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等等！”她抓住男人衣袖，“为什么帮我？”

对方沉默片刻，掀起西装下摆。腹部有道狰狞的缝合疤痕，和陆婉晴身上的一模一样。

“因为我也曾是实验品。”他转身消失在雾霭中，“而且……她叫我洛川。”

仓库铁门吱呀作响，霉味扑面而来。苏晚扶着虚弱的陆婉晴往下走，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张照片——是林素，被绑在椅子上，嘴角淤青。

“两小时。”短信写着，“交出箱子，换她命。”

负三层的冷气让陆婉晴打起寒颤。她摸索着墙根前进，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苏晚打开手机照明，光束扫过满地玻璃碎片。每一片都映出个不同的面孔——全是陆婉晴。

“这是……”少女颤抖着捡起块碎片。镜面里突然浮现出画面：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给个女童注射，针管里泛着幽蓝的光。

“记忆移植失败品。”她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通风管道传来脚步声。苏晚将箱子塞进配电箱夹层，拉着陆婉晴躲进旁边的老式电梯。生锈的钢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们缓缓下降时，少女突然开口：

“你恨我吗？”

电梯停在地下五层。显示屏的红光映着苏晚的眼睛：“现在还不恨。”

通道尽头传来电子锁启动的蜂鸣声。苏晚捂住陆婉晴的嘴，看着几台机器人缓缓启动。它们胸口印着陆氏集团标志，机械臂上闪烁着手术刀的寒光。

“父亲的新发明。”陆婉晴在她掌心写字，“能读取残留记忆。”

机器人开始分头搜索。苏晚拉着她钻进排水管道，污水漫过腰际时，她听见头顶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某个机器人摔倒在地，摄像头正好对着通风口——画面里是少女的脸。

“找到了。”

\[未完待续\]污水漫过锁骨时，苏晚摸到了配电箱夹层里的金属箱子。陆婉晴正用指甲在铁皮上划拉，每道划痕都像在倒计时。

"还有四十三分钟。"她指着手机上林素被绑架的照片。电梯井传来齿轮转动声，她们头顶的排水管突然震颤，污水裹着铁锈簌簌落下。

苏晚拽开锈死的检修门，冷气卷着霉味扑面而来。陆婉晴突然扯住她衣角："等等。"少女从病号服口袋掏出半块玻璃碎片，镜面里映出两个女人——穿白大褂的和穿病号服的，正在重复某个动作。

苏晚看见注射器扎进血管的画面。陆婉晴把玻璃按在心口："每次发作都是这时候开始的。"

机器人巡逻的脚步声逼近。苏晚踹开面前的铁门，负五层的冷气像刀子割在脸上。警报红光里，她看清了墙上贴满的照片——全是林素，从婴儿到现在的每个阶段。

"这不是绑架现场。"陆婉晴突然开口，"是实验室。"

通风管道炸裂时，苏晚抱着她滚进暗室。金属箱子撞在墙上弹开，里面掉出张照片。两个女人站在游乐园旋转木马前，怀里各抱着个婴儿。

警报声戛然而止。黑暗中响起机械运转声，某种精密仪器开始启动。苏晚摸到墙上的开关，按下时整个空间亮如白昼——她们正躺在手术台上，头顶悬着六把手术刀。

"记忆移植手术室。"陆婉晴盯着天花板，"他们想把谁的记忆塞进我脑子里？"

排水管突然喷出蒸汽。苏晚扯下输液管缠住她手腕，另一端绑在自己手上："跑起来。"

走廊尽头传来电子音："目标已定位。"手术刀叮地钉进墙壁，距离苏晚耳畔不过三寸。她拽着陆婉晴冲进标本室，福尔马林溶液从碎裂的玻璃罐里涌出，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图案。

"左边！"陆婉晴突然拽她拐弯。培养舱里的液体还在晃动，某个浸泡其中的人脸正对着她们微笑。

"那是我妹妹。"她浑身发抖，"可她出生那天就死了。"

通风口迸出火星，手术机器人追了上来。苏晚踢翻装满试剂的推车，浓硫酸泼在地板上滋滋作响。她突然想起照片上的游乐园，抓起陆婉晴的手腕按在自己颈动脉上。

"现在你心跳很快。"少女说，"就像那天直升机坠毁时一样。"

蒸汽管道爆裂，白色雾气吞没了整条通道。远处传来密码锁输入的声音，0-6-1-2-2-5——正是苏晚的生日。金属门滑开瞬间，林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你们终于来了。"

门后站着穿白大褂的女人，手里握着遥控器。培养舱里的尸体缓缓睁开眼，胸前别着的绢花在红光中泛着诡异的色泽。

"欢迎回家。"她说，"我的女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