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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网·十年蝶

快穿: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婚期定在腊八。

谢砚秋亲自将鎏金喜帖塞进她掌心时,她的指尖正沾着凤仙花汁,丹蔻在喜帖的洒金纸上洇开小片红痕,像极了他书房暗格里画像上的朱砂标记。

“十三岁偷折杏花那日,你被守园的太监抓住。”他从身后环住她腰,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混着暖炉的炭火气,“我让小德子扮成侍卫救你,你却把杏花别在他衣襟上——那时我就想,这丫头该被锁在金丝笼里。”

她浑身僵住,手中的喜帖簌簌作响。

昨夜她撬开的暗格里,整整三十六幅画像从不同角度画着她:十四岁在市集咬冰糖葫芦,十五岁在城隍庙替乞丐包扎伤口,十六岁在他书房窗外偷听......每幅画角落都用朱砂写着劫数第×日,最早的一幅是她十岁,在御花园追蝴蝶时跌进他的轿辇。

“原来丞相大人早就盯上我了。”她转身望他,发现他眼底映着她惊慌的模样,像看一枚终于触到机关的棋子,“是因为我父亲的兵符,还是因为......”

他忽然用吻堵住她的话,舌尖扫过她齿间的凤仙花甜意。

她被按在堆满喜服的紫檀柜上,绣着鸳鸯的红缎子蹭过脸颊,却触到他腰间新换的玉带銙——刻着受命于天的那块,今早才从国库取出。

“因为你是我的劫。”他咬住她耳垂,手指扯开她襦裙系带,露出后腰未愈的「谢」字,“从你十岁撞进我轿子里,把蝴蝶翅膀蹭在我朝服上时,这劫就种下了。”

她忽然想起十岁那年的雪天。

她追着白蝶跑过御花园,不小心跌进一顶青竹轿辇,怀里的蝴蝶却停在轿中男子的袖口——那是她第一次见谢砚秋,他穿着素色常服,袖口绣着不起眼的竹叶,却用指尖替她拢住即将飞走的蝴蝶。

“后来蝴蝶死了。”他的指尖划过她锁骨,那里戴着他新送的红宝石项链,坠子是只展翅的蝶,“我让人做了标本,放在书房第三格抽屉里。”

她猛地推开他,退到暗格前。

那些画像里,她的一颦一笑都被细致捕捉,连睫毛的弧度都与记忆分毫不差。

最上面那幅是昨夜,她趴在他膝头吃酥酪,他用棋子替她别起碎发,画中她颈间的翡翠镯泛着幽光,像极了暗格里藏着的那叠密报——关于她父亲战死的真相。

“西北的急报......”她攥紧袖口,触到里面藏着的纸条,那是今早从小厮口中偷听到的,“说敌军主帅是......”

“是你父亲。”谢砚秋替她说完,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晚用雪顶紫笋茶泡澡,“他没死,三年前假死投奔敌国,现在带着二十万大军压境。”

她感到一阵眩晕,扶着暗格才勉强站稳。父亲的副将上月忽然暴毙,谢砚秋书房的兵符拓本......原来一切都是局,包括她的失身,她的刺青,甚至这桩婚事。

“所以你要娶我,是为了用我做诱饵?” 她望着他腰间的龙鳞銙,那七十二片玉鳞此刻像七十二把刀,“逼我父亲现身,或者......”

“或者让他看着女儿成为我的棋子。”他走近她,指尖抬起她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阿棠,你以为那三十斤紫笋茶,二十车蜀锦,南海的珍珠,都是白来的?”

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碎的甜。原来那些宠爱都是筹码,每一块酥酪,每一支簪子,都标着她父亲的项上人头。

昨夜他替她编茉莉簪时,指尖在她发间停留的温柔,不过是刽子手行刑前的假笑。

“那你呢?”她伸手扯下他胸前的「阿棠」玉牌,摔在地上,“你对我有没有过一丝真心?还是说,我从头到尾都是你的劫数,是你棋盘上的血饵?”

玉牌碎裂声中,他忽然扣住她手腕按在画像前。

最显眼的那幅画着她十五岁,在城隍庙替老乞丐包扎伤口,她不知道的是,画的背面写着此子妇人之仁,可诱之。

“真心?”他的拇指擦过她眼角,那里还留着昨夜他吻出的泪痣,“我的真心,是把你困在身边,看着你从天真的蝴蝶,变成带刺的玫瑰。”

他忽然低头咬住她唇,用力到几乎要将她揉进画里,“是用整个王朝做聘礼,让你成为这盘棋里,唯一能与我对弈的人。”

更漏声突然响起,她这才发现天已黑了。

暖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将他的影子投在画像上,像无数只手在抚摸那些画中女子。

她想起他说过“棋手要学会为棋子殉道”,原来殉道的不是她,是他——用二十年光阴布下的局,却在看见她十岁的笑容时,就已经输了半子。

“明日随我去西郊大营。”他替她捡起碎玉牌,用金丝重新穿好挂在她颈间,“你父亲的大军到了。”

她望着镜中自己,脸上还带着未干的凤仙花汁,像抹不去的泪痕。

谢砚秋的手放在她后腰,那里的「谢」字正在渗血,混着紫笋茶的香气,织成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

“如果我父亲要我杀你呢?”她轻声问,指尖触到他袖中的匕首——那是她昨夜藏进去的,刀柄刻着劫字。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解脱般的畅快。

“那我就死在你手里。”他吻她眉心的朱砂痣,那里今早被他点得格外艳红,“但在那之前,我会先教你——”

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是西北急报又至。他替她披上玄色大氅,上面新绣的红蟒在烛火下泛着杀意。

她摸到袖口藏着的密信,上面只有四个字:子时三刻。

“教我什么?”她抬头望他,雪花开始扑打窗纸,像极了十岁那年的雪。

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每个字都像棋子落盘,清脆而锋利:“教你如何用真心做刃,刺进敌人的咽喉——就像我当年,用一只蝴蝶,换你父亲的半生戎马。”

更漏敲过子时,她站在谢砚秋身后,望着他点兵台上的背影。

月光照在他蟒纹朝服上,像撒了把碎银。

她的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想起暗格里最后一幅画——空白的纸上,只写着劫数终章四个字,旁边放着枚黑子,和她后颈的刺青一模一样。

这一夜,她终于明白,所谓劫数,从来不是偶然。

而是他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起,就开始编织的网,用温柔做丝,用权谋做线,直到将她困在中央,成为他棋谱里最璀璨的劫,也是最致命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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