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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里的月光糖

快穿: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入夏的雷雨总来得猝不及防。

我抱着劫生站在廊下,看谢砚秋冒雨从府外归来,蟒纹朝服被雨水浸得发亮,却仍将一卷画轴护在袖中。

“又去裱画了?”我笑着替他解下披风,劫生早已熟稔地扑进他怀里,小手去扯他发间湿发。

谢砚秋低头避开孩子的胡闹,耳尖却红得比廊下朱漆还艳:“街角新开了间裱画铺,说是能让墨色二十年不褪。”

我挑眉接过画轴展开,宣纸泛黄处赫然是只振翅的蝴蝶,翅膀边缘用金线勾着细纹,尾端坠着颗米粒大的珍珠——正是我及笄那年他刺在我后颈的图案。

“谢大人这是要把我挂在书房?”我指尖划过蝶翼,想起他曾说“蝴蝶标本要配黑丝绒”的疯话。

他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我后颈:“如今才敢挂出来。”

水珠从他下颌滴落,砸在劫生衣襟上,惹得孩子咯咯直笑,“从前怕你觉得是禁锢,如今才懂……这是我未说出口的‘心悦’。”

雷雨声渐小,廊下积水映着天光。

劫生忽然指着水中倒影惊呼:“爹爹娘亲变成蝴蝶了!”我望去,见水波里我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谢砚秋的指尖正虚虚笼着我后颈,像护着一只振翅的蝶。

午后晴光甚好,我在闺房理妆,镜中忽然映出谢砚秋的身影。

他手里攥着个檀木匣子,嘴角还沾着劫生塞给他的糖霜:“看我寻到了什么。”

匣中是半片金箔,边缘泛着细微的毛边,正是当年刺青时不慎落在我后颈的那片。

“原以为丢了。”我指尖轻触金箔,凉意里竟带着些暖,“原来你收着。”

他替我将金箔别在发间,铜镜里的我们都已不再年轻,他眼角细纹深刻如棋盘经纬,我鬓边也添了几缕霜色。

“那日看你后颈的光,”他忽然贴近我耳畔,“才惊觉这金箔竟像星星碎,嵌在你皮肉里,成了我的月亮。”

窗外传来蝉鸣,劫生带着小厮们在院子里斗蟋蟀。

我望着镜中交颈的身影,忽然想起那年他在百子图上泼的血墨——如今都化作了案头的《诗经》,书页间夹着的,是我替他缝补朝服时落下的银线。

“阿砚可还记得,”我转身看他,见他喉结因紧张轻颤,“你说过蝴蝶标本要用蜜浆养?”

他耳尖通红,却仍强作镇定:“嗯。后来发现,最甜的蜜浆……”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按在他心口,“在这里。”

话音未落,劫生举着蟋蟀罐冲进来,罐子里的小虫振翅声混着他的叫嚷,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飞起。

谢砚秋忙伸手护着我发间金箔,却被劫生撞得踉跄,三人笑作一团时,我忽然看见阳光透过窗棂,在他眼底碎成了星子。

暮色四合时,谢砚秋在书房批奏折,我坐在一旁替劫生绣肚兜。

烛火跳动间,他忽然放下狼毫,从暗格里取出个琉璃瓶——里面装着晒干的桂花,还有当年我跌进轿辇时掉落的半片蝴蝶翅膀。

“等劫生娶妻时,”他将瓶子搁在我绣绷旁,“把这个给儿媳妇看,让她知道公公当年……”

“是个偷藏姑娘信物的傻子?”我接过话头,看他耳尖又红起来,竟像极了我们初遇时那个递桂花糖的少年。

他忽然吹灭烛火,月光漫进来时,我听见他轻笑:“傻子才会把心剖出来,任人揉成糖霜。”

我伸手摸他掌心薄茧,那里有我用银针刻下的“棠”字,早已与皮肉长成一体。

窗外夜风轻拂,檐角金佩与铜铃相撞,竟奏出比琴瑟更和鸣的声响。

原来这世间最动人的情事,不是用权谋织就的金丝笼,而是在柴米油盐里,看彼此从疯魔走到从容,从禁锢走到相守。

就像此刻,他替我拨去绣绷上的落发,我替他研磨时不小心沾了墨的指尖——都是岁月写给我们的,最温柔的情诗。

劫生的鼾声从隔壁传来,谢砚秋忽然握住我的手,在月光里轻轻落下一吻。

窗外的桂树沙沙作响,我知道,那是当年那只蝴蝶,在风里,替我们说了声“晚安”。起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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