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槐阳城的城墙上,冬日的阳光苍白而无力,寒风却冷得刺骨。士兵们裹紧单衣,三五成群低声交谈着什么,吴德庆与孙少安并肩而行。
孙少安这抓捕维持会汉奸的任务就交给咱们三连吧,越快越好!
吴德庆这些黑狗子各个都有武器,可没那么好对付。一旦动了手,不仅会造成不必要的牺牲,还会惊扰百姓。擒贼先擒王,咱们先拿这个姓薛的开刀!
孙少安(孙少安咧嘴笑)你说的是薛喜贵?那奶球货我一个人就够了,逮住他我就卸掉他一条腿,然后活活捶死他!
吴德庆老孙啊,你可真够狠的。不过,薛喜贵那龟儿子狡猾得很。放心,我会让他乖乖地自己往这个狗笼子里钻。
孙少安(孙少安嗤之以鼻)你就吹吧你
吴德庆(吴德庆神秘一笑)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这出戏啊,可精彩了(说罢,径直走去)
孙少安(看着吴德庆自信满满渐行渐远的身影,孙少安摸了摸下巴)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在侦缉队队部的客厅里,薛喜贵懒洋洋地躺在摇椅上,嘴里叼着烟袋锅子,二郎腿一翘,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显得十分安逸。
突然,门“砰”地一声被推开,警察贾贵冲了进来
贾贵大哥,大哥!
薛喜贵(薛喜贵皱了皱眉,睁开眼)咋咋呼呼的干啥呢?跟火烧屁股似的,有话就说(把烟袋锅放在桌子上)
贾贵大哥,外头满大街都是告示,川军一营正大张旗鼓地整肃和追查汉奸呢!
薛喜贵什么?
薛喜贵猛地一惊,身体向后仰去,连人带椅子的都摔翻在地。
贾贵(贾贵赶紧上前搀扶,顺手递过烟袋锅子)哎哟,大哥,您没事吧?
薛喜贵(薛喜贵忍痛站起,接过烟袋锅子)他们怎么说的?
贾贵他们说,凡是帮日本人跑腿办事的,必须在两天内去川军驻地自首,超过期限被抓到就地正法啊!
薛喜贵(薛喜贵愤懑地把烟袋往桌上一摔)这帮挨千刀的川蛮子,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什么叫汉奸?要是他们把城门守严实了,日本人能进来吗?遇不上小鬼子我能当汉奸?真是笑话(说着,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贾贵大哥,我看您还是争取主动赶紧自首吧,只要手上没有人命,坦白交代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薛喜贵(薛喜贵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呸呸呸,你个瓜怂!亏你还吃警察这碗饭,连他妈自首是怎么回事都不懂。自首能有好果子吃?越他妈主动坦白死得越快,那帮人要是发善心,老母猪都能上树了。日本人迟早会打回来,到时候川军就得乖乖滚蛋,咬咬牙,挺过去就没事了。
贾贵(贾贵欲言又止)可这川军……
薛喜贵(薛喜贵不耐烦地打断)这川军打仗行,让他们查案那就是赶鸭子上架,借着这个名义搜刮钱财罢了,根本没那个本事查案!你看街上那些告示,都贴到裤裆上了,一群没文化的莽夫!
伪军士兵(这时,一名警察快步走入房间,高声喊道)薛队长!
薛喜贵(薛喜贵眉眼一立,瞪着那人大声道)笨蛋!叫什么队长?叫所长!
伪军士兵(那警察连忙从衣兜里掏出一张请帖递过去,赔笑道)薛所长,请帖!
薛喜贵(薛喜贵皱了皱眉头,伸手接过请帖展开)川军一营营长致薛喜贵先生……哈哈哈哈哈哈(拍着桌子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新来的吴营长要单独约见我!
贾贵(贾贵一脸忧色)大哥,这川军一营长约见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没说具体什么事吗?
薛喜贵(薛喜贵将请帖揣进怀里,嘴角微扬)没说,但这吴营长约我单独见面,肯定是商议槐阳治安的事宜。你忘了吗?日本人刚来的时候,不也是单独召见过我?想要搞好槐阳的治安,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离不开咱们。
贾贵可是……川军和日本人能一样吗?
薛喜贵(薛喜贵摆了摆手,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屑)有什么不一样的?老子在这儿混的时候,那姓吴的还不知道在哪乡下猫着呢!他才进城一天,哪能摸清我的底细?好机会啊,凭我的本事把他拿下,日后咱们就有了靠山。听我的,把心放肚子里!只要是我的朋友,就算知道我曾经给日本人做过事,他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伺候太君的那套功夫用在川军身上,还怕没交情?千金万银不如投其所好,到时候缺啥送啥,还怕他妈鬼不乐意(说完,他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
贾贵(贾贵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大哥,果然是老江湖!这一招真是高明,这吴营长可得好好把握住啊!
薛喜贵(薛喜贵放下茶杯,自信一笑)那是当然,这吴营长一上来就给我发帖约见,这不是摆明了认可我的能力嘛!只要我伺候好了他,哼,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贾贵(贾贵闻言暗喜)这年头能攀上这么个大人物,咱们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薛喜贵(薛喜贵斜瞥了他一眼,得意地摸了摸下巴)贾贵,你记住,跟对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哦对了,想想太君喜欢啥——文物!那川军最缺的肯定是枪支弹药。之前太君进城时夺了槐阳城的军火库,没带走,全藏在徐家大院了。去,把马车准备好!
贾贵是,大哥
贾贵与另一名警察应声离去,薛喜贵则整理了仪容。他换了身新衣服,梳理了一下头发,又擦了擦脸,连鞋带都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迈出门外。乘坐人力车时,他还煞有其事地哼着小曲儿,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表现才能赢得吴德庆的信任与支持。
不久,马车缓缓驶向川军驻地方向。到达目的地后,薛喜贵下车,指挥道
薛喜贵把马车搁在这儿
拉马车的人停下脚步,薛喜贵整了整衣领,挺胸抬头,昂首阔步走进川军驻地大门。然而,刚到门口便被守卫拦下了
国军士兵站住,干什么的?
薛喜贵(薛喜贵微微一笑)我是警所的薛所长,是你们吴营长请来的客人(他掏出了请帖递给守卫)
国军士兵(守卫接过请帖,仔细核对无误后冷冷说道)请把枪留下。
薛喜贵(薛喜贵愣了一下)哎,这是什么意思?
国军士兵这是营长的规定,所有进入营部的访客一律不得携带武器,请薛所长配合。
薛喜贵心里虽不满,但也只能无奈地交出佩枪。
国军士兵进去之后朝左边走,右拐就到了
而营部,映入眼帘的是围坐在炉边的一群人——胡天禄叼着烟,张四福正懒洋洋地拨弄炉火;李长生顺手拿起烧红的炉钩子为胡天禄点烟。随着一阵袅袅烟雾升腾
薛喜贵(薛喜贵迈步进来,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请问吴营长在吗?
张四福(张四福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啥子吴营长只有胡营长!
薛喜贵(薛喜贵一怔)胡营长?那吴营长不在吗?
胡天禄(胡天禄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旱烟)这里是副营长办公室,你是不是走错了?
张四福(张四福更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哎呀爬爬爬爬爬爬!
薛喜贵(薛喜贵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随即转身离开,背影带着几分狼狈)
与此同时,吴德庆的营部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桌上。吴德庆正坐在办公桌前,专注地翻阅着一份文件。
过了一会儿,薛喜贵小心翼翼地推开办公室的门,探进头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薛喜贵请问,您是吴营长吧?
吴德庆(吴德庆头也未抬,手上依旧翻着文件)我是,你哪位?
薛喜贵(薛喜贵赶忙满脸堆笑地走进来,恭敬地说道)鄙人叫薛喜贵,是槐阳警所的所长(他从怀里掏出请帖,递上前去)
吴德庆(吴德庆这才放下文件,抬起头来,伸手接过请帖,随意扫了一眼)哦,原来是薛所长啊。请坐。
薛喜贵谢谢吴营长!
薛喜贵一边说着,一边在吴德庆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接着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因紧张而冒出的汗珠。
吴德庆(吴德庆翻开请帖,又仔细看了看,随后抬起头,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唉哟,我可真是四处在找你这样的大能人呢,哈哈哈!
薛喜贵(薛喜贵听到这话,心中一喜)吴营长谬赞了,鄙人只是槐阳警所的一名所长而已,只要能配合吴营长维持治安,那也是我的荣幸,算是我薛喜贵为抗战贡献一份微薄之力!初次见面,小的特备了份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吴营长笑纳!
吴德庆(吴德庆放下请帖,微微挑眉)哦呀,看来薛所长还是一个很讲理数的人呐,东西呢?
薛喜贵都放在大门口了,足足一大车呢!
吴德庆(吴德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哦?薛所长真是出手阔绰啊,还真是客气,一会儿完了我让弟兄们全部查收了(说罢,他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悠然地喝了一口)
薛喜贵(薛喜贵听到这话,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连忙说道)吴营长,这是应该的,应该的,都是为了抗战嘛!
吴德庆(吴德庆放下茶杯,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直视着薛喜贵)薛所长,你我都是明白人,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槐阳城以后还得仰仗你啊!
薛喜贵(薛喜贵陪着笑,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吴营长说笑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吴德庆(吴德庆站起身,走到薛喜贵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薛所长啊,你放心,以后咱们合作的机会还多着呢!
薛喜贵(薛喜贵突然问道)诶,吴营长,咱两个好有缘啊,一见面我就觉着您面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吴德庆(吴德庆笑着回应道)哈哈,薛所长过奖了,这我还真不知道啊,不过我倒是觉得薛所长您特别亲切,就像兄弟一样!
薛喜贵(薛喜贵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哎呀,吴营长,您这么说可真是折煞我了,我也是头一回遇上咱们川军呢!
吴德庆(吴德庆看着薛喜贵那副谄媚的样子,心中暗自冷笑,嘴上却说道)薛所长啊,这年头,能像您这样为国为民尽心尽力的可不多见呐!(他重新坐回座位)您这可都是咱学习的榜样啊!
薛喜贵(薛喜贵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容)吴营长,您太谦虚了,槐阳城有您这样年轻有为的营长镇守,那是我们的福气啊!
吴德庆(吴德庆翘着二郎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我还没问你呢,我说你一个小小的警察所长,怎么手上有这么多的武器呢?
薛喜贵(薛喜贵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副沉痛的表情)嗨,您说这个啊,我就跟您挑明了说吧,这些都是我带着手下的弟兄们从小鬼子那儿硬抢过来的。鬼子一进城,我们警所就暗地里组织了救城队,大伙豁出命来跟小鬼子干呐,结果死了七八个好兄弟。一想起他们,我这心里就跟刀割似的……(说着,他还抬手抹了抹眼角,装作伤心落泪的样子)
吴德庆哎呀,没想到薛所长也是抗日英雄啊!你放心,兄弟我虽然不懂政治,但懂得民族大义。我们都是中国人,一根绳上的蚂蚱。放心吧,大家都不容易!你的英勇事迹我一定会上报给军部的。
营部外,烟绯与孙少安悄然蹲伏在窗下,屏息凝神地聆听着里面吴德庆与薛喜贵的对话。
薛喜贵(屋内,薛喜贵闻声喜上眉梢)那真是太感谢吴营长了!真不知该如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啊。咱干这些事,主要是为了对得起槐阳城的老百姓。时间久了,您自然会明白,我薛喜贵虽然没什么大文化,但骨子里还是有血性的!
吴德庆薛所长,您说得太对了。我一直敬佩像您这样的英雄,您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孙少安(窗外,孙少安听得眉头紧皱,低声嘟囔)跟一个汉奸啰嗦个甚?直接把他锤了算了!
烟绯(烟绯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压低声音说道)你急什么?让庆哥继续套话。一计不成,自有下一计等着他呢!沉住气。
孙少安这货,还真是比我聪明啊……(话音未落,两人站起身来,随即悄然离去)
在布置简洁却不失庄重的办公室里
吴德庆(吴德庆他放下茶杯)薛所长啊,虽说我才刚到槐阳城,但早就听闻您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实乃一条响当当的好汉!不过,今天我请你来,是有一件重任想托付于你。
薛喜贵(薛喜贵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他赶忙挺直腰板,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吴营长,您太客气了,只要长官信任我,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保证全力以赴,尽心尽力为贵军效劳!
吴德庆(吴德庆面露欣慰之色)好,好!薛所长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说了,警察局长这个职位怎么样?比起你现在,可是官升一级啊!
薛喜贵(薛喜贵听到这话,激动得差点没直接跳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啊?警察局长?吴营长,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吴德庆(吴德庆笑眯眯地看着他)薛所长,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只要薛所长你愿意,这个局长之位非你莫属!
薛喜贵(薛喜贵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依旧故作谦虚)哎呀,吴营长,您真是太抬举我了,我何德何能啊。您也知道,这槐阳城里人才济济,鄙人才疏学浅,怕是担不起如此重任啊!
吴德庆(吴德庆佯装生气)薛所长,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啊。你瞧瞧你,把自己形容得如此不堪,你呀!就是太谦虚了。
薛喜贵(薛喜贵一听吴德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吴营长息怒,鄙人并非有意推脱,只是不想辜负您的期望!(话锋一转,他又小心翼翼地说道)不过这得县府证明啊!
吴德庆哎呀,老子都发话了,县长岂能不给你面子吗?
薛喜贵(薛喜贵一听,连忙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能,能,能!吴营长,您真是大人物啊,一句话,县长都得听您的!
吴德庆(吴德庆笑着起身,走到薛喜贵身边)薛所长,你我一见如故,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相信凭借薛所长的能力,一定会把槐阳城治理得井井有条!这样,我先带你去监狱看看,看看你将来工作的环境,走!
薛喜贵多谢吴营长栽培!能与您合作,真是我的荣幸啊!
薛喜贵满脸欣喜,像只欢快的小狗,屁颠屁颠地跟在吴德庆身后
吴德庆带着薛喜贵走出办公室,外面寒风凛冽,孙少安和烟绯早已等候多时,两人对视一眼,悄悄跟了上去。
吴德庆和薛喜贵走在前面,聊得眉飞色舞,薛喜贵完全沉浸在即将升官的巨大喜悦中,整个人仿佛飘了起来,脚步都格外轻快。孙少安和烟绯则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孙少安时不时皱皱眉头,眼神里透露出对薛喜贵的厌恶,而烟绯则一脸警惕,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吴德庆带着薛喜贵踏入监狱,孙少安和烟绯紧随其后。四人来到铁门前,川军士兵用力推开沉重的牢门,金属摩擦声刺耳地划破空气。吴德庆与薛喜贵率先迈步而入,孙少安与烟绯亦步亦趋。
监狱内阴冷潮湿,腐朽的气息夹杂着令人作呕的霉味扑面而来,墙壁上血迹斑驳、污渍横生,仿佛每一寸都诉说着无声的哀嚎,让人不禁毛骨悚然。两人穿过昏暗的长廊,直奔刑房而去。
刑房里更是充满肃杀之气,各类刑具整齐摆放在四周架子上:寒光闪烁的铁链、沾满血迹的鞭子、冰冷的老虎凳,还有余温未散的烙铁……它们无声地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薛喜贵的目光扫过这些骇人的器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恐惧,他僵硬地站定。
吴德庆(吴德庆微微一笑)专门给汉奸准备的,薛所长觉得如何?
薛喜贵(薛喜贵故作镇定)依我之见,对付这些民族败类根本无需关押,直接枪毙了事!即便真要关押,也没必要用这么好的地方——他们只配住猪圈狗窝!
吴德庆(吴德庆缓步走到刑房中央,眼神阴鸷)薛所长说得不错,汉奸确实该死。不过,有的人死得轻如鸿毛,有的人死得重于泰山。有些汉奸死不足惜,但有些人嘛……(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还得留着他们,好好玩玩,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薛喜贵(薛喜贵闻言心下一凛,脚步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吴营长,您说笑了。
吴德庆(吴德庆转身,笑容更深了些)薛所长,这监狱哪有什么鬼怪?有什么好怕的?(他挥手示意士兵把旁边的牢门打开,随后看向薛喜贵)走,进去吧。
薛喜贵想都没想,便迈步进了牢房。可刚踏入门内,吴德庆猛地上前,“砰”地一声将沉重的铁门合上,并迅速用钥匙锁死了它。
薛喜贵诶?!(薛喜贵猛然瞪大眼睛,转过身问道)吴营长,这是做什么?快开门啊!吴营长!
吴德庆(吴德庆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翘起二郎腿,把玩着手中的钥匙)薛所长,这地方比起你刚才说的‘猪圈狗窝’,是不是好多了?挺适合你的。
薛喜贵(薛喜贵一脸茫然)吴营长,您这是何意?我实在不明白!
这时,孙少安和烟绯也凑了过来。
吴德庆(吴德庆冷笑一声)少他妈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跟槐阳城日军狼狈为奸,当侦缉队长的事儿,你以为我不知道?(说罢,他摘下军帽)仔细看看,认得老子是谁吗?(他又指了指身后的两人)还有他们。
孙少安我们可是费了老大力气才弄到这正宗黄牛肉呢!
薛喜贵(薛喜贵看清吴德庆的脸,顿时如遭雷击,腿一软瘫倒在地)你……你们……不是前几天那个厨子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吴德庆(吴德庆缓缓起身,逼近薛喜贵)你信口雌黄的说自己是救城队的英雄?我告诉你,老子今天要用你的狗头祭奠那些被你害死的同胞!
薛喜贵(薛喜贵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摇头求饶)不不不,吴长官,鄙人冤枉啊!鄙人不知道啊!求您开恩啊!
烟绯(烟绯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冤枉?哼!你的所作所为,你自己最清楚!带着死囚犯欺压百姓、残害同胞,竟然还好意思喊冤?”
薛喜贵(薛喜贵瑟瑟发抖,双手合十哭喊道)吴长官,是鄙人一时糊涂啊!求您饶命!求您放过我吧!
吴德庆(吴德庆冷冷一笑)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他转身朝外走去,烟绯和孙少安跟随其后。临行前,孙少安还吐了一口唾沫在薛喜贵脸上。
薛喜贵(薛喜贵绝望地拍打着牢门哭喊)吴长官,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坦白,我全都坦白!
然而,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监狱。只留下薛喜贵在阴暗的牢房中崩溃哭泣,一边抽打自己的脸颊,一边喃喃自语
薛喜贵我真是蠢啊,怎么会丧尽天良,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啊……
国军士兵(旁边的川军士兵嘲讽道)老实待着,好好享受你的监狱生活吧。像你这种人渣,根本不配活着!
第二天上午,槐阳城的大街上,人声鼎沸,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将整条街挤得水泄不通。在整肃追查汉奸大会上,吴德庆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身披一件日军军官的大衣,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台下的人群。他抬起双手,示意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随即洪亮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
吴德庆弟兄们!父老乡亲们!今日召集大家,是要宣布一件事关槐阳安危的大事!
台下议论声渐起,人们交头接耳,猜测着这场大会的目的。
吴德庆(吴德庆再次抬手,掌心向下压了压)近日来,城内冒出一群汉奸败类,他们卖祖求荣,与日寇狼狈为奸,残害同胞,无恶不作!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家说——该不该杀!
什么都是(台下的百姓与台上的川军士兵齐声高呼,怒火如同潮水般席卷全场)杀,杀,杀!
吴德庆大家静一静!这些汉奸败类,狼子野心,人神共愤!若不严惩,如何对得起我们的国家和同胞?今天,我们就在槐阳城当众审判这些罪大恶极的汉奸败类!(他转头冷喝道)押上来!
随着他的命令,几名川军士兵押解着薛喜贵、贾贵等一干伪警察步入会场。这些昔日耀武扬威的汉奸此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川军士兵用枪托狠狠推搡着他们,迫使其踉跄前行。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恐惧与绝望的神情清晰地写在他们的脸上。
国军士兵(士兵们厉声呵斥)都跪下!
薛喜贵等人只得颤抖着身体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吴德庆(吴德庆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跪倒的身影)大家看看,这些卖祖求荣的汉奸,他们背叛了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残害了自己的同胞!像这样的败类,不杀,怎能平民愤?怎能告慰那些无辜死去的生命?
台下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挥舞拳头大声咒骂,也有人抓起烂菜叶、臭鸡蛋朝跪在地上的汉奸砸去,发泄心头积郁的仇恨。
吴德庆(吴德庆再度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却越发冰冷)弟兄们,父老乡亲们,今天我们要公开审判这些叛国贼,让大家知道,背叛国家和民族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薛喜贵,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薛喜贵(薛喜贵颤抖着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我……我坦白,我罪有应得,我不该当汉奸,不该背叛国家和民族……我该死啊……
吴德庆(吴德庆冷冷一笑,迈步走到薛喜贵面前)现在知道认罪了?晚了!你对得起那些被你残害的同胞吗?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这片土地吗?
薛喜贵(薛喜贵慌忙磕头求饶)吴长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饶命啊!求您给我一条活路吧……
吴德庆给你一条活路?那谁来替那些被你杀害的无辜同胞讨回公道?(他说完,后退一步,环顾四周,高声问道)弟兄们,父老乡亲们,薛喜贵罪大恶极,其罪当诛!大家说,该不该杀?
什么都是(愤怒的呼声震耳欲聋,直冲云霄)杀!杀!杀!
过了片刻,吴德庆率领着川军士兵,押解着薛喜贵、贾贵以及另外三名警察,一路朝着槐阳城外远处树林里的河滩边行进。
此时,槐阳城外的河滩边,寒风凛冽,吹得人脸上生疼。十五名川军士兵将薛喜贵、贾贵和那三名伪警察押到此处后,用麻绳紧紧绑住他们的双手,迫使他们跪在河边。薛喜贵、贾贵等伪警察早已吓得浑身如筛糠般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吴德庆手持一把日军指挥刀,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缓缓走到薛喜贵身后。与此同时,四名川军士兵端起手中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贾贵等警察。其他士兵则警惕地在周围警戒,目光扫视着四周,以防意外发生。
吴德庆高高举起手中的日军指挥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他目光如炬,大声怒斥道
吴德庆薛喜贵,你给老子听好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下辈子记住,别再做民族的罪人!
薛喜贵疯狂挣扎,声音嘶哑,涕泪横流。然而,这一切不过徒劳无功。
薛喜贵吴长官,吴长官,饶命啊,饶命啊!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
吴德庆毫无怜悯之意,手中的指挥刀猛然挥下,一道凌厉的风声划破空气。刀锋过处,薛喜贵的头颅应声落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然而,回应他的是吴德庆那毫不留情的动作。只见吴德庆手中的指挥刀带着凌厉的风声,猛地挥下。“噗”的一声,薛喜贵的头颅应声落地,鲜血如喷泉般从脖颈处喷涌而出,洒落在河滩的土地上。
吴德庆面无表情地将指挥刀收回刀鞘。几乎与此同时,旁边的十五名川军士兵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枪声瞬间响起,贾贵等警察警察顿时应声倒地,他们的身体重重地摔在河滩上,殷红的鲜血迅速蔓延开来,将河滩染得一片血红。
随后,其余的川军士兵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打扫战场。吴德庆走到尸体旁边,缓缓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着每一具尸体。确认之后,他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吴德庆撤
随着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列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向槐阳城方向返回,只留下一片血红的河滩,以及远处渐渐平息的风声。
槐阳城的大街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阳光透过街边的槐树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土气息。姚夜兰从街角走来,步履匆匆,眉间透着一丝冷峻。
姚夜兰吴德庆!
吴德庆(吴德庆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身)哦?原来是姚督查,找我何事?
姚夜兰(姚夜兰大步走近,从怀里取出一张文件,递到吴德庆面前)看一下吧。
吴德庆(吴德庆接过文件,目光快速扫过内容,嘴角微微抽动)嗯?这是……(片刻后,他的表情骤然一沉,抬头看向姚夜兰)又是和八路军往来紧密?我说你们军委督查处是不是闲得蛋疼啊?
姚夜兰(姚夜兰冷哼一声,双手叉腰)少废话!我们军委督查处怀疑你们跟八路军有勾结,这是上头下的命令,让我负责调查此事!
吴德庆姚督查,你这是无端指责!我和八路军只是正常往来,根本没有什么狗屁勾结!你们督查处整天就知道写这些破烂东西,怎么不写我们川军缺医少药?不写我们川军挨饿受冻?老子告诉你,这些东西爱写写、爱编编,随便你折腾,老子根本不吃你这一套(话音未落,他将文件狠狠塞回姚夜兰怀里,转身准备离开)
姚夜兰(姚夜兰接住文件,急追两步)吴德庆!
吴德庆止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姚夜兰(姚夜兰走到他面前)你真的不怕吗?如果我把这些呈上去,你马上就会被军法处查办!
吴德庆(吴德庆猛然转身,双眼直视姚夜兰,毫不退让)姚督查,你这是吓唬谁呢?老子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查!有本事你就去告,老子问心无愧(说完,他甩了甩袖子,再次迈开步伐)
姚夜兰(姚夜兰毫不犹豫地追上去,拦住他的去路)等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非有意刁难,只是职责所在,还希望你能理解。
吴德庆(吴德庆停下脚步,斜睨着她,脸上满是讥讽之色)理解?我怎么理解?我就搞不懂,你们这些督查处的人怎么跟疯婆娘似的,到处咬人。要不然你现在就派人抓我,枪毙我,只要老子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姓吴!
姚夜兰(姚夜兰气得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终于爆发出来)吴德庆,你这个没脑子的混账东西!换做我是你的部下,我一定会因为认了你这样的长官而感到悲哀!
吴德庆(吴德庆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哦?是吗?那我还真得感谢你的关心了。不过,老子可不需要你这番好意。(他忽然凑近姚夜兰)还有,你今天穿的这身衣服还挺好看的……
姚夜兰愣了一瞬,脸颊迅速泛起了红晕,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上次他对她说话时的模样——那副轻浮又霸道的姿态令她至今耿耿于怀。
吴德庆(吴德庆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反应)怎么?脸红了?哈,你还真挺可爱的!
姚夜兰(姚夜兰猛地回过神来,羞愤交加地瞪着他)吴德庆,你这个登徒子,无赖,流氓!
吴德庆(吴德庆却笑得更加肆意)哎哟,姚督查,这就恼羞成怒啦?不过,你生气的样子也挺迷人的嘛!
姚夜兰(姚夜兰气得浑身发抖)吴德庆,你……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我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然而话还没说完,她已经羞恼得捂着脸转身跑开)
吴德庆(吴德庆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小妮子,还真不禁逗!
另一边,22集团军驻地里,初冬的寒风裹挟着残叶,在空旷的营区中打着旋儿,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孙震与高展鹏并肩而行,两人的步伐稳健却透出一丝凝重。
孙震看来你侄子把汉奸事件处理得不错嘛。
高展鹏(高展鹏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意)是啊,这臭小子,总是让人刮目相看。不过,他有时候太冲动了,惹出麻烦还得我去给他擦屁股!
孙震老高啊,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像吴德庆这样有勇有谋、有情有义的年轻军官,如今可是凤毛麟角。咱们得好好栽培他,保不齐哪天他就成了咱们集团军的中流砥柱!
高展鹏副司令,您这话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德庆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聪明伶俐,胆识过人,就是有时候太骄傲了些,还得再打磨打磨。
话音未落,司令部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撕裂了寒冷的空气
邓锡侯这一帮混账东西没天理了,欺人太甚!
孙震和高展鹏对视一眼,立刻加快脚步朝办公室奔去。
推开房门,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扑面而来,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团长以上的将领们全都默然伫立,有人眉头紧锁,有人咬牙切齿,愤怒与无奈交织成一片无形的阴霾笼罩在房间里。正中央,邓锡侯面色铁青,双手剧烈颤抖,手中电话早已被狠狠摔在地上。他用力挥臂一扫,办公桌上的文件、笔墨纸砚散落一地。
邓锡侯这天理何在啊?
孙震和高展鹏踏入房间,瞬间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气氛。高展鹏弯下腰,将地上的文件拾起,抬起头问道
高展鹏怎么回事?总司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孙震(孙震则径直走到邓锡侯身旁)晋康兄,到底出了什么岔子?您这么生气?
邓锡侯(邓锡侯咬牙切齿地说道)川军挨骂,川军受辱背黑锅,老子统统忍了!可现在——他们竟然让我们全部滚回四川!
孙震(孙震怔住了)滚回四川,这是怎么回事?
邓锡侯(邓锡侯拳头紧攥)这帮王八蛋终于撕破脸皮开始咬人了!军委会听信谗言,竟勒令我们滚回老家!委员长还说什么‘让川军回四川称王称霸去’!我们川军的一腔热血,报国豪情,在他们眼里算什么?!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仿佛被无形的重压笼罩,陷入了一片死寂。窗外冷风凄厉地呼啸而过,卷起阵阵寒意,刺骨的冷空气渗透进每个人的心底。
国军军官(片刻沉寂后,王铭章突然猛地站起身,脸上怒容满溢)阎锡山的晋绥军兵败如山倒,他竟然还有脸向委员长告状!卑鄙无耻,莫此为甚!
曾苏元(曾苏元紧随其后开口)这个姓阎的,仗打得稀烂,怨气倒是多得很!简直是荒唐至极!
国军军官(赵渭兵更是冷冷接上一句,眼神寒若冰霜)川军上下拼死拼活,战果累累,到头来却落得个卸磨杀驴的下场!委员长这是要过河拆桥啊!
国军军官(童澄叹息了一声)是啊……委员长这是寒了川军将士们的心啊。
国军军官(杨宗礼已是眼中泛红,情绪激动地喊道)我们川军将士浴血奋战,伤亡惨重,好不容易打了几场胜仗,眼看着收复失地就在眼前,现在却要赶我们走?这……这让我们如何心甘!简直是令人心寒透骨啊!
国军军官(李家钰低声道,语气中透着无奈与愤懑)委员长这是要把我们川军置于何地?
国军军官(王志莲咬牙说道)我们川军将士拼死拼活,流血牺牲,到头来竟然换不来一个公正的待遇!这……这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高展鹏(高展鹏见众人七嘴八舌,忽然提高音量,试图将混乱的讨论拉回正轨)大家先冷静!我们不是已经接连取得胜利了吗?收复了三座县城!庆娃子的一营还在槐阳城外清除汉奸、修筑城池,二战区司令部不是也通令嘉奖了吗?为什么还要把脏水泼到我们身上?
国军军官(王志莲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你们149团确实是立了大功,可这些功劳根本抵不过阎老西那张嘴啊。
孙震(孙震神色复杂,看向高展鹏)老高,你到现在还没看清楚吗?我们收复实地越多,越是触动某些人的利益。他们只想着我们在跟他抢地盘,暗中使绊子也是常事。这样的人竟敢为了私利置国家存亡于不顾,真是令人羞与为伍!如今报国无门,我们连立足之地都难以寻觅。(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缓缓抬头)司令,要不我们就回四川吧。至少耳根清净。
邓锡侯(邓锡侯听罢,顿时拍案而起,双眼怒睁,几乎是咆哮着说道)放屁!没卵子的东西!四川是川军的家,四川更是川军的根!老子问你,四川的水土养育了川军,川军的血汗养肥了四川。如果我们全都缩回四川,中国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川军要是现在撤回四川,那不等于直接放弃了国家的存亡和民族的安危吗?!川军的生死存亡,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但就算要回去,也必须等到抗战胜利之后再说!
邓锡侯(邓锡侯稍稍平复情绪,继续低声道,语调夹杂着深沉的无奈与坚定)川军打了这么多年的内战,如今终于走上保家卫国的战场,这是我们洗刷耻辱、取信于民、名留青史的难得机会!为了证明我们的忠诚,为了洗清内战的污点,我们必须挺住,绝不退缩,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要死在杀敌报国的战场上。(他踱步到窗边,背对着众人,声音低沉却饱含力量)刘主席现在正抱病在南京,和军委会协商,试图争取其他战区能够接纳我们川军。
高展鹏结果怎么样?
邓锡侯(邓锡侯长叹一声)刘主席拖着病体,依旧四处奔波乞求……
国军军官(吕康闻言,摇头叹息)唉,川军真是饱尝屈辱啊。委员长此举,未免太不近人情。
国军军官(王铭章冷笑一声)说我们是叫花子,也不算冤枉。自从抗战以来,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冷眼相待?求装备、求补给也就罢了,如今连抗日救国都得跪下来求人!
国军军官(陈浑愤愤不平,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这帮龟儿子分明就是在欺负我们川军!内战打了这么多年,我们的名声早就臭了大街。阵地失守,他们让我们背锅;出了事,还是让我们背锅;造谣生事,依旧是让我们背锅!
国军军官(杨宗礼皱着眉头,低声问道)总司令,如果没人肯收留,咱们该怎么办?
邓锡侯(邓锡侯长叹一声,目光沉沉地望向远方)日军正在攻打南京,南京危在旦夕。国民政府已经迁都重庆,山东和徐州战区的牵制任务异常繁重。他们的部队和我们一样,都是杂牌军。如果我们开口恳求,我想会有些希望的。
国军军官(吕康试探性地开口)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加入李长官的第五战区?
邓锡侯没错。第五战区所辖区域为山东南部和江苏北部地区。南京战役一旦失败,日军势必向山东南部发起进攻。第五战区是抗战的最前线,正好符合我们川军抗日杀敌的意愿!
高展鹏那好,那就去山东!到哪儿打鬼子还不都一样吗?
国军军官(赵渭兵附和道)嗯,这样也好,总比被扔在一边晾着强。
国军军官(童澄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与不甘)是啊,川军虽然比不上中央军嫡系,但毕竟也是抗日的队伍,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邓锡侯(邓锡侯抬起手,用力一挥,声音铿锵有力)好!命令各部做好准备,只等军委会的命令一到,立即开拔!
所有军师旅团长齐声应道:“是!”随后,众人陆续起身,离开办公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却坚定的气息,仿佛每个人的心底都被点燃了一簇火焰,等待着燃烧的那一刻。
三天后,在槐阳城一营办公室里,火炉旁围坐着一群人。炭火噼啪作响,映得每个人的脸庞忽明忽暗,烟绯提着一把开水壶缓缓走来。
烟绯来来来,这天儿干冷干冷的,多喝点水暖暖身子!
吴德庆(吴德庆走过去拿了碗,仰头喝了口热水,长舒一口气)还是烟绯妹子想得周到啊,这一喝下去,整个人都舒坦多了!(他把碗放下,顺手将一份文件重重甩在桌上)刚刚接到命令,部队又要开拔了!
孙少安(孙少安瞪大了眼睛)啊?这才在槐阳城待了不到一周,屁股还没坐热呢,咋又得挪窝咧?
胡天禄(胡天禄摘下帽子拍了拍)也好,总算有仗打了!天天蹲在这槐阳城里,快把老子给憋疯咯!吃睡睡吃,跟养猪似的。
张四福对头,连个窑子都球没得!
李长生(李长生端起水碗抿了一口)老子宁可天天跟小鬼子拼刺刀,也不想闲在这儿窝囊死!庆娃子,你说咱现在要去哪?
吴德庆山东,归第五战区节制。
潘六斤(潘六斤闻言猛地站起来喊道)啥?去山东?哪个缺德鬼出的主意?眼前的小鬼子不打,偏跑山东打去?
叶嘉明去山东干啥子嘛?
#孙少安(孙少安摆了摆手)都别吵吵了,为甚要去山东?
吴德庆这事你问问你们家阎老西吧!咱们川军千里迢迢出来杀鬼子,流血流汗,结果倒好,一句话就把咱撵走了!
孙少安(孙少安咬牙切齿地骂道)这老东西真昏了头了,分明是过河拆桥啊!
胡天禄(胡天禄索性把帽子摔到桌上)待在山西干啥?山西有啥好待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去山东说走就走!
张四福(张四福站起身)哎呀,胡副营长,我们哪都不去,打个锤子的国战,直接回四川!。
李长生(李长生拍了一下桌子)不行,不得回四川,胡老哥去哪我也去哪!
杨德贵(杨德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吼道)简直没道理!等哪天阎老西带他的晋绥军跑到咱四川,咱就把他当炮灰使,看他心里是啥滋味儿!
潘六斤就是,让他也尝尝被人蹬鼻子上脸的滋味儿!
吴德庆(吴德庆看向众人情绪激动地喊道)兄弟伙些你们瞅瞅,连老杨这种性子的人今儿都发火了,这事儿还能忍么?士可忍,孰不可忍!我赞成胡老哥的话——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川军出川是为了杀鬼子,山西能杀,山东照样能杀!还说啥废话?走走走!
胡天禄(胡天禄重新戴上帽子,挥挥手催促道)走走走!赶紧收拾东西!
其他人纷纷起身整理行装,唯有孙少安仍坐在那里,眼神复杂。程奎子和孟二狗站在旁边,沉默地看着他。
烟绯(烟绯拿着一本笔记本走到孙少安身旁,轻声唤道)孙大哥,走啦(她转身离开)
办公室渐渐安静下来,最后只剩孙少安、程奎子和孟二狗三人。
孙少安奎子,二狗
什么都是(两人连忙凑上前)咋了连长?
孙少安(孙少安慢慢站起身)奎子,二狗,咱兄弟一场,我知道你们两个最忠心。哥问你们一句,是跟着他们走呢,还是留下来?
程奎子连长,我们都是你的兵,你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俺们听你的!
孟二狗(孟二狗憨笑着点头)是啊,连长,不管去哪儿,我们兄弟都跟着你!
孙少安(孙少安叹了一口气,眼底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感慨)唉,你们这些兄弟啊,还是那么讲义气。不过,有你们这句话就放心了!
窗户外寒风呼啸,屋内的炉火却依旧跳动着温暖的光芒,似乎象征着他们之间难以割舍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