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

金属碎片四散飞溅，在尘埃中，一个人影缓缓爬了出来。

那人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却是金属结构，背后还长着两对金属翅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她的皮肤和金属交界处，赫然有一个蝴蝶胎记——和我、晓棠，还有那具尸体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当她抬起头，我看清了她的脸。和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神更加冰冷，脸颊上还有金属植入体。她的胸前，标着一个清晰的编号：219。

"终于...三个完整样本聚齐了。"她开口了，声音混合着电子合成音，听起来十分怪异。她的眼睛——如果那还能称之为眼睛的话——闪烁着红光，机械翅膀展开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219...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217是我，218是晓棠，219是她... 我们到底是什么？

"你是谁？"我站起来，挡在晓棠身前，尽管双腿还在发抖。

她歪了歪头，金属翅膀发出"咔哒"声。"我是艾琳娜。或者，你们可以叫我...219。"

艾琳娜？这个名字好熟悉... 对了！是那个老巫婆！是她把我们害成这样的！

我刚要扑过去，却被她接下来的话钉在原地。

"我们都是实验品，复制自同一个母体——研究人员称她'蝶后'。"她指着积水潭中央的那具尸体，"那就是我们的原型，真正的苏晚萤。"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实验品？复制体？真正的苏晚萤？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胡说！"我不敢相信地摇头，"我们有童年，有记忆！我们在孤儿院长大，我们..."

"孤儿院？"艾琳娜冷笑一声，声音尖锐刺耳，"那不过是培养容器的伪装。你们以为的童年记忆都是植入的程序，孤儿院大火是清除失败品的掩饰。我们三个，是唯一成功活下来的完美复制体。"

完美复制体... 我看着漂浮在水中的尸体，看着身边眼神混乱的晓棠，再看看眼前这个半人半机械的怪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她是我们的妈妈？"我指着那具尸体，声音颤抖。

"可以这么说。"艾琳娜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的金属部件发出沉重的声响，"她是基因提供者，是最初的'蝶后'。而我们，是她的复制品，携带着她的基因信息和蝴蝶能量。"

就在这时，晓棠突然跪倒在地，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不...不要...姐姐..."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两种人格似乎在争夺控制权，"杀了我...快把芯片毁掉...否则我会..."

"够了！"艾琳娜突然大喝一声，机械翅膀猛地展开，"既然三个样本都到齐了，启动最终同步程序。"

她转身走向溶洞中央，那里矗立着一个奇怪的祭坛，上面摆放着三只巨大的机械蝴蝶骨架。艾琳娜走到祭坛前，将手掌按在上面的凹槽处。

"启动程序代码：蝶后之翼。"她说道。

祭坛突然发出耀眼的蓝光，三只机械蝴蝶骨架竟然活动起来，合并成一个完整的装置。蓝色的电流在骨架间流动，发出滋滋的声响。

我突然感到后颈一阵剧烈的灼痛，像有火在烧。我伸手一摸，那里的蝴蝶胎记竟然在发光，红色的光芒映在湿漉漉的地上，显得格外诡异。

我看向晓棠和艾琳娜，她们的胎记也在发光，三个光点形成一个诡异的三角形。

"嗡——"

一阵强烈的共鸣声响起，我感到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我低头一看，惊恐地发现我的手背上竟然长出了金属鳞片，指甲变得又尖又长，闪着寒光。

我抬起头，看见晓棠和艾琳娜也在发生同样的变化。晓棠的眼睛变成了红色的复眼，艾琳娜的机械翅膀上伸出锋利的刀片。

我们三个的动作竟然开始同步，就像三面镜子照出的影像。

积水潭里，映出三个半人半机械的蝴蝶形态倒影。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脑海中响起一个冰冷的电子音：

"项目'蝶后'最终阶段启动...同步率98%..."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