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

\[正文内容\]

便利店女孩掀开车门时，左耳的微型芯片在雨中泛着冷光。苏晚瞳孔骤缩，那枚芯片和存储器表面的纹路一模一样。

"下车！快跑！"陆婉晴猛然推开副驾驶门，少女的身体已经恢复大半，动作利落得不像刚经历记忆移植的人。她一把扯过苏晚的手腕，两人踉跄着跌进雨幕。

出租车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司机捂着胸口抽搐，方向盘上渗出血渍，后视镜里，他的瞳孔正在泛蓝。副驾驶座的安全带自动收紧，像蛇一样勒住苏晚的腰腹。

"别管他了！"陆婉晴拽着苏晚冲向便利店。雨水打在脸上生疼，身后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苏晚能感觉到存储器在衣领里发烫，仿佛有电流顺着脊椎往上爬。

便利店自动门在雨中开合，穿连帽衫的女孩抱着塑料袋走出来。她抬头时，苏晚看见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右耳垂闪着银光——同样的微型芯片，同样的花纹。

"是她们！"陆婉晴突然停住脚步，指尖抵着苏晚手腕的脉搏，"三个实验体，全都活下来了。"

穿连帽衫的女孩扬起嘴角，左手悄然摸向口袋。苏晚瞥见金属反光，立刻抱起陆婉晴往后退。女孩的动作比她更快，塑料袋里的玻璃瓶砸向地面，绿色液体飞溅而出。

"小心！"陆婉晴猛地将苏晚扑倒。绿色液体擦着耳畔飞过，在墙上腐蚀出焦黑的痕迹。女孩从口袋掏出注射器，针尖泛着幽蓝光芒。

便利店女孩已经绕到身后。两人呈夹击之势，雨水顺着她们的连帽衫往下淌。苏晚后背抵着便利店橱窗，能感觉到陆婉晴的呼吸拂过后颈。

"你们是谁？"她沉声问道，悄悄将存储器往衣领深处塞了塞。

连帽衫女孩没说话，举着注射器步步紧逼。便利店女孩则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洛川最后发送的密码：061225。

"他告诉过我们你会来。"便利店女孩晃了晃手机，"但没说你会带着'关键数据'。"

陆婉晴突然笑了："所以你们是来取存储器的？"她慢慢站起身，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露出胸口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皮肤下的血管闪烁着微光，像是有数据流在流动。

便利店女孩瞳孔收缩："自主意识觉醒..."

话音未落，陆婉晴已经扑了上去。她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右手按住对方手腕，指尖传来电子脉冲般的麻痒。便利店女孩惨叫着松开手机，屏幕在雨中摔得粉碎。

连帽衫女孩趁机甩出注射器。苏晚侧身躲过，针头扎进橱窗货架，绿色液体泼洒而出。货架上的饮料瓶接连爆炸，碎片横飞。

"跑！"陆婉晴抓住苏晚手腕。两人冲进雨幕时，便利店已经陷入一片火海。穿连帽衫的女孩从火光中追出，却被警笛声逼退——远处闪烁的红蓝灯光穿透雨帘。

苏晚抱起陆婉晴钻进巷口。身后的街道开始坍塌，像是被某种力量从内部瓦解。她能感觉到整座城市都在震颤，就像停车场崩塌时那样。

"出租车！"陆婉晴指向前方。一辆空载的出租车正缓缓驶过，雨刮器有节奏地晃动，方向盘上的手背青筋暴起——那截疤痕从袖口延伸到手腕，在仪表盘红光里像条蠕动的蜈蚣。

苏晚愣住了。那是之前载她们的司机，可他不是已经被感染了吗？

出租车突然加速。车灯刺破雨帘，照出挡风玻璃前的男人——他戴着和便利店女孩同款的连帽衫，左耳芯片泛着银光。

"上错车了。"陆婉晴低声说，拉着苏晚躲进阴影。出租车擦着她们冲过，后视镜里，男人的瞳孔泛着诡异的蓝光。

雨更大了。苏晚把存储器贴着胸口收好，金属的凉意让她想起洛川最后的笑容。那个总爱笑眯眯的男人，原来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现在怎么办？"陆婉晴靠在她肩上，声音里带着疲惫。她的烧还没完全退，呼吸依然滚烫。

苏晚环顾四周。雨中的街道空无一人，霓虹灯牌在水洼里扭曲成诡异的光斑。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却在靠近时戛然而止。

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过的话："当你不知道该相信谁的时候，就去查监控录像。"

"去警局。"苏晚拉起陆婉晴的手，"我要看十年前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