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穗,我心悦你,慰问跟关心都是理所应当,你慢慢适应就可以,不着急。”
谢危理所当然地说着,甚至是等她把水咽下去后再回答。
“咳咳咳……咳咳”
姜雪穗还是被口水呛着了,她不是傻子,知道面前之人对她感情上的变化,但是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
好不容易等她缓过来了,谢危还是在看着她,他没有主动上前,而是轻叹了口气
“雪穗,我有愧于你。”
姜雪穗知道,今天要把话讲明白了
“是,谢危,你愧对于我。”
“你没问我是否愿意,不由分说地把我扯入这场权利纷争,让我的平静生活碎了一地,可那也是我自愿为姜家寻得利益跟活路。平心而论,若不是我与你的纠缠,你会放过姜家吗?”
“不会。”
谢危实话实说,因为姜雪穗,他发现了那所金矿,这是梦中不曾有过的情景,不管怎么样,姜家旧臣不从就只会淘汰于局势。
“所以我不会既要又要,审时度势主动出击才是我当时应该做的,拘泥于情爱只会让我死的不清不楚。”
平心而论,姜雪穗除了那纸婚约是被迫的没办法反击,哪一次谢危算计她,她不是反击后再打回去?
“我唯一的筹码,只有我这条命罢了。谢危,你无数次问过我值不值得,我都同你说过了值得。你愧对我,只是因为你喜欢我,才懂得那时候的行为举止对我的伤害有多大。”
换言之,如果谢危不曾喜欢过姜雪穗,那他就会永远没有愧疚之心,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个道理面前的二人是最懂的。
“谢危,我们不合适。你可能只是恰巧需要爱,而我,恰巧与你纠缠最久而已。我们的恩怨不会因为你喜欢我而消失的一干二净,所以你补偿我接受,但我不可能因你的道歉而变化态度,不要因为我而影响到了你的情绪,不值得,你懂吗?”
这是姜雪穗对面前这个为国为民的官员,一个真心忠告。
“谢某不懂。”
谢危听着姜雪穗一字一句冷静至极的分析,心中的酸涩跟麻木再也抑制不住,他硬生生地把砸向桌子的手忍下,颤抖着放在桌上,看着她的眼神里,有着姜雪穗看不懂的无助
“我不懂,我不懂何为情故,何为爱慕。怎么去守护,怎么去珍惜?我的根已经腐烂不堪,我的爱亦不知如何诉说。”
七岁死里逃生,身世之谜跟童年阴影伴随一生;十二岁隐忍蛰伏,年少伪装跟囚禁虐待让他痛苦不堪;二十岁权谋复仇,更是让他耗尽心血几次出于崩溃边缘。
七岁到二十七岁的这二十年间,没人教过他,怎么去爱一个人……可漫漫人生路,姜雪穗就是这样闯进他满是残缺的路上。
老天似乎还想跟他开玩笑,在他不懂爱的时间遇上了一个最想爱的人。
“雪穗,这些母亲没来得及教我,也不会有人教我这些,我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怜悯跟原谅……我想跟你说心意,仅此。”
姜雪穗深深地叹了口气,眼底一闪而过的迷茫跟无措,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最后只是说了一句
“情爱,简单,却也太过冗杂”
人往往最擅长的,就是把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在复杂里寻找利于自己的条件。
至于如何解说,全凭个人。
“是”
谢危默默地看着姜雪穗的背影,知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主动转移话题
“届时你可想入朝为官?”
姜雪穗对这个话题也是接受良好,走到书案旁拿起笔练字静心
“不想,我不适合。”
“把那些职位给予更需要的人吧。”
谢危这次倒是没说什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