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5年夏，暴雨将至
地点：东海某废弃海军基地
档案袋里的照片在台灯下泛着陈旧的黄。苏婉清的指尖悬在那个被墨水涂黑的人影上方，仿佛触碰就会灼伤。
父亲穿着85式海军制服，左胸佩戴着从未见过的徽章——青铜材质的展翅白鹭，和王明远、陈教授胸前的完全一致。
"白鹭计划......"她翻出林修远留下的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
屏幕亮起，跳出一段像素模糊的录像：
1985年7月15日 东海基地S-7区
画面里，年轻的父亲正操作某种青铜仪器，背后是浸泡在液体中的巨大青铜构件。突然，镜头剧烈晃动，有人大喊："龙髓泄漏！关闭闸门！"
录像戛然而止。
窗外雷声轰鸣。苏婉清抓起车钥匙时，发现照片背面还有行褪色的小字：
"若我遭遇不测，去S-7找老赵"
东海基地的废弃码头长满铁锈。当苏婉清撬开S-7区的铁门时，霉味中混着某种熟悉的腥气——和机关城里"龙髓"的味道一模一样。
黑暗中有齿轮转动的轻响。她举着手电筒照去，只见二十台锈蚀的潜水舱排列成北斗七星阵，每个舱门上都刻着参与者的名字：
苏建国、陈明德（陈教授）、王明远......
而第七个舱体被暴力破坏，铭牌被人用利器刮花，只隐约可见"王明"二字。
"你还是来了。"
阴影里走出个独臂老人，正是当初给她白鹭Ⅲ型钥匙的老渔民。此刻他穿着褪色的海军作训服，右臂断口处隐约可见青铜色的金属光泽。
"赵叔？"苏婉清想起照片背面的提示。
老人没说话，只是按下墙上的隐藏开关。整面墙缓缓升起，露出后面被防尘布覆盖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艘长约三十米的青铜潜艇，艇身上"白鹭Ⅰ型"的铭牌在灰尘下泛着冷光。
防尘布掀开的瞬间，苏婉清看到了艇首那个醒目的撞痕——形状与父亲日记里描写的"93年撞船事故"完全吻合。
"1985年我们发现了东汉水师遗迹，"老赵抚摸着潜艇，"从青铜构件里提炼出了'龙髓'。"
他拉开控制台，里面是七枚青铜钥匙插槽，其中六枚钥匙仍插在"天枢"至"开阳"位，唯独"摇光"位的钥匙被折断。
"王明海偷走了第七把钥匙，导致龙髓失控......"
突然，整座基地响起警报声。老赵脸色骤变，一把将苏婉清推进潜艇："他们追来了！"
透过舷窗，苏婉清看到码头出现十几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为首的人手持造型古怪的青铜戟，戟尖正滴落荧绿色液体。
"青铜会的'执戟郎'......"老赵飞快启动备用电源，"他们用龙髓强化过身体！"
潜艇启动时的嗡鸣惊动了追兵。当第一个面具人跃上甲板时，老赵猛地按下某个红色按钮。
基地天花板突然打开数十个暗格，暴雨般的青铜箭倾泻而下。那些中箭的面具人并未倒下，反而像被注入了能量般加速冲来！
"走！"老赵将苏婉清塞进驾驶舱，自己却转身冲向控制台，"白鹭Ⅰ型只能坐一个人！"
海水涌入舱门的轰鸣中，苏婉清听到老赵最后的喊声：
"去马鞍群岛！陈月在那里等——"
声音戛然而止。透过急速关闭的舱门，她最后看到的是老赵用牙齿咬开手雷拉环的画面。
白鹭Ⅰ型沉入漆黑的海水。仪表盘显示燃料只够航行两百海里，而更令人不安的是声呐图——
三个高速移动的光点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而来，它们的信号特征与青铜会的无人机截然不同。
是军舰。
潜艇突然剧烈震动。苏婉清看到舱壁渗出荧绿色液体——龙髓燃料正在泄漏！
她疯狂翻找应急工具，却在座椅下摸到个暗格。里面是本烧焦的航海日志，扉页上父亲的字迹已经褪色：
"白鹭计划真相：龙髓不是能源，是活物"
日志最后一页粘着张卫星照片。
马鞍群岛的环形礁中间，赫然矗立着与长江机关城一模一样的青铜建筑群。照片边缘用红笔画了个箭头，指向某个形似潜艇舱门的结构。
旁边标注着：
"归墟之门 永和三年白鹭营立"
声呐警报突然尖啸。苏婉清抬头，看到三个光点已经形成合围。而更可怕的是——
仪表盘上的龙髓泄漏指数正在飙升，那些荧光液体流过的地方，潜艇内壁竟开始生长出细密的青铜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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