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洛川？"苏晚愣住了。

直升机开始急速俯冲。男人将箱子塞进她怀里："去威尼斯。圣马可教堂地下档案馆。"他转身跳入浓烟滚滚的舱门，黑色西装在气浪中猎猎作响。

苏晚抱住陆婉晴往逃生舱滚。身后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整架直升机像折翼的蜻蜓坠向山谷。

救护车鸣笛穿透晨雾时，苏晚正用手术刀挑开陆婉晴的衣领。烧伤膏抹在化脓的伤疤上，少女体温终于降下来。她望着急救人员胸前的十字标志，突然想起什么。

"调头！去市立档案馆！"

护士惊讶地转头："可是病人需要…………"

"十万块。"苏晚掏出男人留下的箱子，"现在就去。"

档案馆地下室弥漫着霉味。苏晚握着陆婉晴颤抖的手腕，在借阅登记表签下假名。管理员老花镜片上沾着灰尘："要查哪年的资料？"

"2003年。。。"

泛黄的档案袋被推过来。苏晚翻开第一页就愣住了——新生儿登记栏并排写着两个名字：陆婉晴、陆婉清。

"双生子。"陆婉晴虚弱地笑，"所以我总觉得自己是两个人……"

玻璃幕墙突然炸裂。穿防弹背心的黑衣人冲进来，枪口喷出橙红火焰。苏晚拽着陆婉晴滚向档案柜，纸张雪片般纷飞。

"他们来了。"陆婉晴摸索项链，珍珠却已散落，"哥一定破解了追踪器…………"

子弹打穿铁皮柜，苏晚闻到火药混着陈年纸浆的味道。她突然想起箱子里的针管，抓起一支扎进陆婉晴颈部。

少女瞳孔骤然放大，动作敏捷得不像病人。她夺过苏晚手中的箱子砸向袭击者面门，骨碌碌滚到安全通道门口。

"快走！"

苏晚跟着冲出去，身后传来玻璃碎裂声。两人跌进阴冷的消防通道，脚步声在楼道里层层回荡。

"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陆婉晴倚着墙剧烈咳嗽，嘴角渗出血丝，"十二年前，父亲给双生女都注射了基因药剂。他说只能活一个……母亲偷偷调换了注射顺序。"

她扯开衬衫，腹部有道蜈蚣般的缝合疤痕："这些年他让我吃药、住院、电击……都在清除那个'多余的灵魂'。。。"

防空洞般的地下室出现在眼前。铁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幽蓝的光。苏晚握紧注射器走进去，看见墙上挂着二十余幅肖像画。

每张脸都酷似陆婉晴。

"这是……"

"临床试验失败品。"画廊角落传来声音。洛川倚着画架，手里转着支钢笔，"陆老爷子为了复活情人，拿女儿做人体实验。"

他走到最新一幅画像前。画中少女躺在病床上，脖颈处蝴蝶伤疤栩栩如生："可惜每次记忆移植到关键点，受体就会精神分裂！！。"

苏晚突然看向角落里的培养舱。淡蓝色营养液里漂浮着具女尸，面容与陆婉晴一模一样，只是锁骨处有道新鲜的缝合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