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就被保镖"请"到了人群外。甜点车正好挡在我身后,我假装整理上面的蛋糕,手指却在发抖。晓棠塞给我的银色粉末藏在制服第二颗纽扣后面,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过来,像一块化不掉的冰。
"各位来宾请冷静!"苏振海上台拿起话筒,脸上堆满悲伤的表情,"小女身体不适,可能需要暂停一下婚典——"
他的话突然被一阵刺耳的电流声打断。音响里发出"滋啦滋啦"的噪音,像有根电线短路了。宾客们议论纷纷,我看到苏振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怎么回事?"他低吼着看向旁边的音响师。
音响师手忙脚乱地调试设备,但电流声越来越大。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冰冷而机械,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7月15日...血脉觉醒...血色蝴蝶将饮血重生...实验体永远不该爱上造物主..."
是艾琳娜的声音!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听得见。艾琳娜的录音在空旷的宴会厅里回荡,每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割开了这场虚伪婚礼的面纱。
"关掉!快关掉!"苏振海的脸扭曲得吓人,手里的话筒差点被他捏碎。
录音戛然而止。就在这时,整个宴会厅的灯光突然灭了。应急灯亮起幽绿的光芒,照在每个人脸上,阴森得像停尸房。
惊叫声此起彼伏。我看到宾客们纷纷掏出手机照明,微弱的光线中,所有人都在做同一个动作——伸手摸自己的后颈。
那里,浮现出一个淡红色的蝴蝶虚影,和我跟晓棠身上的胎记一模一样。虚影随着呼吸微微翕动,边缘闪烁着银光,像活过来一样。
"比预计提前了三分钟。"苏振海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传来,带着一丝兴奋而非愤怒。
我感觉后颈的胎记烫得快要烧穿皮肤。身边突然有人碰了碰我的胳膊,我吓得差点尖叫,转身却看到陈墨站在那里。应急灯的绿光打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
"接着。"他低声说,飞快地塞给我一个东西。冰冰凉凉的,方方正正的一小块。
是芯片。蓝色的,边缘还在发光。
我们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起,他的手腕突然闪过一道光。我看到他手腕内侧有个星形伤疤,跟我手心那个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U盘突然烫起来,烫得像是刚从开水里捞出来。我低头一看,热量透过布料在对面的墙上投射出蓝色的全息投影——是一串密密麻麻的公式,最后一行数字还在跳动:
最终参数:双生脉冲频率同步值
后面跟着一串数字,126.8,126.7,126.8...跟我此刻的心跳频率一模一样。
"小意外不影响吉时。"苏振海的声音再次响起,灯光突然亮了,刺得人睁不开眼,"各位来宾,婚礼继续进行!"
我握紧手心的半块芯片,口袋里的U盘烫得越来越厉害。后颈的蝴蝶胎记随着心跳频率跳动,像是在和某个未知的装置同步。二楼的阴影里,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身影一闪而过,手里拿着向日葵——是林夏。
我突然明白了艾琳娜说的"血色蝴蝶饮血重生"是什么意思。不是某个实验体的觉醒,而是一场以婚礼为名的献祭。所有宾客都是容器,而我和晓棠的心跳,是启动这场屠杀的最后钥匙。
陈墨已经回到台上,继续扮演着焦急的新郎角色。但在转身的瞬间,他朝我做了个口型:
三。
二。
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