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见面会当天，肖战在衣柜前已经站了半小时。
"这件太刻意...这件又太随便..."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选了一件深蓝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看似简单，但衬衫是精心熨烫过的，裤子也是他最喜欢的一条。
"你是去见偶像，不是去约会。"肖战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却还是忍不住喷了点香水。柑橘混合雪松的气息，清新又不失沉稳。
手机嗡嗡震动，是林凡发来的消息："出发了吗？别忘了拍照！不对...你们会不会有单独合照机会啊？！"
肖战没回复，把手机塞进口袋。他还没告诉林凡自己收到了VIP通道的邀请，更没说自己可能会见到王一博本人。这一切太不真实，说出口仿佛就会消失。
见面会在朝阳区一家高档酒店的宴会厅举行。肖战提前一小时到达，远远就看到酒店门口聚集着大量粉丝，不少人手举灯牌和海报，上面都是王一博的照片。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里的电子邀请函，按照指示绕到酒店侧门。这里站着两名保安，旁边立着"工作人员通道"的牌子。
"您好，我..."肖战刚开口，其中一名保安就认出了他。
"肖先生？一博先生特别交代过。"保安通过耳机确认后，恭敬地引导他进入电梯，"直接上三楼，出电梯右转，有人接您。"
电梯上升的十几秒里，肖战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见面会，王一博可能只是出于礼貌...
"肖先生？"电梯门打开，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性微笑着等候，"我是W车队的公关助理小林，请跟我来。"
小林带着肖战穿过一条长廊，来到宴会厅的后台区域。这里忙碌而有序，工作人员来回穿梭，调试设备、确认流程。
"见面会还有四十分钟开始，一博先生正在休息室。"小林看了看手表，"他特别交代，如果您提前到了，可以直接去见他。"
肖战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背包带子。背包里装着那幅刚完成的画，被小心地装在防水画筒里。
"现在...就去见他？"肖战的声音有些发紧。
小林微笑着点头，领着他来到一扇标有"王一博"的门前，轻轻敲了敲。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肖战的心脏几乎停跳了一拍。门开了，他迈步走进去，然后僵在了原地。
王一博就站在窗前，逆光中他的轮廓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边。他比照片上还要高挑，赛车手特有的挺拔身材包裹在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休闲裤里，脖颈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银链。没有夸张的造型，却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肖战？"王一博转过身，嘴角微微上扬，"终于见到你了。"
肖战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五年来在画纸上描绘过无数次的面孔，此刻真实地出现在眼前，近得能看清他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
"我...我是您的粉丝..."他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王一博轻笑一声，指了指沙发："坐下说吧。要喝什么？咖啡？还是你更偏爱红茶？"
肖战愣住了："您...怎么知道我喜欢红茶？"
"你的微博。"王一博走向迷你吧台，背对着他说，"去年10月5日那条，写你在雨天画设计稿时总爱泡一杯大吉岭。"
肖战的眼睛微微睁大。那条微博他发在凌晨两点，阅读量不过几百，王一博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加柠檬不加奶，对吧？"王一博递过一个精致的骨瓷杯，热气氤氲中飘散着红茶的香气。
"谢谢..."肖战接过茶杯，指尖不小心碰到王一博的手，一股细微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窜上手臂。
王一博在他对面坐下，长腿随意地交叠："画带来了吗？"
肖战这才如梦初醒，慌忙从背包里取出画筒："在这里...可能画得不好..."
"别紧张。"王一博接过画筒，动作轻柔地取出里面的画作，展开在茶几上。
阳光下，王一博喷洒香槟的瞬间被完美定格。肖战用了水彩与彩铅混合技法，香槟雨滴晶莹剔透，折射出的光芒如同真正的星辰。
王一博静静看了很久，手指轻轻抚过画面："比照片上更美。"他抬头看向肖战，"你捕捉到了我很少表现出来的那一面——快乐。"
肖战屏住呼吸。五年来，他画过严肃的王一博、专注的王一博、疲惫的王一博，却独爱画他难得展露笑容的瞬间。那些笑容太珍贵，像阴云间偶尔透出的阳光。
"为什么是8月5日？"王一博突然问。
"啊？"
"你每年都在这一天发我的画。"王一博的眼睛直视着他，"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肖战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五年前的8月5日，我第一次看您的比赛...F2奥地利站。"他顿了顿，"那天您从第12位发车，最后拿了冠军。"
王一博的眉毛微微挑起："你记得这么清楚。"
"我记得您每一场比赛的数据。"肖战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话听起来有多像疯狂的粉丝，赶紧补充，"我...我是学汽车设计的，所以对赛车数据比较敏感..."
"FA设计公司的肖战，"王一博念出他的工作单位，"主攻豪华车内饰设计，去年参与过L品牌概念车的开发，对吧？"
肖战瞪大眼睛："您怎么..."
"我查过。"王一博坦然道，"看到你的汽车设计作品后，我让技术部要了你的资料。"他站起身，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事实上，我有个提议。"
肖战接过文件，发现是一份设计委托书。W车队希望聘请他参与新赛季赛车涂装设计。
"这...我不擅长涂装设计..."肖战困惑地翻看文件。
"但你对空气动力学有独到见解。"王一博指着其中一页，"你去年在《汽车设计》杂志发表的论文，关于扰流板与侧箱气流的优化方案，我们的技术总监非常欣赏。"
肖战彻底震惊了。那篇晦涩的专业论文发表在行业小众期刊上，读者不会超过两百人。
"下周三车队技术中心开放日，"王一博看了看手表，见面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参观，顺便详谈合作细节。"
他递过一张烫金名片，上面只有名字和电话，没有职位头衔。"私人号码，"王一博说，"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
门外传来敲门声，小林提醒王一博该准备出场了。
"一会儿见。"王一博站起身，突然伸手轻轻拂过肖战的肩膀，摘下一根掉落的头发，"沾到颜料了。"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将头发轻轻弹开。
肖战僵在原地，那一瞬间的接触像羽毛轻扫过心头。
小林引导肖战来到见面会现场，安排他坐在最后一排。灯光暗下，聚光灯打在舞台上，王一博在粉丝的尖叫声中出场。
台上的王一博与刚才判若两人——礼貌而疏离，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却再没有那种私下里的随意与温度。
见面会进行到互动环节，主持人随机抽取粉丝上台。肖战缩在座位里，希望不被注意到。然而最后一个名额，王一博亲自开口：
"最后一排穿蓝色衬衫的那位先生，对，就是你。"
聚光灯突然打在肖战身上，全场目光随之而来。他硬着头皮走上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主持人递过话筒。
"肖...肖战。"
"肖先生是一博的粉丝吗？喜欢他多久了？"
肖战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王一博，对方眼中闪烁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光芒。"五...五年。"
"哇，老粉了！"主持人夸张地惊叹，"那一博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呢？"
肖战深吸一口气，突然不那么紧张了："他过弯时的精准控制，"声音渐渐坚定，"就像用手术刀切割黄油。还有他从不放弃的态度——2019年巴西站，最后一圈爆胎还坚持完赛；2020年受伤后，复出第一站就登上领奖台..."
台下响起掌声和口哨声。王一博的表情微微变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看来是技术粉啊！"主持人笑道，"一博有什么想对这位忠实粉丝说的吗？"
王一博接过话筒，目光直视肖战："谢谢你的观察入微。"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周三见。"
台下瞬间炸开锅。这句"周三见"太过暧昧，粉丝们交头接耳，不少人已经举起手机疯狂拍照。
见面会结束后，肖战匆匆离开，生怕被粉丝围堵。刚走到酒店大堂，手机就震动起来——是一条微博推送：
"爆！王一博见面会特别点名神秘男粉，两人疑似早有私交！[查看图片]"
配图是他在台上时与王一博对视的瞬间，王一博的眼神温柔得不像话。评论区已经炸开锅，有人认出他就是前几天被王一博回复的画手。
肖战关掉通知，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后，他才发现口袋里多了一张纸条：
"画我很喜欢，但更喜欢画家。——YB"
字迹潇洒不羁，像极了王一博开车时的风格。肖战将纸条小心地折好，放进钱包夹层。
——
与此同时，某高档公寓内。
周颖刷着微博上疯传的"王一博肖战"话题，手指越划越用力。屏幕光照亮她扭曲的表情。
"FA的肖战？不就是那个闷葫芦..."她冷笑着拨通一个电话，"强哥，我有个料要爆给你...对，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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