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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死了算了

追(你x薛洋)

薛洋没走。

那夜阴火驱寒后,他便如同在自己家一般,堂而皇之地占据了沈昭别院西厢最宽敞的客房。没有解释,没有询问,仿佛沈昭这个主人不过是件碍眼的摆设。沈昭也懒得驱赶——或者说,她无力驱赶。蛊毒虽暂时蛰伏,但那一夜的冰寒和随后的虚弱如同跗骨之蛆,将她本就孱弱的身子骨彻底掏空,整日里昏昏沉沉,连抬手的力气都欠奉。

更让薛洋烦躁的是,这病秧子,她不吃东西。

精致的粥点小菜由侍女小心翼翼端进来,又原封不动地端出去。黑漆漆的药汤在床边小几上从滚烫放到冰凉,再被悄无声息地撤走。沈昭像一株迅速枯萎的花,苍白地陷在层层叠叠的锦被里,呼吸轻浅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断绝。

起初薛洋冷眼旁观,甚至带着点恶意的欣赏。找死?挺好。省得他动手。同命契下,她饿死了,他顶多受点罪,死不了。

然而,当第三天傍晚,他看着侍女再次端出那碗纹丝未动的燕窝粥,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了上来。

薛洋滚!

他烦躁地挥开试图劝说的侍女,大步流星踏进沈昭弥漫着药香的卧房。

房间光线昏暗,沈昭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得透明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唇瓣干裂起皮。她似乎睡着了,又似乎只是无力睁眼。那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安静等死的劲儿,像根刺,扎得薛洋浑身不舒服。

他几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薛洋装死?

他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薛洋给谁看?

沈昭眼皮都没动一下,呼吸依旧轻浅。

薛洋的耐心告罄。他猛地弯腰,一把掀开盖在她身上的锦被!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让沈昭纤细的身体瑟缩了一下,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雾气,带着病弱的迷蒙和被打扰的不悦,冷冷地看向薛洋,无声地谴责着他的粗暴。

薛洋起来!

薛洋无视她的眼神,伸手就去拽她的胳膊,想把她从床上拖起来。那手臂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入手冰凉,几乎没什么重量。

沈昭被他拽得半个身子悬空,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胃里空空如也,却条件反射地涌上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她猛地挣扎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想甩开他的手,声音嘶哑破碎。

沈昭放开!薛洋!你……咳咳咳……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苍白的脸颊因用力而泛起病态的嫣红。

薛洋妈的!

薛洋被她挣扎得火起,又怕她真咳死过去牵连自己,只得松开手,烦躁地低咒一声。沈昭脱力地跌回床上,伏在床边咳得喘不过气,单薄的肩胛骨在寝衣下剧烈地起伏,脆弱得不堪一击。

看着她这副狼狈又倔强的模样,薛洋胸中那股邪火非但没消,反而烧得更旺。他转身走到桌边,端起那碗侍女刚送进来、还冒着丝丝热气的药汤。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浓烈刺鼻的苦味。

他端着药碗,大步走回床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决心。

薛洋喝!

命令简洁粗暴,不容置疑。碗沿直接抵到了沈昭干裂的唇边,滚烫的药气熏得她眉头紧蹙。

沈昭别开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抗拒着那令人作呕的气息。

沈昭不……

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薛洋由不得你!

薛洋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被迫张开了嘴!另一只手端起药碗,就要往里灌!

就在这时——

沈昭那双原本因痛苦而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了!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瞬间蓄满的、大颗大颗的泪水!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毫无征兆地、汹涌地从她苍白的脸颊滚落,滑过被薛洋捏出红痕的下巴,滴落在冰冷的被褥上。

她甚至没有发出任何抽泣的声音,只是无声地、汹涌地流着泪。那双蒙着水雾的眸子,如同被暴雨打湿的琉璃,破碎而绝望地看着薛洋,充满了无声的控诉和……委屈?

薛洋灌药的动作,硬生生僵在了半空。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因无声哭泣而带来的细微颤抖。那滚烫的泪水砸在他手背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灼伤感。

操!

薛洋只觉得一股邪火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憋得他胸口发闷。

平时凶得跟个炸毛刺猬似的,动不动就跟他玩同归于尽的把戏,现在给他来这一套?!装什么可怜?!爱找死的病秧子,哭什么哭!

薛洋不许哭!

他低吼一声,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和恼怒。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下意识地松了几分力道,却又不敢完全放开,生怕她一扭头又跑了。

沈昭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甚至微微偏过头,试图避开那抵在唇边的药碗,动作间充满了孩子气的抗拒和无声的哀求。

薛洋看着那张被泪水浸透、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脸,再看看手里那碗散发着死亡气息般的苦药汤,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束手无策的暴躁。

强灌?她这副鬼样子,万一真呛死……同命契……

他烦躁地闭了闭眼,猛地将那碗药“哐当”一声重重顿在床边小几上,药汁溅出几滴,落在光洁的漆面上。

薛洋妈的!

他又骂了一句,像是在骂沈昭,又像是在骂自己。

他在床边烦躁地踱了两步,玄色的衣袍带起一阵冷风。目光扫过桌上那碗没动过的、已经凉透的燕窝粥,又扫过沈昭无声流泪的侧脸。

一个荒谬的、让他自己都嗤之以鼻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带着一种赴死般的悲壮,重新端起那碗凉透的燕窝粥。粥熬得细滑软糯,带着清甜的香气。

他走到床边,用勺子舀起一小勺,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着一把沉重的铁锹。勺子递到沈昭唇边,离得远远的,仿佛那是什么剧毒之物。

薛洋……张嘴。

命令依旧生硬,但语气却诡异地比刚才灌药时低了好几度,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别扭和试探。

沈昭的眼泪还在流,但似乎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惊得顿住了。她抬起湿漉漉的睫毛,有些茫然地看着薛洋那张写满“老子很不爽”的脸,又看看那勺离自己八丈远的粥。

她没动。

薛洋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耐着性子,把勺子又往前递了一点点,几乎要碰到她干裂的下唇。

薛洋吃!

这次声音大了点,带着点恼羞成怒的威胁。

沈昭似乎被他的声音惊了一下,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缩,眼神依旧怯怯的,沾着泪珠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翅般颤抖着。

薛洋……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病秧子逼疯了!他薛成美,夔州恶煞,金麟台疯狗,什么时候干过这种哄小孩吃饭的破事?!

他猛地收回勺子,泄愤似的把那一勺粥塞进了自己嘴里!动作粗鲁,差点被呛到!温凉的、甜腻的粥滑入喉咙,味道寡淡得像水!他皱着眉头咽下去,只觉得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他瞪着沈昭,沈昭也无声地流着泪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半晌,薛洋像是彻底认栽了。他重重地、带着无限怨气地呼出一口气,再次舀起一勺粥。这一次,他动作放得更慢,也更笨拙,勺子小心翼翼地送到沈昭唇边,甚至学着记忆中不知从哪儿看来的模糊片段,极其生硬地、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薛洋……不烫了。

那声音干涩别扭,毫无温情,更像是在执行一项极其痛苦的任务。

沈昭看着近在咫尺的勺子,又看了看薛洋那张扭曲着、写满“忍耐”的脸。泪水似乎流得没那么汹涌了。她迟疑着,极其缓慢地、试探性地……微微张开了嘴。

薛洋如蒙大赦,几乎是立刻把那勺粥塞了进去!

动作依旧粗鲁,勺子磕到了沈昭的牙齿,发出轻微的声响。

沈昭唔……

沈昭闷哼一声,眉头蹙起。

薛洋的手僵了一下,随即恶声恶气道。

薛洋磨蹭什么!快咽!

沈昭艰难地、小口小口地咽下那勺微凉的粥。温热湿润的食物滑过干涩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久违的、奇异的慰藉感。虽然依旧没什么胃口,但身体的本能似乎被这微弱的暖意唤醒了一丝。

薛洋看着她喉头微动,咽了下去,紧绷的下颌线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他立刻又舀起第二勺,动作依旧生硬,但塞过来的速度似乎……慢了一点点?

一勺,又一勺。

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勺子偶尔磕碰碗沿的轻微声响,以及沈昭极其细微的吞咽声。

薛洋全程板着脸,眼神凶得像要吃人,仿佛不是在喂食,而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酷刑。每一次勺子递过去,他都紧紧盯着沈昭的嘴,像是在监督犯人完成一项艰巨任务。

沈昭则低着头,小口小口地、极其缓慢地吃着。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止住,只剩下眼睫上未干的湿痕。她依旧虚弱,脸色苍白,但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难辨的情绪悄然滑过。

窗外,夜色渐深。

喂食的修罗场还在继续。别扭的疯狗,与倔强等死的病秧子,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达成了暂时的、脆弱的平衡。

那碗温凉的燕窝粥,最终见了底。

薛洋几乎是带着一种解脱般的烦躁,将空碗重重地顿回小几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看也没看沈昭,转身就走,玄色的衣袍带起一阵冷风,刮过沈昭依旧苍白的脸颊。

房间里重新陷入沉寂,只剩下沈昭微弱的呼吸声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药香。她靠在床头,胃里那点微弱的暖意很快被熟悉的、蛊毒蛰伏留下的钝痛和巨大的疲惫淹没。她闭上眼,只想沉入无梦的黑暗。

然而,没过多久,那股浓烈刺鼻的苦味再次袭来。

沈昭蹙着眉睁开眼。

又是那个侍女,低眉顺眼地端着一碗新煎好的、热气腾腾的药汤走了进来。黑褐色的药汁在瓷碗里晃荡,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息。

侍女将药碗小心地放在床边小几上,轻声道。

NPC小姐,该喝药了。

沈昭只看了一眼,便厌烦地别开脸,重新闭上眼睛。胃里那点刚下去的粥似乎又开始翻涌,混合着对苦味的生理性排斥。

侍女似乎早已习惯,并未多劝,只是无声地行了一礼,悄然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只有那碗药汤散发的苦味,如同无形的触手,越来越浓烈地钻进沈昭的鼻腔,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

时间一点点流逝。药汤的热气渐渐散尽,温度降到刚好可以入口。沈昭依旧闭着眼,纹丝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长长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她极其缓慢地睁开眼,目光落在床边小几上那碗凉透的药汤上。

浓稠的黑色液体,映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像一潭深不见底、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死水。

她看了很久。久到眼神都有些空洞。

然后,她极其缓慢地、极其小心地伸出了那只没受伤的手。纤细的手指带着病弱的颤抖,一点点靠近那冰冷的瓷碗。

指尖触碰到碗沿,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微微一缩。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蓄力量,又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终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手指猛地用力,紧紧抓住了碗沿!

她的动作快得几乎带着一股狠劲!端起药碗,看也不看,手臂猛地向床边内侧、被层层锦被和帷幔遮挡的阴影处一倾——

“哗啦——!”

浓稠冰冷的药汤,尽数泼洒在厚厚的地毯上!深褐色的污渍迅速蔓延开,浓烈的苦味瞬间在密闭的房间里炸开!

药碗从她脱力的手中滑落,“哐啷”一声摔在地毯上,滚了几滚,竟然没有碎裂。

沈昭靠在床头,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她看着地毯上那滩迅速扩大的污迹,看着那刺目的深褐色,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和……一丝隐秘的、扭曲的快意。

就在这时——

“砰!”

紧闭的房门被一股巨力猛地踹开!门板撞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薛洋如同裹挟着地狱风暴的凶神,大步冲了进来!他脸上带着山雨欲来的暴怒,玄色衣袍无风自动,周身散发着浓重的戾气!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利箭,瞬间就钉在了地毯上那滩刺目的药渍和滚落一旁的空碗上!

空气瞬间凝固!浓烈的药味混合着薛洋身上冰冷的杀意,形成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薛洋的脚步停在床边,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沈昭完全笼罩。他缓缓低下头,那双亮得骇人的眼睛死死地、一寸寸地扫过沈昭苍白平静的脸,又落回那滩药渍上。

薛洋好……

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过生铁,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寒冰。

薛洋好得很!

他猛地俯身,一把攥住沈昭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薛洋找死?

他几乎是咆哮着,灼热的气息带着血腥味喷在沈昭脸上。

薛洋嫌命长是不是?!

沈昭被他捏得剧痛,闷哼一声,却没有挣扎。她抬起眼,迎上薛洋那双因暴怒而充血的眼睛,眼神里没有任何恐惧,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沈昭药……太苦。

她声音嘶哑,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薛洋苦?!

薛洋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怒极反笑,那笑声嘶哑扭曲,充满了无尽的暴戾。

薛洋你他妈连蛊虫都敢咽!连老子的脖子都敢掐!现在跟老子说药苦?!!

他猛地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沈昭的身体像一片轻飘飘的落叶,被他粗暴地拖拽着,踉跄地站在床边,单薄的寝衣下,身体因虚弱和剧痛而剧烈地颤抖。

薛洋嫌苦?

薛洋死死盯着她那双平静得近乎挑衅的眼睛,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他猛地指向地毯上那滩药渍。

薛洋给老子舔干净!

沈昭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脸色更加惨白。她看着那滩深褐色的污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没有动,只是更紧地咬住了下唇,渗出血丝。

沈昭不……

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薛洋由不得你!

薛洋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他猛地松开她的手腕,转身一把抓起小几上那个空了的药碗!那碗凉透的、还沾着几滴药汁的瓷碗,被他高高举起,带着雷霆万钧的怒火,狠狠地朝着地面摔了下去!

薛洋给老子喝!喝啊!!

这一次,不是地毯!

“哐啷——咔嚓!!!”

刺耳的碎裂声在死寂的房间里轰然炸响!

瓷碗狠狠砸在光洁坚硬的青砖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大大小小的碎片如同爆炸的弹片般,裹挟着药渣和残留的褐色药汁,向四面八方激射开来!

一片锐利的、边缘闪着寒光的碎瓷,如同长了眼睛般,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朝着沈昭裸露在寝衣外的、纤细脆弱的脚踝直射而去!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皮肉被割裂的声音响起!

沈昭只觉得脚踝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一道寸许长的伤口赫然出现在她白皙的脚踝内侧!殷红的血珠正争先恐后地从翻开的皮肉中渗出,迅速汇聚成一道细细的血线,蜿蜒而下,滴落在冰冷的青砖上,晕开一小朵刺目的红梅!

剧痛传来,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与此同时!

薛洋唔!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薛洋喉间迸出!

他猛地捂住了自己左脚踝同样的位置!指缝间,一股温热的液体瞬间涌出,浸透了玄色的锦裤!尖锐的痛感清晰无比地传来——同命契!沈昭脚踝的伤,同步到了他的身上!

薛洋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指缝间渗出的鲜血,又猛地抬头看向沈昭脚踝那道正在流血的伤口!一股冰冷的、粘稠的、名为“失控”的恐惧,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摔碗是为了泄愤,是为了恐吓!他根本没想到……这该死的同命契,竟然连这种意外伤害都会同步!

沈昭也怔住了。她看着自己脚踝流血的伤口,又看看薛洋指缝间同样渗出的鲜血,再看看地上那一片狼藉的碎瓷和药汁……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席卷了她。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薛洋。

薛洋也正看着她。

他脸上的暴怒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愚弄后的、冰冷的空白。指缝间的鲜血还在不断渗出,滴落在地,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嗒……嗒……”声。

两人隔着满地狼藉的碎瓷和流淌的药汁,隔着两道一模一样的、正在流血的伤口,无声地对峙着。

空气死寂,只有鲜血滴落的声音,如同倒计时的秒针,敲打在彼此的心上。

沈昭的脚踝很痛,薛洋的伤口同样在灼烧。

她看着他指缝间不断涌出的、属于他自己的鲜血,看着他眼中那片冰冷的空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

忽然,沈昭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弯下腰。

她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尖锐的碎瓷,极其缓慢地……蘸起了地上自己脚踝滴落的那一小汪、尚未被药汁完全污染的、暗红色的鲜血。

粘稠、温热的液体沾染在苍白的指尖。

她抬起手,将那根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指,缓缓地递到了薛洋的面前,抹在他的唇上。

她的眼神不再是平静,也不再是嘲弄,而是一种近乎燃烧的、冰冷的疯狂,如同献祭,又如同诅咒。

沈昭薛洋……

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

沈昭我的血……好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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