卢凌风眉头紧锁,立刻反驳:“休得胡言!这只是巧合!眼下只是一桩寻常失踪案……”他话音未落,余光便瞥见廊下那道纤细的身影,立刻中断谈话,快步走了过去。

他握住你微凉的手,语气满是担忧:“酥娘,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歇着。”你仰头看他,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我好多了,总躺着反而不好,也该活动活动,出出汗才好得快。”你顿了顿,眼中闪着希冀的光,“让我帮忙,好不好?”

“不行!”卢凌风想也不想就拒绝。你却不慌不忙,转头问费鸡师:“费师公,您说,发热之人,是否应当适当活动,助其发汗?”费鸡师捻须点头:“理论上……确是此法更利于痊愈。”你立刻得胜般看向卢凌风,美眸中漾着狡黠的笑意。

卢凌风在你这样的目光下,终是败下阵来,无奈地叹了口气,算是默许。

因为要测试舞阳从后窗逃跑是不是有人帮忙,所以要进行一下测试。

他率先利落地翻出廊窗,然后站在一旁对你伸手,你站在窗里,嫣然一笑信任的搭上手,自己也翻窗出来。

卢凌风走了几步落在下方的草地上,然后转身,朝上的窗口伸出双臂,目光坚定而温柔:“酥娘,来。”

你嫣然一笑,卢凌风稳稳接住你轻盈的身躯,一个利落又充满力量的旋转,将你完美地横抱在怀中,卸去了所有下坠的力道。

你依偎在他坚实的怀抱里,非但不怕,反而笑意更深,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紧绷的下颌:“卢参军,我就喜欢你这般认真的模样。”说着,趁他愣神,迅速在他脸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卢凌风耳根瞬间染上薄红,抱着你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你将唇凑近他耳畔,嗓音带着一丝慵懒

的魅惑:“所以……你更要好好爱我才是。”

卢凌风低头,对上你盈满笑意的眼眸,那点羞赧化作了无尽的宠溺,两人相视一笑,周遭的空气都仿佛甜了几分。

楼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苏无名,对身旁的樱桃低声道:“瞧见没,知道卢参军为何脸红了吗?”樱桃撇撇嘴:“好色呗。”苏无名摇头晃脑地纠正:“非也非也,卢凌风此人,只好他夫人李明翊的‘色’。”

一旁抱臂旁观的萧临冷不丁开口,语气平淡却一语中的:“若不好色,当初怎会想方设法接近殿下,如今连小殿下都生了两个。”云岫闻言,忍不住掩口偷笑。

苏无名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调侃道:“反正明翊总说家里是卢凌风说了算,我是不信的。”

樱桃立刻附和:“我也不信!”

暮色渐沉,长安街头行人稀疏。你与卢凌风十指相扣,并肩漫步,无需言语,静谧中自有温情流淌。你偶尔侧首望去,总能撞进卢凌风那双深邃眼眸中——那里盛着的,是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毫无保留的浓烈爱意。

“酥娘。”卢凌风忽然停下脚步,轻声唤你。

你抬眸,只见他摊开掌心,里面静静躺着两枚护身符。其中一枚,你再熟悉不过,那是多年前皇祖母武则天亲手为你系上,后来你给了卢凌风来保他平安。另一枚,则是崭新的。

卢凌风拿起那枚旧符,指尖轻抚过上面的纹路,声音低沉而温柔:“我知你一直念着它。” 随后,他将新旧两枚护身符轻轻为你戴在颈上,动作珍重如同对待稀世珍宝,“酥娘,双倍的平安,都给你。”

当他微微俯身系带时,你敏锐地注意到他额间发际处有一片不甚明显的淡淡红痕。你心尖一颤,抬起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抚过那片痕迹,瞬间明白了什么。

“凌风……”你声音微哽。

卢凌风知瞒不过,握住你的手,语气平静却蕴含着大海般深沉的情感:“无妨。寺里师父说,心诚则灵。这样……更虔诚些。” 原来,他求得这枚新符,竟在佛前三步一叩,以最虔诚也最笨拙的方式,为你祈来了这“双倍平安”。

他凝视着你的眼睛,那双总是坚毅的眼眸此刻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与恳求:“酥娘,我知道,我性子闷,时常惹你生气。可是,我和曜儿、翎儿……我们不能没有你。”他收紧握着你的手,一字一句,重若千钧,“所以,快些好起来,好吗?”

你望着他额间的红痕,听着他这番不擅言辞却比任何情话都动人的告白,眼中水光潋滟,却是笑着的,用力地点了点头:“好。”

不远处,云岫感动地扯着萧临的袖子:“萧临你快看,姐夫对姐姐真好!”

萧临依旧抱着剑,酷酷地别开脸,哼了一声:“假把式。” 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终究是泄露了他心底的认可。暮色将这对深情相拥的爱侣身影拉长,交织成这世间最动人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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