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第40章:双生共振·血色觉醒
指尖突然传来针扎似的刺痛。
陈墨的口型还没完全消失在应急灯的绿光里,我握着芯片的掌心就爆开一串蓝色微光。像捏碎了萤火虫的屁股,凉凉的光点顺着指缝往外渗,在空气中划出细碎的弧线。
"啊!"
身边的贵妇突然发出尖叫,她爪子似的手胡乱抓着后颈,珍珠项链甩到我脸上。冰冷的珠子硌着皮肤,我闻到她香水混着汗臭的味道,还有更浓的——消毒水味。
整个宴会厅的尖叫声像煮沸的水一样炸开。
我猛地抬头,几百部手机屏幕同时亮起,惨白的光线下,每个人的后颈都有团红光在蠕动。不是刚才那种模糊的虚影,是活生生的、正在呼吸的蝴蝶形状。红色纹路沿着脊椎往上爬,像要钻进大脑。
"怎么回事?我的脖子!"
"好烫!像被火烧!"
"那是什么鬼东西啊!"
混乱中,我看到穿紫色旗袍的礼仪小姐抱着头蹲在地上,旗袍开叉处露出的小腿上爬满红色血管,像树根一样缠绕上去。甜点车被撞翻,奶油蛋糕滚了一地,银色糖屑混着红色血迹——不知道是谁流的血。
后颈的胎记像被扔进油锅的蚂蚱,每一寸皮肤都在尖叫。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铁锈味的血。掌心的芯片越来越烫,蓝光和后颈的红光像两块吸铁石,非要撞到一起不可。
"启动B方案,隔离异常体。"
苏振海的声音突然从广播里钻出来,冷静得像手术刀划开皮肉。不是麦克风传来的,是直接嵌在宴会厅四面八方的音响,每个字都带着金属的冷意。
我这才注意到,水晶灯熄灭的瞬间,墙边暗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了。十几个穿黑色战术服的人走出来,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形状像只没眼睛的蝴蝶。他们手里端着的不是枪,是发射麻醉针的弩箭,箭头闪着幽蓝的光。
"找掩护!"有人喊了一声。
宾客们像没头苍蝇似的乱窜。我趁机矮下身子,往旁边的衣帽间滚过去。后脑勺撞到金属衣架,疼得眼冒金星。挂满婚纱的衣架晃来晃去,白色裙摆在绿光里像招魂幡。
"砰!"
金属门被我用后背顶住。衣架碰撞的声音掩盖了我的喘息。我滑坐在地,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门板,透过门板缝隙往外看。
穿黑衣服的人分成两队,一队在宴会厅中央画了个圈,把那些后颈发光的宾客围起来。另一队径直走向舞台——那里躺着昏迷的晓棠。
"不能让他们带走她!"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喊。
掌心的芯片烧得我差点把它扔出去。蓝色光芒已经浸透了皮肤,能看到血管里流动着蓝红交织的光。我哆嗦着摊开手,芯片边缘正在融化,像块被体温软化的巧克力。
"启动...频率同步..."
一个细微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像静电干扰,又像谁在水里说话。我猛地转头,衣帽间除了挂满的衣服和镜子,什么都没有。
镜子里的我脸色惨白,后颈的蝴蝶胎记透过服务生制服的领口露出来,红得发紫。更诡异的是,我看到镜子里的胎记在扇动翅膀。
不是比喻,是真的在扇动。红色翅膀每扇动一次,掌心的芯片就亮一下。
"妈呀!"
我吓得往后缩,撞倒了旁边的香水架。十几瓶香水噼里啪啦摔在地上,甜腻的花香混着酒精味冲得我头晕。我手忙脚乱地去捡,指尖刚碰到一只摔碎的香水瓶,芯片突然发出"嘀"的一声。
蓝光暴涨!
眼前炸开一片绚丽的蓝。我像被人按进游泳池,耳边全是水咕噜咕噜的声音。无数画面碎片冲进脑子里——
穿白大褂的女人背对着我,在实验室操作台前记录什么。她手边放着个透明培养皿,里面泡着块红色的组织,形状像只蜷缩的蝴蝶。
"双生共振频率确定为126.8Hz。"女人的声音温柔又熟悉,"晚萤和晓棠,你们会成为照亮黑暗的光。"
是妈妈!我认出她的声音了!
培养皿突然裂开,红色组织像活物一样爬出来,顺着桌面钻进通风管道。管道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最后定格在"2003.7.15"——那是孤儿院大火的日子!
"嗡——"
芯片突然发出蜂鸣。蓝光消失,我猛地呛咳起来,香水味刺得眼泪直流。衣帽间的镜子上蒙着层水雾,我伸手去擦,却摸到镜面上有温度的文字——不是写上去的,是烫出来的:
"找到她,链接命运。"
后颈的胎记突然剧烈跳动,像要从皮肤里蹦出来。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晓棠撕心裂肺的哭喊:"姐!救我!"
是晓棠的声音!她醒了!
我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顾不上满地碎玻璃扎破了手掌。汗水流进眼睛,辣得生疼。我摸到门把手,刚要往下按——
"滋啦——"
整个宴会厅的应急灯突然灭了一半。绿光变得忽明忽暗,像恐怖片里的场景。门外传来桌椅倒地的声音和黑衣人的怒吼:"有人切断了备用电源!"
机会!
我猛地拉开门,浓烈的烟尘扑面而来。原来不是真的停电,是有人故意制造了短路。安全通道的绿色指示牌下,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身影一闪而过,手里那束向日葵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林夏!她动手了!
"抓住那个女的!"黑衣人发现了她,分出两个人追过去。林夏跑得飞快,红色裙摆像团火,她猛地转身把什么东西砸向电路箱——是灭火器!白色粉末喷薄而出,伴随着刺耳的电流声。
"晓棠!"我趁机大喊。
舞台方向传来骚动。我看到晓棠被两个黑衣人架着胳膊往外拖,她拼命挣扎,婚纱裙摆被撕开一道大口子。后颈的蝴蝶胎记完全暴露在外,通红通红的,像块烧红的烙铁。
"在这儿!"有人发现了我。
我转身就跑,高跟鞋崴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踩上晓棠掉落的水晶鞋),摔在铺着红毯的阶梯上。后背撞在台阶棱角上,疼得差点背过气。
就在这时,我看到晓棠突然转过头。隔着混乱的人群,我们的目光撞在一起。
时间好像变慢了。
她的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流,嘴唇发紫,却对我做出了那个熟悉的手势——左手食指弯曲两下,中指不动,无名指和小指翘起。
不是求救,是警告。
"小心后面!"
我猛地往左边翻滚,一支麻醉针擦着我的耳朵钉进地毯里,蓝色液体渗进绒毛,发出滋滋的腐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