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洛依——这只被跟踪的鬼——甚至没有给那些亡命徒亮出兵刃的机会。当第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带着风声劈向她时,她只是微微侧身,指尖弹动,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血线闪过。
“噗嗤!”
持刀者的手臂齐肩而断,伤口平滑如镜,下一秒才猛地喷出鲜血。他甚至没来得及惨叫,另一道血丝已如毒蛇般缠上他的脖颈,轻轻一拧。
咔嚓!
寂静的巷弄里,这声脆响格外刺耳。
其余几人骇得魂飞魄散,他们甚至没看清同伴是如何死的。恐惧瞬间压倒了贪婪,他们转身就想逃,但已经太晚了。
“血鬼术·缚影血牢。”
冰冷的低语如同死神的宣判。从他们脚下的阴影中,猛地窜出无数暗红色的血液触手,如同铁索般瞬间禁锢了他们的四肢,将他们死死按在原地,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分毫。绝望如同冰冷的河水淹没了他们。
寒洛依缓步走到其中一人面前,那双蓝紫色的异瞳在黑暗中散发着妖异的光芒,平静地注视着他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谁派你们来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人牙齿打颤,裤裆瞬间湿了一片,几乎是哭着喊出来:“是…是‘老貉’!‘矢场屋’的老貉!他…他就在赌场后面那栋挂着破灯笼的二层木屋里!求…求您饶了我!我…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当牛做马!”
为了活命,他毫不犹豫地出卖了雇主,甚至试图表露忠心。
寒洛依静静地听着,脸上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许。她看着这个为了活命可以出卖一切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讥诮。
“哦?”她轻轻应了一声,伸出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看似轻柔地抚上他的头顶,如同情人间的触摸。
那男人眼中刚刚升起一丝乞求的希冀。
下一秒。
“噗——!”
她的手如同最锋利的刀刃,毫不费力地穿透了他的头骨,动作优雅得像是摘下一朵花。男人的表情凝固在谄媚与恐惧之间,眼神瞬间黯淡。
寒洛依缓缓抽回手,甩了甩指尖沾染的红白之物,看着其余被束缚、吓得几乎昏死过去的人,淡淡地说道:
“连雇你卖命的老板都可以轻易背叛,你又能拿什么……向我效忠?”
她的话语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对人性卑劣的司空见惯的冷漠。
目光转向“老貉”住所的方向,寒洛依眼中的血色愈发浓郁。这场无聊的游戏,是时候亲自去会一会那个躲在幕后、一再打扰她兴致的……赌场老板了。
她轻轻一跃,一双玉足在破旧的砖瓦上落了几次,就跳上了赌场老板的房间门口。出于礼仪,寒洛依还是决定走屋门。
老板家的灯还亮着,寒洛依甚至能听到老板在屋里的踱步声和叹气声。
“咚咚咚。”房门被轻轻的敲响,屋里的男人很明显的跺了一下脚,嘟囔着:“可算回来了……”走到门口开门。
脚步声停在门口——寒洛依在破旧的木板门外听的清清楚楚——他嘴里还念念有词“那几个小伙子什么时候会敲门了?”似乎意识到了不对,他站在门口,踌躇着要不要开门。
寒洛依明显没有那个耐心。
吱呀——一声,门开了。寒洛依用指甲伸进门缝,将门闩顶了回去。
“老板?好久不见啊~不对,我们半个时辰前才见过,再怎么想我也不用派人过来跟踪我啊?”寒洛依一脸笑意,一脚迈进了屋门,逼得赌场老板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你……”他一脸不可置信,用手指指着面前面容娇俏,盈盈笑靥的白发恶魔,她白皙纤细的手指节上还挂着不知道属于谁的血。
她俯身,将尚有温度的鲜血抹在男人脸上,吐出的话语却像是恶魔的低语:“你还真是没有教养啊,怎么能用一根手指指着憋人呢?”
赌场老板只觉得一股剧痛从手掌传来,直直奔向心窝,让心脏不由得为之一缩——他的手指被切断了。
“嘘——不能叫哦~小心你的小命。”寒洛依用切断他手指的左手指了指他尚在跳动的心脏。
剧痛被硬生生忍下,男人牙关紧咬,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很乖嘛~我给你一个不用死的方法:你在主街上应该还有一家店铺吧?卖酒菜的对吗。下面还有一层地下室,你也正在装修,打算当做赌场。把那家店铺给我,我保证今晚不杀你。甚至在你没有惹到我的情况下,我都可以不杀你 。你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蓝紫色的异瞳妖艳的看着男人,眼神中带着一抹不可能忽视的警告。
“我……给你……”那栋房子位于中心地带,是男人利用这个赌场经营了好久才买下的,毕竟钱还可以再赚,自己可不能没命花呀。
“这才乖嘛,写地契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