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她怔怔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一切都荒谬得像一场梦：“那我现在怎么办？陆家怎么办？”

“你是陆家真正的继承人。”他看着她，“你可以接手陆氏。”

“我不要。”她摇头，“我只想离开这里。”

“可你已经走不掉了。”他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因为你手里有我父亲的死证。”

她心头一紧：“你想灭口？”

“我想让你活下去。”他看着她，“只要你交出那些证据，我可以安排你离开。”

“你当我是傻子吗？”她冷笑，“你父亲刚死，你就想让我把证据交出来？”

“我不是他。”他目光坚定，“我说话算数。”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还想着让我留在你身边？像你母亲对你父亲那样，像你妹妹对哥哥那样？”

他眼神一闪：“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妹妹喜欢你。”她直视着他，“我也知道你父亲的情人李婉如一直在利用你。”

“那是他们的事。”他说，“和我们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她往前一步，“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就是死在我母亲手上？”

他皱眉：“什么意思？”

“你母亲临死前写了一封信。”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说，她为了自保，毒死了你父亲。”

他接过信，看完后久久不语。

她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现在你明白了吗？你父亲不是好人，你母亲也不是受害者。他们都是……烂透了的人。而我和你，不过是这场悲剧的牺牲品。”

他沉默了很久，忽然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她声音低了下来，“我只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无论我做什么，都会有人恨我。”

“你不需要任何人理解。”他看着她，“你只需要活着。”

她抬头看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也挺可怜的。十年的仇恨、背叛、谎言，把他变成了一个冰冷的壳。而现在，壳裂了一道缝，她似乎看到了里面那个真实的他。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两人同时警觉起来。

门被推开，林素走了进来。

“你还好吧？”她看向苏晚。

苏晚点头：“还好。”

林素走近，轻轻抱住她：“你妈妈的事……我很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苏晚靠在她肩上，“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

“我知道一些。”林素松开她，“但我不能说。你妈妈临死前让我答应，等你找到那些证据，再告诉你真相。”

“你是不是也认识洛川？”她问。

林素看了洛川一眼：“我们见过。”

洛川站起来：“我得走了。”

“去哪儿？”苏晚问。

“有些事得去查。”他说，“你在这儿安全。”

“等等。”她叫住他，“如果陆沉寒真的死了，你会告诉我吗？”

他顿了一下，点点头：“我会。”

他走后，林素拉着苏晚坐下来。

“你真要去找他？”她问。

“我不知道。”苏晚看着窗外，“我只觉得……我欠他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为什么他要那样对我。”她声音低了下来，“如果他早就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那样对我？”

林素轻轻握住她的手：“有时候，爱和恨是一体两面。”

“我不恨他。”她忽然说，“但我也不想原谅他。”

“你可以选择不原谅，但别让自己被困住。”林素看着她，“你妈妈当年也是这样，她放不下过去，所以才害了自己。”

“我不想变成她。”她攥紧拳头，“我要让他知道，我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

“那就用你的方式。”林素点头，“但别忘了，你还有我。”

仓库外传来警笛声。

“他们来了。”老周站起来，把枪递给苏晚，“你带着这个。”

“你呢？”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