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时屏住呼吸，听到下方传来对话声："所有出口都封锁了...""检查每个房间..."
陆光轻轻移开一块通风板，下面是男洗手间的天花板隔层。他示意程小时先下去。
程小时小心地钻出来，落在马桶盖上，然后接应陆光。两人刚落地，外面就传来脚步声。
"躲进去！"陆光推开一个隔间门。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不得不紧贴在一起。程小时能感觉到陆光的呼吸喷在自己颈间，温热而急促。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光从门缝下扫过。
程小时下意识地抓住陆光的手腕，发现他的脉搏快得惊人。陆光低头看他，在黑暗中那双蓝眼睛像是会发光，里面盛满了程小时从未见过的情绪——担忧、紧张，还有别的什么...
脚步声停在门外。程小时屏住呼吸，感觉陆光的手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指冰凉但坚定。
"没人。"一个保安说，"去女厕看看。"
脚步声远去，两人同时松了口气。程小时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像要冲出胸膛，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陆光靠得太近了。
"文件还在吗？"陆光低声问，依然没松开他的手。
程小时点头，拍了拍胸口："都在。现在怎么办？"
"东侧窗户。"陆光终于放开他，推开门，"跟我来。"
他们溜出洗手间，借着夜色的掩护向东侧移动。就在即将到达窗户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站住！"
程小时回头，看到董易和两个保安冲过来。他二话不说推着陆光向窗户："你先走！"
陆光翻出窗户，程小时紧随其后。就在他一条腿跨出窗框时，一个保安抓住了他的脚踝。
"放手！"程小时猛踹，保安吃痛松手，但他失去平衡，摔出窗外时右臂重重磕在窗框上。
他落在灌木丛里，尖锐的树枝划破衣服和皮肤。陆光立刻扶起他："能走吗？"
"没事。"程小时咬牙站起来，右臂火辣辣地疼，"走！"
两人借着校园里复杂的地形甩开了追兵，翻过南墙，钻进一条小巷。确认安全后，程小时才允许自己靠在墙上喘气。
"让我看看。"陆光拉过他的右臂，眉头立刻皱起。
程小时低头，看到自己的袖子被血浸透了一大片，手臂上有一道深长的伤口，血正不断渗出。
"靠，这么严重？"他这才感到一阵眩晕。
陆光迅速脱下外套，撕下内衬布料，熟练地包扎伤口。他的动作轻柔但坚决，指尖偶尔擦过皮肤，引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你早就知道会受伤。"程小时突然说。
陆光的手顿了一下，继续包扎："我看到了一些可能性。"
"那你还让我去？"程小时挑眉。
"我试过阻止你。"陆光系紧布料，抬头看他，蓝眼睛在月光下像两潭深水，"但你从来不听。"
程小时咧嘴笑了："因为我信任你的'善后'能力啊。"
陆光的表情松动了一瞬，像是要微笑，又迅速恢复平静："下次听我的警告。"
"遵命，陆长官。"程小时故意敬了个歪歪扭扭的礼，牵动伤口又龇牙咧嘴起来。
陆光叹了口气，伸手扶住他："走吧，回去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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