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陆婉晴突然剧烈咳嗽。她吐出一口带着荧光的痰，在地面腐蚀出小小的坑洞。粉色灯光开始闪烁，机械女声在停车场回荡："记忆移植完成率97%，剩余2%将在..."

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光点中。粉色光芒笼罩整个停车场，照出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监控探头。那些红色小点像困兽般明灭不定。

"我们得走了。"苏晚抱起陆婉晴。少女的身体还在发烫，但呼吸平稳了许多。她摸到存储器，冰凉的金属表面映出自己苍白的脸。

旋转木马的音乐又响起来了。这次不再是刺耳的噪音，而是八音盒般的摇篮曲。苏晚循着声音望去，发现停车场出口处站着个身影。

是洛川。或者说，是洛川的残影。他半边身子已经碳化，却还在微笑。

"记住..."他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真相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就随着警报声一同消散。苏晚抱紧存储器和陆婉晴，朝着出口走去。身后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整座建筑开始坍塌。

当她们终于冲出地下停车场时，雨还在下。晨光穿透乌云，在废墟上投下第一缕金辉。远处传来警笛声，但苏晚知道，这场噩梦终于结束了。

陆婉晴突然动了动手指。她睫毛轻颤，睁开眼时，瞳孔中的蓝光已经褪去。

"我们...赢了吗？"她声音沙哑。

苏晚低头看她，露出疲惫却真实的笑容："是的，结束了。"

少女扯了扯嘴角，又昏睡过去。苏晚抱着她走向路边停着的出租车，存储器在怀里散发着温热。雨滴打在脸上，带着消毒水的气味。

就像十年前那个雨夜，母亲抱着她逃出火场时的味道。

\[未完待续\]出租车后窗凝着水珠，苏晚把陆婉晴往怀里搂了搂。少女的呼吸拂过她颈侧，带着烧退后的潮湿气息。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信息："别相信她。"

雨刮器有节奏地晃动，车窗外霓虹灯牌映在玻璃上，扭曲成诡异的光斑。司机哼着走调的老歌，方向盘上的手背青筋暴起——那截疤痕从袖口延伸到手腕，在仪表盘红光里像条蠕动的蜈蚣。

"师傅，前面便利店停一下。"苏晚把存储器塞进衣领。金属贴着胸口发凉，让她想起洛川最后那个笑容。

刹车声刺耳。便利店自动门在雨幕中开合，穿连帽衫的女孩走出来，怀里抱着塑料袋。她抬头时，苏晚看见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右耳垂闪着银光。

副驾驶座的安全带突然勒紧。陆婉晴不知何时睁了眼，指尖抵着苏晚动脉："你闻到了吗？消毒水味又回来了。"

出租车猛地撞上护栏。司机捂着胸口抽搐，方向盘上渗出血渍。后视镜里，他的瞳孔正在泛蓝。

陆婉晴翻身压住苏晚。她的手掌按在车窗上，玻璃瞬间结出蛛网状裂纹："快跑。"

便利店女孩冲了过来。她掀开车门时，左耳银光闪过——是枚微型芯片，和存储器表面的花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