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搜事件发酵后第七天,江星遥的录音室堆满乐谱。沈云深看着被荧光笔涂得乱七八糟的《碎玉》手稿,在歌词空白处画了只打盹的布偶猫。
他最终还是答应了江星遥，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那天在雨幕中奔向他的玫瑰少年和琥珀，又是那段让他听了失眠的匿名demo，总之答应了。
用他的声音和自己的眼睛。
“这段副歌要改!”江星遥突然从懒人沙发里弹起来,“原先是等雨的意意境,现在应该改成......”他拉着沈云深的手腕按在钢琴低音区,“这种感觉!”
沈云深指尖下的琴键发出沉闷轰鸣,江星遥就着这个姿势弹奏起来。声波化作实体穿透相贴的肌肤,他惊觉自己竟能通过骨骼传导“听”清旋律。
“感受到了吗?”江星遥转头时鼻尖蹭过他耳垂,“这是为你写的《触觉系恋人》。”
黄昏的光线里,沈云深看见青年用橙色荧光笔在助听器边缘画了圈小太阳。那些被染的乐谱在晚风里轻轻摇晃，像跳动的光谱密码。
嗯,这是他的喜欢的人。
初雪降临西湖那天，沈云深在跨媒体艺术展揭开了《听雪》的终稿。江星遥戴着定制骨传导耳麦,在环绕全场的52赫兹鲸歌中轻声吟唱。
观众们举起制手中的应援棒和荧火棒,光束交汇处浮现出沈云深藏在画布夹层的手写乐谱。当《碎玉》的旋律从四面八方涌来时，江星遥突然冲向第一排。
“现在我要验证一个猜想。”他摘下耳麦跪在沈云深面前,将对方的手按在自己锁骨下方,“科学家说52赫兹是世界上最孤独的频率…”
沈云深的掌心传来剧烈震动,比往常任何一次都清晰。他忽然读懂江星遥眼眼底闪烁的星光——那是比52赫兹鲸歌更执着的守望。
“不孤独了。”他在青年掌心一笔一画地写,却被江星遥握住手指贴上怦然作响的心跳。展览馆的玻璃穹顶落下细雪,而他们的世界里正开起永不熄灭的极光。
大雪落满西湖时,沈云深在画室角落发现江星遥的乐谱本。泛黄的纸页上,他修改画作的每个瞬间都被谱成五线谱,最新那页写着:“今天他调出我的瞳色用了37分钟,期间心跳加快21次。”
巴黎双年展的《听雪》装置前,江星遥正往互动屏呵气。忽然抓住策展人的手，有些小得意地笑道,“看!冰裂纹在播放《月光》时会显现心电图…”
沈云深在露台轻笑,抚摸新换的骨传导助听器。昨夜江星遥溜进画室,用体温融化冰颜料,在落地窗写下整页《广陵散》工尺谱。
“沈老师!”青年从背后扑过来,手机屏幕闪着新歌榜,“他们发现《碎玉》前奏是你调松节油的节奏啦!”
细雪落在江星遥发间的金粉上,沈云深蘸取星辉作画。他终于调准那抹琥珀色——需掺入52赫兹的月光,与永不冻结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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