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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离别

决战河山之青山为证

与此同时,在槐阳城外,孙少安、程奎子和孟二狗三个人懒洋洋地靠在一棵大树前,树影斑驳洒在他们身上。远处的风卷着黄土,呼啸着掠过大地,带来一阵干燥的气息。

烟绯(烟绯从远处跑来)孙大哥!你们还没走咧!

孙少安(孙少安抬头瞧见她,咧嘴一笑)妹子,来啦!

烟绯孙大哥,你找我啥事儿咧?

孙少安唉,找你有点事!

烟绯啥事儿你就直说吧,刚才在营房的时候你为甚不说哩?

孙少安(孙少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有甚好说哩?我也不愿意跟着那帮奶球瞎起哄!

烟绯( 烟绯听得一头雾水)啊,孙大哥,你这说的是个啥意思咧?额咋听不懂哩!

孙少安哎呀,妹子,你说我一个山西人,跟着四川人跑个甚嘞?第五战区那地方又不是咱的地盘。那你以后打算咋办?是跟咱待在这儿,还是跟那帮川娃子去山东哩?

烟绯(烟绯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我……我当然是想跟着庆哥去山东啦!

孙少安我就知道,这帮川娃子一走,你肯定是要跟着走的。

烟绯哎呀,孙大哥,你别酸咧!

孙少安( 孙少安苦笑了一下)我酸个甚呀,人家川娃子有人家的想法,额们晋绥军也有额们的想法!你一个姑娘家,跟着他们东奔西跑的,太不安全咧!

烟绯我不怕危险,我一定要跟着庆哥!对了,你为甚不走?

孙少安我……我还能为甚?我是山西人,这辈子就认准山西这地儿了,离开这儿,我就啥也不是了。(他的语气渐渐低了下去)小日本还霸占着咱们山西这么多地方,不把家门口的小鬼子赶尽杀绝,我的心是不会甘的!

烟绯万喜哥,你的心意我能理解,可杀鬼子到哪儿不是一样么?离开他们,你跟谁杀鬼子哩?

孙少安(孙少安咬了咬牙,像是在给自己做决定)我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就带着奎子和二狗这两个兄弟去投奔八路军

烟绯你真的决定了不离开这里咧?

孙少安(孙少安神色坚定地点了点头)嗯,决定了。我要留下来继续杀鬼子,看着小日本啥时候从咱们山西滚蛋!听说八路军那里只要是杀鬼子的,都欢迎!

烟绯你真的不跟着他们走了?可我舍不得你走!

孙少安(孙少安笑了笑)妹子,你放心。我舍不得你走,你也舍不得额走,我也舍不得那帮川娃子兄弟走。这分别,是为了各自心中的信念分别,是为了国家大义分别。等把鬼子赶出去,咱再聚!

营部办公室内,孙少安、程奎子和孟二狗围着炉火取暖,火焰在炉膛里欢快地跳跃,洒下一片温暖的橘色光芒。然而,这光亮却无法驱散屋内沉重的氛围。胡天禄等人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神情复杂。吴德庆缓步走了过来,脸上写满了矛盾与无奈。

吴德庆老孙,你总得给弟兄们一句话吧!

孙少安(孙少安抬起头,目光直愣愣地盯着他)甚?交代个啥?

吴德庆你不走,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留下来,又是为了什么?

孙少安我不走,就留这儿了。大伙儿一起出生入死几个月,这份情谊真刀真枪换来的,我还能甩得掉?不是我不讲义气,是这世道逼人。山西是我的根,小鬼子在咱家乡烧杀掳掠,我咋能睁只眼闭只眼?想想东湖村里那些苦命的老百姓,我咋能撂下他们?山东再好,可那不是我的家!八路军这条路,我认定了。

吴德庆(吴德庆看向程奎子和孟二狗)你们俩呢?

程奎子(程奎子毫不犹豫地站起来)营长,我跟连长一条心!他去哪,我就去哪!

孟二狗(孟二狗也挺直腰板)营长,我们和连长生死一道!他去哪儿,我们绝不会挪半个鞋印子!

吴德庆(吴德庆长叹一声)好嘛,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留在山西了。

孙少安(孙少安猛地站起身,转身面向众人,眼神透着决绝)行!现在我是案板上的白条猪,想骂想打随便你们!我不还嘴,也不躲!

吴德庆唉,你这是何苦……(吴德庆摇头叹息,转头望向胡天禄)胡老哥,你怎么看?

胡天禄(胡天禄将烟蒂扔进炉火中,他冷冷说道)娘家人娶亲天公落雨,强扭的瓜不甜。这山西犟驴,皮囊里就是个固执的东西。话说尽了,再多一句也是白费劲(说完,他转身从吴德庆面前径直离开)

李长生(李长生突然冲上前,一把揪住孙少安的衣领,眼中怒火滔天)就你舍不得家乡?我们这些兄弟难道就不挂念吗?抛家舍业千里行军,杀敌报国是为了谁?为了谁!你说啊!山西人爱家乡,四川人就不晓得乡愁吗?舍得吗?舍得吗?(他的声音颤抖,眼角泛起泪花)

张四福(张四福急匆匆跑过来,一把将李长生长拉开)毛猴儿,你抽风呢?骂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脏自己舌头吗?

潘六斤(潘六斤也站了起来,指着孙少安骂道)姓孙的,要不是当初营长看你们可怜,你们早就被送去顶罪了!你以为川军愿意抛下自己的老家吗?你以为我们愿意吗?

张四福(张四福用手指戳着孙少安的胸口,怒吼道)姓孙的,你龟儿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从头到尾,你根本没把我们当兄弟!走你的路吧,爬爬爬,别让我们看见(拉着李长生的胳膊,几人愤然离去)

孙少安(孙少安默默敛了神色,看向杨德贵)老杨,你也说两句吧,随便甚都行,骂我也成!

杨德贵(杨德贵缓缓走来,抹了一把湿润的眼角,声音沙哑)娃子啊,今天你做得确实不像个汉子。可老汉明白,你是个倔种,认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山西是你的家,你不走,我能怪你吗?到了八路军那边,别忘了这些拼命过的兄弟。等仗打完了,来四川找我,我请你吃回锅肉!

孙少安(孙少安点点头,又望向叶嘉明)娃娃,你呢?

叶嘉明孙大哥,这事你办得确实不地道。但我也不是不懂理的人,要走要留,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吴德庆(吴德庆最后拍了拍孙少安的肩膀)老孙,既然你已经定了下来,那我也不多劝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兄弟虽不舍,但也只能如此了。后会有期!

孙少安等等。(孙少安忽然喊住他)烟绯这丫头就交给你了。到了山东,谁都不许欺负她。不管啥时候,都要拿命护着她!若是她出了一丁点儿事,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吴德庆放心,烟绯在我们那儿,绝对不会受丁点委屈,我拿命保她!

两人紧紧拥抱,随即松开。孙少安眼底闪过一抹不舍,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孙少安(吴德庆松开手,拍拍他的肩膀)保重(然后转身走向门外)

其他人逐一向孙少安告别,随后跟随着吴德庆离开。房内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孙少安、程奎子和孟二狗三人站立原地,炉火依旧噼啪作响,映照着三人的背影,仿佛冻结在这一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为槐阳城的营地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孙少安、程奎子、孟二狗、烟绯和吴德庆等人陆续赶来,而胡天禄、张四福、杨德贵、潘六斤、叶嘉明与李长生早已等候多时。他们的手中提着为孙少安准备的礼物,以及三坛陈年老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一辆装载枪支弹药的马车静静地停在一旁,昭示着即将展开的征程。

吴德庆率先迈步上前,脸上的表情复杂,既有不舍,又带着隐隐的坚毅。

吴德庆老孙,要是咱们兄弟有命活到胜利那天,等打完了鬼子,老子亲自带你去四川走一趟!天下美味尽在四川,我亲手宰一头猪,给你做最地道的回锅肉!

孙少安(孙少安闻言嘴角微微扬起,抬手擦了擦嘴角,笑道)你这么一说,我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放心吧,老子死不了!到时候我还等着你杀的大肥猪,给你做一道我们山西的过油肉。(他顿了顿,重重拍了一下吴德庆的肩膀)让你这个小后生吃个够!

吴德庆好!(吴德庆咧嘴一笑)一言为定!你可得活着回来啊!

孙少安放心,老子还没尝到你亲手做的回锅肉呢,肯定不会死!(孙少安转身接过了众人递来的礼物。他的目光扫过身后的两人)奎子,二狗,咱们出发!把这一大车武器弹药拉到八路军驻地去,咱投靠八路军!

程奎子和孟二狗齐齐应了一声,紧随其后向马车走去。

烟绯(与此同时,烟绯挥了挥手)孙大哥保重啊

孙少安(孙少安停下脚步,回身望向烟绯,唇角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妹子,你也保重!(话音刚落,他翻身跃上马车,扬鞭一声)驾!

马蹄声清脆响起,马车缓缓前行。坐在车上的孙少安、程奎子和孟二狗不时回头,朝送行的众人挥手告别。而留在原地的人们也纷纷举起手臂,眼中的光芒交织着不舍与期待。

吴德庆好了,我们也该动身了,兄弟们,走!

马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地平线尽头。吴德庆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目光环视四周。

此时,第22集团军的士兵已然排成了整齐的队列,肃穆地等待着总司令的指令。随着邓锡侯一声铿锵有力的命令响起,队伍如洪流般开始朝着山东方向挺进。脚步声清脆而沉稳,宛如每一次踏地都在向这片饱经风霜的土地许下无声的誓言:无论前方的道路何等艰险,他们都将用钢铁般的意志迎接一切挑战。

然而,吴德庆所率领的一营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们的衣着五花八门,杂乱无章——有人身披八路军赠送的灰色棉军服,朴实而庄重;有人穿着从晋绥军处缴获来的深色军装,略显宽大却掩盖不住内心的坚毅;还有人套着破旧的地方民团制服,甚至能隐约看见补丁摞补丁的痕迹。而那些未及更换衣物的新兵,则仍旧裹着自家织就的粗布衣服,虽简陋,却透出一种乡土深处的倔强与执着。这些形形色色的装扮汇聚在一起,仿佛一幅斑驳的画卷,诉说着他们来自四面八方的艰辛与不易。

另一边,孙少安三人驾驶着马车一路疾驰,身影逐渐融入远方的地平线。而百姓们站在路旁,默默目送这两支奔赴不同战场的队伍离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期许——尽管目的地不同,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怀揣着同一个信念:保卫家园,驱逐侵略者。

这一刻,无论是留在山西的孙少安,还是远赴山东的川军将士,他们都在各自的道路上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第22集团军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驻地,背后留下的是无数双饱含深情的目光。一些百姓忍不住红了眼眶,挥舞着双手,像是在为英雄送行,又像是在祈愿他们的平安归来。

时至1938年1月6日,凛冽的寒风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刀子,肆意地刮过大地。川军部队在这样的严寒中继续行军,数天后,来到了鲁苏皖边境的山区。这片山区连绵起伏,山峦如巨兽般横亘眼前,道路在山间蜿蜒曲折,变得愈发崎岖难行。

部队行至山区,原本整齐的行军队伍变得有些凌乱。有些士兵们互相帮衬扶持,你拉我一把,我扶你一下,艰难地迈着步伐;有些体力不支的士兵,不得不拄着从路边折来的木棍,一步一滑地前进。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那声音由远及近,如同滚滚闷雷。吴德庆警觉地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天际出现了几个小黑点,正朝着这边迅速飞来。他心中一紧,定睛一看,竟是几架日军飞机。

吴德庆(吴德庆脸色骤变)都他妈注意隐蔽!小鬼子飞机来了!

川军士兵们听到命令,立刻行动起来,迅速寻找隐蔽之处。他们有的就地趴下,紧紧贴着地面,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大地;有的则朝着附近的岩石飞奔而去,躲在岩石后面,警惕地盯着天空。然而,不幸的是,仍有一些士兵没能及时找到掩护就阵亡了。

几架日军飞机如恶鹰般俯冲下来,机身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飞机上的机枪在山谷中疯狂扫射。子弹如雨点般打在石头上,迸发出点点火花,溅起的碎石四处飞溅。

此时,骑着马的邓锡侯、孙震和高展鹏,正奋力向前奔跑,试图摆脱日军飞机的追击。他们的脸色严峻,眼中透露出坚定与焦急。邓锡侯紧握着缰绳,身体前倾,大声呼喊着鼓励士兵们;孙震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而高展鹏,同样全神贯注地控制着马匹。

日军飞机却紧追不舍,机枪子弹如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川军士兵们在枪林弹雨中伤亡惨重,鲜血染红了这片冰冷的土地。有些士兵不甘心坐以待毙,拿着枪朝着天上开枪试图反击,然而,这无疑是徒劳无功的。邓锡侯、孙震和高展鹏的马匹在密集的枪声中受惊,突然变得狂躁不安,开始疯狂地奔跑起来。三人紧紧抓住缰绳,身体随着马匹的剧烈晃动而起伏,努力控制着受惊的马匹,脸上写满了坚毅。

就在这时,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高展鹏的马。那匹马发出一声哀鸣,突然向前栽倒。高展鹏毫无防备,整个人从马背上被甩了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邓锡侯展鹏!

林振华快,保护司令,保护团长!

士兵们听到呼喊,迅速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如同坚固的盾牌,将邓锡侯、孙震和高展鹏保护在中间。然而,无情的子弹仍在肆虐,一名川军士兵不幸中弹,他瞪大了双眼,带着对敌人的愤怒和对战友的不舍,缓缓倒下,牺牲在了这片土地上。

紧接着,一群身着蓝肩章的日军骑兵骑着马如旋风般冲了过来。他们手中挥舞着寒光闪闪的马刀,扛着三八式马枪,眼神中透露出残忍与傲慢。日军骑兵们大声呼喊着,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充满了挑衅。

川军士兵们见状,迅速拿起手中的枪,眼神坚定地瞄准了日军的骑兵。一名日军骑兵凶神恶煞地挥刀砍向一名川军士兵,那名川军士兵反应迅速,急忙举枪格挡。“咔嚓”一声,枪身竟被锋利的马刀劈断,而那名士兵也未能幸免,被日军骑兵一刀砍中头部,顿时鲜血四溅,身体缓缓倒下。另一名川军士兵见状,毫不犹豫地端起枪试图反击,结果却被日军骑兵的马枪击中,身体摇晃了几下,重重地摔倒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德庆手持驳壳枪,如猛虎般冲了过来。他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喊道

吴德庆快,一营的弟兄们,保护司令,就地阻击掩护!

高展鹏(高展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庆娃子,那你啷个办?

吴德庆没事儿,你们快走,不用管我,我自有办法脱身!(他转过身,对着士兵们大声喊道)弟兄们,跟我冲!

日军骑兵挥舞着马刀,大声咆哮着向川军士兵们冲杀过来,那气势汹汹,仿佛要将川军一举歼灭。吴德庆带着士兵们一边回击,一边掩护邓锡侯等人撤退。然而,日军骑兵的数量众多,整整100人,而且个个凶猛彪悍,训练有素。

邓锡侯德庆,你……

吴德庆(吴德庆一边射击,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别管我,快走!带着主力撤出山区!

邓锡侯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知道此时不能犹豫,否则会有更多的士兵牺牲。于是,他一拉缰绳,带着士兵们向山区外撤退。

吴德庆带着士兵们且战且退,利用山区复杂的地形与日军骑兵周旋。他环顾四周,发现有很多马车被炸翻,横七竖八地散落在道路上。

吴德庆快,把前面这几辆马车牵过去把路口封住了!

川军士兵们迅速行动,不顾枪林弹雨,冲过去将几辆马车拉过来,堵住路口。在推车的过程中,有些士兵不幸中弹倒下,但其他士兵没有丝毫退缩,继续奋力推车。很快,几辆马车成功堵住了路口,士兵们以马车为依托,迅速构筑起防御阵地。他们躲在马车后面,架起枪,眼睛紧紧盯着冲过来的日军骑兵,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川军士兵们开火了,枪声在山谷中此起彼伏。日军骑兵纷纷中弹落马,发出痛苦的惨叫。吴德庆举着驳壳枪,眼神坚定,对着日军骑兵连开数枪,每一颗子弹都带着对敌人的仇恨。

日军骑兵们却并未退缩,他们挥舞着马刀,大声呐喊着,继续向川军士兵们冲杀过来。川军士兵们毫不示弱,与日军骑兵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然而,不得不承认,日军骑兵和川军步兵在实力上太过悬殊。日军骑兵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的骑兵刀和骑兵马枪皆是精良的装备——三八式马步枪。而川军士兵们手中的武器却五花八门,有些枪还是老掉牙的汉阳造,甚至有些是土枪。这些武器射程近、威力小,与日军的精良装备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但即便如此,川军士兵们依然英勇无畏,他们怀着对祖国的热爱和对侵略者的仇恨,毫不退缩地坚守在阵地上,用自己的生命谱写着一曲壮烈的战歌。

战场上硝烟弥漫,空气里满是刺鼻的火药味。年迈的老兵杨德贵眯起浑浊的双眼,忽然,他看见一辆装着油桶的马车孤零零地停在远处……灵光一现,杨德贵急中生智,扯着嗓子大喊

杨德贵庆娃子,快看那边!

吴德庆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那辆装满油桶的马车。

杨德贵我要用这些桶炸了小鬼子!

吴德庆那你打算怎么炸?

杨德贵庆娃子,你给我挡住小鬼子,掩护我。(杨德贵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如刀)兄弟们,手榴弹还有没得?

士兵们纷纷从腰间掏出仅剩的手榴弹递过去。杨德贵接过,麻利地将它们绑在自己身上。这一幕被跑来的胡天禄看在眼里。

胡天禄老杨,你干啥?

杨德贵(杨德贵咧嘴一笑)胡老哥,我这把老骨头了,死就死了,可惜看不到小鬼子被打跑的那一天喽!你和庆娃子替我报仇,照顾好我的孙女!

话音未落,烟绯、李长生、叶嘉明、潘六斤也赶了过来。

胡天禄(胡天禄和张四福同时明白了杨德贵的意图,异口同声道)老杨,不能这样啊!你这是去送死!

张四福(张四福一把拉住他)老杨,你龟儿不要命了!

烟绯(烟绯也上前劝阻)杨老哥,冷静一下,别冲动啊!

叶嘉明(叶嘉明和潘六斤也在一旁苦口婆心)杨老叔(哥),你年纪大了,不能这么莽撞!

杨德贵(杨德贵环视众人,目光柔和却坚定)兄弟们,我活这么大岁数,已经够本了,只是可惜看不到小鬼子滚蛋的那一天了。这次就让我去吧。我这把老骨头,能炸死几个小鬼子,值了!

胡天禄(胡天禄眼中含泪)老杨,你不能啊!你还有孙女呢,她怎么办?

杨德贵(杨德贵轻轻拍了拍胡天禄的肩膀)胡老哥,我走了以后,你就帮我照顾好我的孙女,我杨德贵感激不尽!

所有人沉默了,只剩下低沉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枪声。

杨德贵(杨德贵转过头,看向吴德庆,语重心长地说)庆娃子,我老杨这辈子没啥子大本事,只会种田打猎。现在老了,只能尽这点力了。你们好好打小鬼子,等赢了回来,逢年过节记得给我烧点纸钱就行!

吴德庆(吴德庆强忍着泪水,紧紧握住他的手)老杨,你放心,我一定带着兄弟们打胜仗!

杨德贵庆娃子,老子信你。

说罢,他猛地挣脱开吴德庆的手,拖着绑满手榴弹的身体,步履蹒跚地朝马车走去。他跃上马车,挥动马鞭,战马受惊,嘶鸣一声后发足狂奔。马车在山路上飞驰而过,扬起阵阵尘土。

吴德庆、胡天禄等人望着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不舍,又满是敬佩。

杨德贵驾着马车如离弦之箭般直冲向日军骑兵,敌军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匆忙拨转马头欲行拦截。然而,这一切已然迟了。杨德贵双手紧握缰绳,目光如炬,狠狠一拉缰绳调转方向,径直朝着日军最为密集之处冲去。他仰天怒吼

杨德贵庆娃子,老子回家了,张连长,刘一手,来喜,彪子老子来看你们来咯!

伴随着战马的一声长嘶,速度愈发迅疾。杨德贵的脸庞冷峻而决绝,他猛然将缰绳勒至极限,催促着战马全力冲刺。

下一瞬,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骤然炸响,手榴弹率先引爆,紧接着油桶接连爆裂,火光腾空而起,炽热的气浪席卷四周。巨大的冲击波将数十名日军骑兵掀翻在地,惨叫声不绝于耳。烈焰吞噬了一切,包括杨德贵和他的马车。硝烟渐渐散去,天地间唯有那凄厉的哀鸣回荡。

吴德庆、胡天禄、张四福、潘六斤、叶嘉明、李长生、烟绯等人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幕——杨德贵的马车与日军骑兵队同归于尽了……

吴德庆的心中充斥着悲痛与敬意,他高声呐喊

吴德庆老杨,一路走好!

胡天禄、张四福、潘六斤、叶嘉明、李长生和烟绯等人默默注视着杨德贵牺牲的地方,久久无言,都被他的壮举深深震撼。

张四福(张四福抹着眼泪哽咽道)老杨,你龟儿的真是条汉子,老子一定会为你报仇!

胡天禄(胡天禄握紧拳头,声音沙哑却坚定)杨老哥,你放心,老子会把你牺牲的消息告诉你的孙女,让她为你感到骄傲!

吴德庆(吴德庆深吸一口气,大声吼道)兄弟们,我们不能让老杨白牺牲!都他妈打起精神来,后撤,躲进山里打游击!

吴德庆带着剩下的川军士兵迅速退入山区,仅存的五十名日军骑兵纷纷下马,端着枪冲上前去追击。然而,川军利用熟悉的地形开始与日军周旋。他们藏身于山林之中,借助树木、岩石作掩护,不断向日军骑兵发起射击。日军虽然勇猛,但面对川军神出鬼没的袭击,也不免有些束手无策。

虽说川军士兵们并不像八路军那样精通山地游击战术,但他们也摸索出了一套类似的战法——那便是依托复杂的山地环境与敌人缠斗。因为过去的四川农民,平日里习惯了在山野间活动:采药、打猎以贴补家用;伐木砍柴以维持生计;开辟梯田种植粮食,养活一家老小。这些经验赋予了他们对山地环境的敏锐感知和卓越适应能力。

此刻,吴德庆等人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优势,利用山地地形展开了一场场灵活多变的伏击战。他们或埋伏于密林深处,用冷枪精准狙杀暴露目标;或设陷阱诱导敌人进入险境。日军骑兵尽管训练有素,但在如此复杂多变的战场环境中显得疲于奔命,处处被动挨打。

山地战,这种在山区或复杂地形中进行作战的方式,不仅考验战士们的体力与意志,还要求他们对自然灾害如山体滑坡、严寒酷暑等具备极强的应对能力。而川军士兵正是凭借着多年来积累的生活智慧,在这片崇山峻岭中顽强生存,并逐渐掌握了如何将其转化为制胜之道。他们的每一步行动,每一个决策,无不体现着人与自然相融共生的智慧,同时也彰显出他们誓死捍卫家园的决心。

吴德庆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远眺着仍在继续挣扎的敌军,低声自语道

吴德庆老杨,兄弟们不会辜负你的牺牲……(随即转身,沉稳地下达指令)各组按计划分散行动,务必拖住鬼子追兵,为后大部队争取时间!

山上的枪声直到夜幕低垂才渐渐停歇,川军在荒郊野岭里转悠了一个多月。2月20日,漆黑的山林间,一支三十多人的伪军队伍手持火把,缓缓穿行。他们原是中央军的部队,曾佩戴青天白日徽章,但如今长官叛变,投敌成了汉奸,头上的徽章也换成了北洋军阀的五色徽。那些伪军士兵身穿臃肿的棉军装,头戴狗皮帽,神情中透着几分疲惫与不安。

伪军士兵队长,你看!

一名伪军士兵突然指着前方,一个闪着微弱火光的地洞映入众人眼帘。

伪军队长(伪军少尉抬头瞥了一眼,将嘴里的瓜子皮吐掉)把火灭了,都跟俺来!

他压低嗓音命令道。士兵们立刻熄灭火把,端起武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地洞。

伪军队长(伪军少尉拔出驳壳枪)留下两个人守着,其他的跟俺进去看看!

两名士兵被留在洞外,其他人则紧随少尉钻进地洞。地洞内空无一人,只有余烬未熄的篝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地面还留有清晰的脚印,似乎是刚踩出来不久。

伪军队长(伪军少尉皱眉凝视着那些脚印)这脚印……像是八路留下的。他们跑不远,咱们追(他果断挥手,示意士兵们顺着脚印前进)

然而,就在这一队人马准备深入追踪时,洞外忽然传来两声刺耳的枪响。留守的两名伪军士兵似乎遭遇了什么不测。洞内的伪军士兵顿时紧张起来,纷纷举枪瞄准洞口。

伪军队长(伪军少尉怒喝一声)谁他娘的在外面打枪?

话音未落,一颗冒着白烟的手榴弹从洞口飞了进来,落在地上。

伪军队长(伪军少尉瞳孔骤缩)不好!是手榴弹!快趴下!

士兵们慌乱地扑倒在地。

然而,紧张的气氛持续了几秒后,却发现手榴弹并未如预料般爆炸。引线竟然熄灭了。

士兵们面面相觑,神情复杂。一名年轻的伪军士兵壮着胆子用三八式步枪轻轻拨弄了一下那颗哑弹,随后捡起来递给少尉

伪军士兵队长,这手榴弹好像是个哑弹。

伪军队长(伪军少尉接过手榴弹仔细端详了一番,脸色难看至极)奶奶个熊的!忒倒霉了吧!

洞外头,川军149团一营原来的200多人后剩下的三十个弟兄正埋伏在暗处。吴德庆站在最前面,冲着洞里头喊道

吴德庆洞里的狗日些都给老子听着,围住你们的是川军149团!刚才丢的那个手榴弹是假的,再过来就是真的了!

伪军队长(伪军少尉扯着嗓子回道)你鳖孙哄俺干啥嘞!这山上全是俺们的人,听见枪响一会儿就过来了,到时候非把你们全灭了不可!

吴德庆你们是真哈儿还是假哈儿?这山上哪还有你们的人嘛,早都被老子带人收拾干净咯!有种出来跟老子摆一会儿龙门阵!

伪军队长(伪军少尉强装镇定,但声儿里已经带了几分虚)少他妈吓唬俺,俺才不信呢!有种你就进来!

吴德庆(吴德庆毫不退让)老子偏不进,有种你们滚出来,老子在外头等起!

伪军队长(伪军少尉气得牙痒)你他妈算不算男人?有种就别躲外头废话,进来跟老子打一架!

吴德庆哟呵,你还挺横啊,敢跟老子叫板了?(他扭头对旁边的叶嘉明说)谷娃子,准备一捆手榴弹伺候着!

叶嘉明可咱没这么多手榴弹啊!

吴德庆(吴德庆低声骂道)笨死了,哄人不会哄哇?

叶嘉明(叶嘉明顿时明白过来,连忙冲洞里喊)弟兄些听着,咱现在拿出一排手榴弹,一起扔进去轰个大响,正好堆成个大坟包子,省得麻烦动手埋咯!

伪军队长你妈逼的……

伪军少尉听到这话差点气炸了,后头那些伪军士兵更是慌了神,互相瞪着眼,一脸惶恐。

吴德庆狗日些听好咯,老子数三个数,三个数后你们再不出来,老子可就不客气了!一……二……

伪军队长(伪军少尉一听急了,赶忙大喊)等等……

吴德庆爪子?有啥想说的快说。

伪军队长(伪军少尉带着哭腔)大哥,咱们都是中国人,用不着下这么狠的手吧?

吴德庆哈哈哈,刚才是哪个牛气冲天来着?这会儿怎么趴了?

伪军队长(伪军少尉在洞里颤声说道)大哥,大人大量,别跟俺们一般见识。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投靠了日本人。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吴德庆放你们可以,识相的话,想活命的话,把衣服、子弹带、裤子、棉鞋和枪,一样不少地给老子扔出来!老子没跟他妈开玩笑,就三个数——三、二……

伪军队长(伪军少尉慌忙喊道)大哥,大哥!别数了,我们照办,我们照办!

伪军队长(说完,他转头对着洞里的伪军士兵吼道)快点把衣服、裤子、棉鞋、子弹带、枪全脱了扔出去!

那些伪军士兵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为了保命,只能乖乖照做。

不一会儿,洞里扔出了一堆衣服、裤子、棉鞋、子弹带和枪。

埋伏在外头的川军士兵看到这些东西,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张四福(张四福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庆娃子这招简直太高了!不费一颗子弹,就把这些龟儿子收拾服帖了!

潘六斤(潘六斤也笑得咧开了嘴)嘿嘿,这些二狗子真是蠢得冒烟,还老老实实照做了!

胡天禄(胡天禄跟着笑道)庆娃子这瓜娃子脑子转得快啊,鬼点子一套套的。这帮二狗子平时耍威风耍惯了,现在还不是被咱们耍得团团转!

吴德庆一群墙头草和戏精罢了,打起仗来一个比一个熊包,欺负老百姓倒是行家!

没多久,三名身穿棉衣棉裤的伪军士兵,肩膀上扛着各自挎着的十把三八式步枪,双手举得老高,一步步走出地洞。川军士兵们看到他们的模样,笑得简直直不起腰。

第二天清晨,山林被一层淡淡的晨雾所笼罩,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吴德庆一行人为了行动方便,身着伪军棉军装,在山林中缓缓前行。吴德庆穿着伪军少尉军服,昂首阔步地走在前面,嘴里还哼着小曲儿,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仿佛此刻并非身处危机四伏的敌占区,而是在自家的后花园散步。

他身后跟着胡天禄等三十多名川军士兵,他们同样身着伪军士兵军装,肩膀上扛着从伪军那里缴获的三八式步枪。

潘六斤(潘六斤看着队伍,忍不住小声嘟囔道)庆娃子这招真是高啊,咱们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二狗子,鬼子肯定想不到,咱们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走着!

张四福对头对头,这叫啥子来着?灯下黑,对,就是灯下黑!

吴德庆(吴德庆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嘀咕,回头瞪了两人一眼)你俩别嘀咕了,都把嘴巴闭紧点,别露馅了。(随后,他扫视了一眼身后的兄弟们,提高音量说)兄弟们,大家走着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自然,再往前走看看哪儿有村庄。都管住自己的嘴,千万不要说四川话啊!

国军士兵知道了,晓得啰!

吴德庆继续走在最前面,保持着伪军少尉的派头。山路崎岖,他的脚步却沉稳有力。过了一会儿,吴德庆来到一处山坡,他站在坡顶向下望去,只见山脚下隐隐约约有一些房屋的轮廓。

吴德庆(吴德庆一边观察着山下的情况)咱们往下走,说不定就出了鬼子的控制范围了,到时候,咱们身上的这身皮就不好使了!

胡天禄你意思是咱们把衣服换了回去?

吴德庆换回去干啥子?你们找个地方好生歇着,我,大个子,谷娃子下山去探探路,看看有没有村子啥子的,然后,顺便给兄弟伙找些吃的!

胡天禄行吧,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你们三个小心点!

吴德庆晓得咯,你们就在这附近好好待着,别到处乱跑!

说完,他朝叶嘉明和潘六斤使了个眼色,三人便一同下山去了。胡天禄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对他们的信任。其他川军士兵们则开始在附近寻找隐蔽之处,准备原地休息,等待吴德庆他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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