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

\[正文内容\]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中，苏晚背着陆婉晴艰难挪动。少女的身体越来越烫，呼吸像破风箱一样断断续续。

舱门内伸出戴白手套的手，将两人拉了进去。飞行员没有摘下墨镜，只是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苏晚把陆婉晴安置在靠窗位置，摸到她脖颈处跳动的脉搏——微弱得像随时会断的琴弦。

"药呢？"她翻遍陆婉晴的口袋，只找到空掉的银色药瓶。少女嘴角泛起青紫，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她在等这个。"对面座位的男人递来支玻璃注射器，液体泛着幽蓝的光。他掀开西装露出怀里的黑色皮箱，锁扣上刻着蝴蝶纹章。

苏晚攥紧注射器："你是谁？"

男人没回答，反而打开箱子。十几支同样的针管整齐排列，底部压着张泛黄的照片。画面里穿病号服的女人抱着婴儿，站在陆家花园的葡萄架下——和精神病院发现的那张照片几乎一模一样，但日期是2014年3月。

"这不可能。"苏晚的手指微微发抖，"陆婉晴的母亲2013年就……"

"死于器官衰竭。"男人抽出一支针管晃了晃，"如果我没记错，当时负责治疗的主治医师正是林医生。"

窗外警灯闪烁，直升机开始爬升。苏晚看着昏迷的陆婉晴，突然注意到她耳后淡青的血管正泛着诡异的紫色。

"这是解药？"

"是催化剂。"男人将针管推过来，"注射后能让她维持清醒十分钟。"

下方传来密集的枪声。机身猛地倾斜，苏晚撞向舱壁。透过舷窗，她看见三辆黑色轿车正沿着盘山公路追击，车顶架着反器材步枪。

"抓紧。"飞行员突然压低机头，螺旋桨掀起的气流卷起漫天落叶。子弹擦过机腹，在金属表面犁出几道焦痕。

男人从容地收起箱子："现在注射还来得及。。。。"

苏晚盯着陆婉晴滚烫的脸颊。少女的睫毛正在轻微颤动，像是在噩梦中挣扎。她想起刚才在天台上，陆婉晴沙哑的声音："你哥哥……在骗你。。。。"

注射器扎进静脉的瞬间，陆婉晴猛然睁开眼。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喉咙里溢出凄厉的尖叫。她的身体像被电流贯穿般剧烈抽搐，指甲在座椅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她会死！"苏晚想拔出针头，却被男人按住手腕。

"再坚持二十秒。"

尖叫戛然而止。陆婉晴大口喘息，脖颈上的蝴蝶伤疤渗出脓血："他们在我的脊髓里植入了神经芯片……每次发作，陆沉寒都会给我注射抑制剂……但昨天换成了…………"

她抓住苏晚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父亲书房保险柜第三层……有双胞胎的出生证明……我才是那个……"

话音未落，机身剧烈震动。驾驶舱传来爆炸声，火光从仪表盘缝隙窜出来。飞行员踉跄着推开舱门跳伞，墨镜在逃生时摔碎，露出左眼下的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