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她是怎么死的？"

"车祸。"陆婉晴摸着锁骨处的蝴蝶伤疤，"那天司机喝了酒。"

停车场入口传来脚步声。两人躲进后备箱时，苏晚注意到陆婉晴的体温比平常高很多。少女靠在她肩上，呼吸有些急促。

"你发烧了。"

"不重要。"陆婉晴用枪指着缝隙，"等他们走了，我们就去个地方。"

几个小时后，她们站在废弃的精神病院门前。铁门上的锁早已锈蚀，轻轻一推就开了。苏晚跟着陆婉晴穿过长满青苔的走廊，来到三楼最里间的病房。

墙角堆着几个纸箱。陆婉晴颤抖着手翻开最上面那个，取出本破旧的笔记本。

"这是母亲的日记。"

苏晚翻开泛黄的纸页。字迹娟秀工整：

"2013年4月17日。今天他又提起那个女人。我说只要她离开，我就同意离婚。但他不肯……"

"看到了吗？"陆婉晴咬着嘴唇，"父亲为了那个女人害死我母亲。"

"可你母亲是自杀。"

"是吗？"少女突然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她手腕上有针孔？为什么验尸报告写着中毒死亡？"

窗外雷声大作。苏晚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她慢慢合上日记，看向墙角的另一个箱子。

"还有别的？"

陆婉晴点点头，从箱底抽出个牛皮纸袋。里面是几卷录像带和一张医院诊断书。

"阿尔茨海默症。"苏晚念出病名，"你母亲晚期失智症患者？"

"所以没人相信她说的话。"陆婉晴的声音带着哭腔，"直到遇见你母亲。"

诊断书日期是2013年3月。苏晚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母亲去世前，见过我母亲？"

"不止一次。"陆婉晴摸索着珍珠项链，"她们经常在这里见面。母亲清醒时会告诉姐姐一切。直到那天……"

手机突然震动。苏晚看到陆沉寒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她犹豫片刻，按下接听键。

"你在哪？"

"精神病院。"她直接问，"王伯在哪？"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死了。今早发现的，溺亡。"

陆婉晴突然捂住嘴，眼泪无声地往下掉。苏晚听见她喉咙里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你妹妹呢？"

"不见了。"陆沉寒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最好现在就回来。"

"为什么？"

"李婉如醒了。"

雨下得更大了。苏晚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想起洛川说过的话：真相就像蝴蝶翅膀，永远有两个面。

陆婉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涨得通红。苏晚扶住她，发现她在发抖。

"你吃了什么？"

少女虚弱地笑着："珍珠项链的夹层里有药。每次发作时都要吃……"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软倒在苏晚怀里。苏晚摸到她后颈的蝴蝶伤疤，触感异常温热。那里渗出淡淡的血迹。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

\[未完待续\]苏晚扯开陆婉晴的衣领，蝴蝶伤疤周围的皮肤滚烫。少女嘴唇发紫，呼吸断断续续。她摸到对方口袋里的银色药瓶，倒出两粒白色药片。

"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