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典带小海客去洗漱了,洗着洗着,她突然发现这里好像没有他的衣服,甚至他来时连个小包袱都没有。
她疑惑,难不成小海客就是穿着身上一套衣服过活了这么久?不至于吧,他身上的衣服朝着也不是很旧啊。
那个送张海客过来的年轻人回到训练场正要训练,旁边一个人拎着个包袱拍了拍他的肩,“你咋走的这么快?东西落下了,想喊你都见不着。”
什么东西?
年轻人看向那人手中的包袱,神情一片空白,完了,忘记把那小孩的行李拎过去了。
我该怎么办?难不成又要跑一趟?但是听说那位大人脾气很暴躁,我这么点事都干不好,会不会被她打?要不待会托那小孩二叔的好友给他送过去?
这边,封典久违地想起了一个问题:海客他父母和二叔呢?
活着肯定是活着的,要不然以后的海杏怎么出生?他二叔——那个叫张隆半的,她后来在香港还见过呢!难不成都在外面做生意或者出任务?
不管了,活着就行。
她摇摇头,把这些思绪压下,出去从刚带回来的大包小包里翻出一个小包裹,在里面随便挑了套衣服隔着门递给里面的人。
不错不错,四长老不愧是把孙子从小养到大的人,就是细心,连衣服都准备好了。
待张海客洗漱完,又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孩了。
院子里下起了飘扬的小雪,一大一小没什么要弄的,干脆就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瞎聊,主要是封典想到什么说什么。 因为张海克刚洗完澡,她还扒拉出一把纸扇给他撑着,免得落下雪在身上,化了又弄脏头发跟衣服。
“多大了?”
“五岁。”
“字认的怎么样?可以自己读书吧?”
“不错,可以。”
“你是一直之前都待在海外张家那边的?”
“对。我爹娘跟二叔说我到年龄了,就把我送回来学本事。”
“那你好好学。对了,忘了跟你说,之前住这间院子的就两人,一个是我张拂风,一个是比你小两岁的小孩,叫……”
雪突然下大了,一阵呼啸的风声裹着大片的雪往院子里这两人身上砸,张海客一时间没听清封典说的最后那几个字。
封典见到他脸上疑惑的神情,却没再重复,只道:“没听见不要紧,你到时候上学堂就知道了,我家小孩在这里还是挺出名的。”
张海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院子里雪大了,也没什么好待的。
封典把张海客带进自个房间里,指着房间一角的巨大书架,道:“上面的书你都可以看,但是要小心点,有些书放久了,书页有点脆。我去厨房了,有事喊我或者隔壁那两人。”
书架上的书大多是孤本,都是二长老和四长老送她的,时不时送个几本,几年下来就积攒了这么大一个书柜。
有些是大片大片晦涩难懂的文言文,可以搭配着阁楼那边的书对比着看;也有些是根据民间传说撰写出来的各种版本的奇闻诡秘,口口相传的多个版本导致故事已经失真,参考性不大,可以空闲时当故事书看看。
封典倒没什么把这些孤本当传家宝这一类的想法,在她看来,书就是拿来看。
张海客听话点头,往书架上看了看,挑了本书坐在不远处的长凳上晃着腿看。
屋子里那两人手脚利落,进出几趟就清理好了炕。他们出来跟封典汇报情况:“大人,屋子里面的炕清理好了,我们就先走了。”
“等等。”封典摆摆手,进厨房一趟,端着一个盖得严严实实的盆出来,塞进其中一个人的手里,“辛苦你们了,这些你们就拎着吃吧。”
两人根本没敢看盆里是什么,道过谢匆匆离去。
张海客倒是十分好奇,刚才他就闻到厨房里面飘出来的一股香甜的气味,诱惑得他口水不停地吞咽,但是对于这位大人还不是很熟悉,到底没敢直接询问。
封典没注意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直接喊他进屋子里面看看。不但炕清理好了,就连房檐上的灰尘、不起眼的角角落落,也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只是炕今天清理完了,还没能用,得晾一天才行。
封典环顾房间一圈,“你房间的炕今天还没能用,今晚先到我那边炕上睡。”
“嗯。”
“那先过来吃午饭,待会再布置你的房间。”
“好的。”
……
那两个去封典院子里帮忙清理炕的年轻人都是二长老这边的人,干完活自然也要回到这边汇报一番。
他们指着桌上那个盖的严严实实的盆,说:“……这就是那位大人给我们的东西。”
“你们俩一路上没看过?”
两人齐齐摇头。
二长老有些哭笑不得,这些年他跟张拂风的关系还可以,自然有所了解对方是个怎样的人,武力值高,惫懒随意。除了对涉及到圣婴的事情有所关注,其他事情并不过多关心。
头一年对方在张家众人上下就显得十分神秘莫测,这些年更是有些被另类强大化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至少一表露身份,就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跑上去冒犯那位。
“拂风可是很少给别人东西的,难得大方,打开看看吧,也让我开开眼。”
两人将盖在盘子上的布和油纸一层层掀开,香甜的气味也逐渐溢散开来,最后一层被掀开,露出盆里放得满满当当的鸡蛋糕,上手一碰,居然还是温热的。
二长老有些惊讶,张拂风居然会做这些糕点?那他之前吃的几次鸡蛋糕,岂不是都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