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因为那本来就是你啊——"
陈墨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晓棠的尖叫像被刀切断似的停了，整个实验室只剩下培养舱液体晃动的咕噜声。我抬头看见0920舱里的她缓缓直起腰，湿漉漉的刘海黏在额头上，瞳孔收缩成两道细线。
"神经元同步率89.7%，记忆覆盖进度62%。"她的嘴唇机械地开合，声音却像老式收音机里飘出来的，"CM-217号容器准备就绪。"
我后颈的胎记突然火烧一样疼。陈墨的白大褂擦过我肩膀，注射器在警报灯下泛着蓝光。"看来XT芯片比预期更早激活了。"他推眼镜的动作让袖口蛇形纹身扭了一下，"正好省去引导程序。"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扑向控制台时差点踩到地上一滩反光的水洼。紫外线灯管滋滋响着，照出液体里游丝般的血线。
陈墨的注射器突然转向晓棠的脖子："只是唤醒她真正的记忆。"针尖悬在离皮肤两厘米的地方，滴落的金色液体把金属地板烫出焦黑的洞，"比如你们轮流当'苏晓棠'的二十三年。"
监控屏突然跳出雪花噪点。在画面闪烁的间隙里，我看见二十年前的孤儿院实验室——母亲的白大褂沾着蓝色污渍，手里针管同时扎进三个婴儿的后颈。最左边的孩子突然扭头，脖颈上金色蝴蝶胎记刺得我眼睛发疼。
"CM系列第17次迭代开始。"录像里母亲的声音和系统提示音完美重叠，"记忆模板载入完成。"
我低头看自己手臂上的条形码，CM-217-0920的墨绿色数字正在变红。培养舱里的晓棠突然用两种声线同时说话："我们都不是本体。"她的右手痉挛着拍打舱壁，指甲缝里渗出的血丝在液体里飘成红线。
陈墨的注射器擦着我耳朵钉进控制台。我抓住他手腕时，胎记的金光顺着血管炸开，天花板上的警报器爆出一串电火花。他白大褂领口别着的员工卡晃到我眼前——照片上的苏晚萤穿着婚纱，戒指内圈刻着CM♡XT0920。
"你以为的'妹妹'不过是你的上一个迭代版本。"陈墨的呼吸喷在我锁骨上，带着电路板烧焦的味道，"每次死亡都会激活下一个培养舱。"
自毁程序的红色按钮在我掌心下发光。按下瞬间，所有培养舱的编号齐刷刷变成CM-217，液体沸腾着涌出舱门裂缝。晓棠的脸贴在透明外壳上变形，她的嘴唇还在动，可我听见的是系统语音："第23次轮回协议启动。"
我撸起袖子，新浮现的条形码正在渗血——迭代次数：23。最近的那个培养舱突然炸开，穿红裙的"晓棠"从血水里爬出来，她后颈的蝴蝶胎记蓝得发黑。
"姐姐。"她伸手摸我锁骨上的金光，指尖冰凉得像死人，"这次轮到你来当实验体了。"
\[未完待续\]我猛地后退一步，撞在培养舱上。冰凉的玻璃贴着后背，晓棠呼出的白雾在舱内凝结成霜花。她的手指在玻璃上划出五道血痕，指甲不知何时已经翻裂。
"这次实验体活性比上次强37%。"陈墨的皮鞋碾过地上散落的针管，金属扭曲的声响刺得我耳膜生疼，"看来母亲改良了基因序列。"
监控屏幕突然跳出一行红色代码：XT-0920记忆覆盖完成。晓棠的身体像提线木偶般直挺挺立起，后颈皮肤下浮现出和我一模一样的条形码——CM-216-0920。
"你是我第22次死亡后激活的克隆体。"她的声音突然变成我和陈墨的混合音调，右手食指机械地点着自己太阳穴，"我的记忆芯片现在装在这里。"
警报声戛然而止。整个实验室陷入诡异的寂静，只能听见培养舱液体滴落的声响。陈墨的白大褂下摆扫过控制台，露出腰间别着的旧式手枪——枪柄上刻着"CM♡XT0920"。
"别碰那个按钮！"他突然扑过来。我侧身闪避时，培养舱里的晓棠突然用我的声音尖叫："苏晚萤快跑！"她的左眼瞳孔瞬间恢复正常，右眼却依旧泛着机械般的蓝光。
天花板突然炸开一团电火花。借着闪烁的光亮，我看见培养舱底座刻着一行小字：第23号备用容器。陈墨的注射器擦着我脸颊飞过，针管里金色液体泼洒在控制台上，键盘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洞。
"你每激活一次自毁程序，就会启动下一个克隆体。"陈墨的领带夹突然弹开，露出微型注射器，"这是母亲设定的保护机制。"
晓棠的左手突然穿透舱壁，玻璃裂纹像蛛网般蔓延。她的指尖离我只有三厘米，皮肤下的血管泛着不正常的荧光蓝。"姐姐..."她破碎的声线里混着电子杂音，"这次换你当标本了..."
我低头看向自己手臂。原本的条形码正在溶解，新浮现的编号像烙铁般发亮：CM-217-0920。培养舱突然全部开启，二十三个"晓棠"同时睁开眼睛，她们的嘴唇以完全相同的频率开合：
"欢迎加入第24次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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