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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赛

数学与雨声

全国数学联赛复赛的倒计时牌挂在教室黑板旁,鲜红的数字"15"刺痛着薛赭的眼睛。十五天后,他将独自前往省城参赛——原本应该是和钟玉繁一起,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自从那次家长会后,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墙。他们依然一起参加数学小组,依然会在必要时交流学习问题,但那些随意的闲聊、默契的对视、偶尔的肩膀相碰全都消失了。钟玉繁变得异常忙碌,除了上课几乎见不到人影;薛赭则把自己更深地埋进数学题海,用公式和定理填满每一分钟,不给自己任何胡思乱想的时间。

午休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拿出便当或冲向食堂。薛赭慢吞吞地收拾桌面,余光瞥见钟玉繁被几个篮球队的男生围住。

"钟哥,今天一定要来啊!和七中的练习赛,没你不行!"王磊的大嗓门在整个教室回荡。

"今天真不行,"钟玉繁歉意地笑笑,"下午要去钢琴老师那儿,下周有比赛。"

"又是钢琴?"王磊夸张地叹气,"你这学期变了好多,以前明明..."

"人总是会变的。"钟玉繁打断他,声音很轻,但薛赭听得一清二楚。

人总是会变的。这句话在薛赭脑海中回荡。是啊,钟玉繁正在变成父母期望的样子——全面发展、社交广泛、不再与"书呆子"混在一起。这很合理,很明智,甚至是为他好...但为什么每次想到这点,胸口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教室里很快空无一人。薛赭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三明治——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为了避免去食堂遇到钟玉繁和他们的新朋友们。他机械地咀嚼着干巴巴的面包,眼睛盯着复赛模拟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又不去食堂?"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薛赭抬头,看见陈老师倚在门框上,眉头微蹙。

"老师,我不饿。"薛赭简短地回答。

陈老师走进教室,在他对面坐下:"你和钟玉繁怎么回事?"

薛赭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笔:"没什么。"

"别装了,"陈老师叹了口气,"以前你们两个形影不离,现在连复赛准备都分开进行。作为指导老师,我需要知道原因。"

薛赭盯着桌面上的木纹,喉咙发紧。他该说什么?说钟玉繁的父母认为他是坏影响?说他自己父亲警告他不要重蹈覆辙?还是说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简单的友谊会变得如此复杂?

"家庭原因。"他最终挤出这个词。

陈老师的表情柔和下来:"我大概猜到了。家长会有天,钟玉繁的母亲专门找我谈过。"他顿了顿,"薛赭,有时候大人的担忧是出于爱,但不一定正确。你们这个年纪的友谊...很珍贵。"

薛赭猛地抬头:"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具体的,"陈老师站起身,"只是作为老师,我观察到你们两个在一起时,都能激发出对方最好的一面。"他拍了拍薛赭的肩膀,"复赛在即,别让这些事影响状态。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陈老师离开后,教室重新归于寂静。薛赭盯着手中的笔,陈老师的话在脑海中回荡——"激发出对方最好的一面"。确实,和钟玉繁一起学习时,他总能想到平时想不到的解题角度;而他也多次看到钟玉繁因为自己的一个小提示而豁然开朗的样子。

但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薛赭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专注于面前的模拟题。这是一道复杂的组合数学问题,需要创造性的思维。过去,他会和钟玉繁一起头脑风暴,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方法相互启发。而现在,他只能独自面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尝试和错误。就在薛赭几乎要放弃时,一个灵感突然闪现——如果从图论的角度重新构建这个问题...

他的笔尖在纸上飞速移动,一串优雅的证明逐渐成形。当最后一个推论完美闭合时,薛赭不自觉地露出微笑,转头想要分享——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胜利的喜悦瞬间化为一种奇怪的失落。以前,钟玉繁会是他第一个分享解题突破的人。对方会真心实意地赞叹,或者提出一个改进建议,再或者...只是简单地碰碰他的肩膀,说一句"太棒了"。那种温暖的认可,现在缺席了。

放学后,薛赭独自前往图书馆。经过音乐教室时,一阵断断续续的钢琴声吸引了他的注意。门虚掩着,透过缝隙能看到钟玉繁独自坐在钢琴前,反复练习一段复杂的乐章。他的表情专注而疲惫,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

薛赭站在门外,像被施了定身术。他已经两周没听过钟玉繁弹琴了。这首曲子他不认识,但其中的情感如此强烈——挣扎、渴望、某种无法言说的痛苦。琴声突然中断,钟玉繁重重地砸了一下琴键,把脸埋进双手。

薛赭的心脏猛地收缩。他应该推门进去吗?应该问发生了什么吗?但钟玉繁明确表示了要保持距离...就在他犹豫时,钟玉繁已经重新坐直,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手指放在琴键上。

薛赭悄悄离开,胸口那种熟悉的闷痛感又回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看到钟玉繁痛苦会让自己如此难受,就像不明白为什么解出一道难题的喜悦会因为无人分享而变得索然无味。

图书馆里,薛赭选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铺开学习资料。往常这里是他和钟玉繁的"专属座位",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他机械地翻着参考书,眼睛扫过一页页公式和定理,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手机震动起来,是父亲发来的消息:【今晚加班,冰箱里有饺子。复赛准备得怎么样?】

薛赭盯着屏幕,不知如何回答。按理说,没有钟玉繁"分心",他的准备应该更充分才对。但事实恰恰相反——他的效率明显下降,注意力难以集中,甚至开始做以前从不会犯的低级错误。

【还行。】他最终回复了这个模糊的答案。

夜深了,图书馆的人渐渐散去。薛赭收拾书包准备离开,却在数学期刊区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钟玉繁正踮着脚从最高层取一本厚重的专著。他穿着校服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的前臂线条优美而有力。那本书看起来相当沉重,钟玉繁差点没拿稳,慌忙用身体抵住书架才避免了一场"书灾"。

薛赭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又硬生生停住。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帮忙,或者至少调侃一句"海拔不够就别逞强"。现在,他只能站在原地,像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钟玉繁艰难地平衡那本大部头。

全国数学联赛复赛的倒计时牌挂在教室黑板旁,鲜红的数字"15"刺痛着薛赭的眼睛。十五天后,他将独自前往省城参赛——原本应该是和钟玉繁一起,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自从那次家长会后,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墙。他们依然一起参加数学小组,依然会在必要时交流学习问题,但那些随意的闲聊、默契的对视、偶尔的肩膀相碰全都消失了。钟玉繁变得异常忙碌,除了上课几乎见不到人影;薛赭则把自己更深地埋进数学题海,用公式和定理填满每一分钟,不给自己任何胡思乱想的时间。

午休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拿出便当或冲向食堂。薛赭慢吞吞地收拾桌面,余光瞥见钟玉繁被几个篮球队的男生围住。

"钟哥,今天一定要来啊!和七中的练习赛,没你不行!"王磊的大嗓门在整个教室回荡。

"今天真不行,"钟玉繁歉意地笑笑,"下午要去钢琴老师那儿,下周有比赛。"

"又是钢琴?"王磊夸张地叹气,"你这学期变了好多,以前明明..."

"人总是会变的。"钟玉繁打断他,声音很轻,但薛赭听得一清二楚。

人总是会变的。这句话在薛赭脑海中回荡。是啊,钟玉繁正在变成父母期望的样子——全面发展、社交广泛、不再与"书呆子"混在一起。这很合理,很明智,甚至是为他好...但为什么每次想到这点,胸口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教室里很快空无一人。薛赭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三明治——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为了避免去食堂遇到钟玉繁和他们的新朋友们。他机械地咀嚼着干巴巴的面包,眼睛盯着复赛模拟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又不去食堂?"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薛赭抬头,看见陈老师倚在门框上,眉头微蹙。

"老师,我不饿。"薛赭简短地回答。

陈老师走进教室,在他对面坐下:"你和钟玉繁怎么回事?"

薛赭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笔:"没什么。"

"别装了,"陈老师叹了口气,"以前你们两个形影不离,现在连复赛准备都分开进行。作为指导老师,我需要知道原因。"

薛赭盯着桌面上的木纹,喉咙发紧。他该说什么?说钟玉繁的父母认为他是坏影响?说他自己父亲警告他不要重蹈覆辙?还是说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简单的友谊会变得如此复杂?

"家庭原因。"他最终挤出这个词。

陈老师的表情柔和下来:"我大概猜到了。家长会有天,钟玉繁的母亲专门找我谈过。"他顿了顿,"薛赭,有时候大人的担忧是出于爱,但不一定正确。你们这个年纪的友谊...很珍贵。"

薛赭猛地抬头:"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具体的,"陈老师站起身,"只是作为老师,我观察到你们两个在一起时,都能激发出对方最好的一面。"他拍了拍薛赭的肩膀,"复赛在即,别让这些事影响状态。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陈老师离开后,教室重新归于寂静。薛赭盯着手中的笔,陈老师的话在脑海中回荡——"激发出对方最好的一面"。确实,和钟玉繁一起学习时,他总能想到平时想不到的解题角度;而他也多次看到钟玉繁因为自己的一个小提示而豁然开朗的样子。

但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薛赭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专注于面前的模拟题。这是一道复杂的组合数学问题,需要创造性的思维。过去,他会和钟玉繁一起头脑风暴,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方法相互启发。而现在,他只能独自面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尝试和错误。就在薛赭几乎要放弃时,一个灵感突然闪现——如果从图论的角度重新构建这个问题...

他的笔尖在纸上飞速移动,一串优雅的证明逐渐成形。当最后一个推论完美闭合时,薛赭不自觉地露出微笑,转头想要分享——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胜利的喜悦瞬间化为一种奇怪的失落。以前,钟玉繁会是他第一个分享解题突破的人。对方会真心实意地赞叹,或者提出一个改进建议,再或者...只是简单地碰碰他的肩膀,说一句"太棒了"。那种温暖的认可,现在缺席了。

放学后,薛赭独自前往图书馆。经过音乐教室时,一阵断断续续的钢琴声吸引了他的注意。门虚掩着,透过缝隙能看到钟玉繁独自坐在钢琴前,反复练习一段复杂的乐章。他的表情专注而疲惫,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

薛赭站在门外,像被施了定身术。他已经两周没听过钟玉繁弹琴了。这首曲子他不认识,但其中的情感如此强烈——挣扎、渴望、某种无法言说的痛苦。琴声突然中断,钟玉繁重重地砸了一下琴键,把脸埋进双手。

薛赭的心脏猛地收缩。他应该推门进去吗?应该问发生了什么吗?但钟玉繁明确表示了要保持距离...就在他犹豫时,钟玉繁已经重新坐直,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手指放在琴键上。

薛赭悄悄离开,胸口那种熟悉的闷痛感又回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看到钟玉繁痛苦会让自己如此难受,就像不明白为什么解出一道难题的喜悦会因为无人分享而变得索然无味。

图书馆里,薛赭选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铺开学习资料。往常这里是他和钟玉繁的"专属座位",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他机械地翻着参考书,眼睛扫过一页页公式和定理,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手机震动起来,是父亲发来的消息:【今晚加班,冰箱里有饺子。复赛准备得怎么样?】

薛赭盯着屏幕,不知如何回答。按理说,没有钟玉繁"分心",他的准备应该更充分才对。但事实恰恰相反——他的效率明显下降,注意力难以集中,甚至开始做以前从不会犯的低级错误。

【还行。】他最终回复了这个模糊的答案。

夜深了,图书馆的人渐渐散去。薛赭收拾书包准备离开,却在数学期刊区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钟玉繁正踮着脚从最高层取一本厚重的专著。他穿着校服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的前臂线条优美而有力。那本书看起来相当沉重,钟玉繁差点没拿稳,慌忙用身体抵住书架才避免了一场"书灾"。

薛赭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又硬生生停住。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帮忙,或者至少调侃一句"海拔不够就别逞强"。现在,他只能站在原地,像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钟玉繁艰难地平衡那本大部头。

钟玉繁转身时看到了他,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又迅速分开。钟玉繁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抱着书快步走向另一张桌子。薛赭注意到他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走出图书馆,秋夜的凉风拂过脸颊。薛赭深吸一口气,试图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他应该专注于复赛,那是他梦寐以求的舞台;他应该感激钟玉繁主动保持距离,避免他"重蹈父亲的覆辙";他应该...他应该停止这种无意义的胡思乱想。

但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复赛前一周,学校组织了一场全真模拟考试,题目全部选自历年联赛真题。整个理科重点班都参加了,教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薛赭专注地解答着每一道题,前五道都很顺利。第六题是一道极其复杂的代数几何综合题,全班几乎都在这里卡住了。薛赭尝试了几种常规方法都无果,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一个奇特的思路闪过脑海——如果像钟玉繁那样思考呢?不追求严谨的步步推导,而是寻找那个最直观的突破口...

薛赭闭上眼睛,想象钟玉繁会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天马行空,不拘一格,从最不可能的角落寻找灵感。当他重新睁开眼时,题目似乎变了一个模样——答案就在那里,清晰得几乎触手可及。

他的笔在纸上飞速移动,一个简洁而优美的解法跃然纸上。薛赭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答案,这完全不是他平时的风格,却出奇地有效。

考试结束,同学们纷纷交卷,教室里响起一片哀叹声。

"第六题简直变态!"

"完全没思路..."

"你们做出来了吗?"

陈老师收齐试卷,微笑道:"看来第六题确实难住大家了。有谁愿意分享一下思路?"

教室里鸦雀无声。然后,在教室的两个角落,两只手同时举了起来——薛赭和钟玉繁。

陈老师的眼睛亮了起来:"太巧了!薛赭,钟玉繁,你们上来分别展示一下解法。"

薛赭走上讲台,发现钟玉繁也在向这边走来。这是两周来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钟玉繁身上有淡淡的柑橘香气,混合着纸张和墨水的气味,熟悉得令人心痛。

薛赭先展示了他的解法——出乎所有人意料,这不像他一贯严谨到刻板的风格,而是一种近乎直觉的跳跃式思维,却环环相扣,逻辑严密。

"非常巧妙!"陈老师赞叹道,"这种思路很独特,不是薛赭平时的风格啊。"

接着是钟玉繁。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解法一反常态地系统而严谨,每一步都给出了详细的证明和推导,与他平时天马行空的方式大相径庭。

"同样精彩!"陈老师鼓掌,"两种截然不同的解法,却都正确而优美。看来分开准备也有好处,你们都拓展了自己的思维方式。"

薛赭偷瞄了一眼钟玉繁,发现对方也在看他。那一刻,他们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某种复杂的认知——他们下意识地模仿了彼此的思考方式,甚至在分开的情况下。

下课铃响起,同学们涌向食堂。薛赭慢吞吞地收拾书本,思考着是去图书馆还是直接回家。就在这时,一张折叠的纸条被推到他的课本上。

他抬头,只看到钟玉繁离去的背影。小心地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复赛加油。无论如何,你都是最棒的数学家。——玉繁】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薛赭的视线突然模糊。他迅速眨眨眼,把纸条小心地夹进笔记本里。这是两周来钟玉繁第一次主动给他写东西,即使只是一句简单的鼓励。

复赛前一天,薛赭早早收拾好行李。父亲难得准时下班回家,说要开车送他去省城。

"都准备好了?"父亲问,帮他检查证件和准考证。

"嗯。"薛赭点点头。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钟玉繁...他不去吗?"

薛赭的手停顿了一下:"他参加另一个项目。国际文化交流。"

"啊,那个。"父亲点点头,"很不错的经历。"他顿了顿,"你们...还是朋友吗?"

薛赭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们算朋友吗?是,也不是。比朋友更复杂,却也比陌生人更疏远。"我不知道。"他最终诚实地说。

父亲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薛赭,我之前可能...说得太重了。交朋友不是坏事,只要不影响你的目标。"

"但会影响,不是吗?"薛赭突然说,"就像妈妈影响了你去普林斯顿。"

父亲的表情凝固了。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不是那样的,"父亲最终轻声说,"我留下来是因为爱你妈妈,不是因为她的错。有些事情...比数学更重要。"

这是父亲第一次这样谈论过去。薛赭震惊地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完全误解了那个故事的含义。

"那你...后悔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父亲摇摇头:"我后悔的是后来把自己封闭起来,错过了那么多与你相处的时光。"他拍了拍薛赭的肩膀,"去比赛吧,做你热爱的事。其他的...顺其自然。"

当晚,薛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父亲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有些事情比数学更重要"。这与他多年来接受的教诲完全相反。是什么让父亲突然改变了看法?是因为看到他最近的状态吗?还是...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短信映入眼帘:【明天加油。我会在琴房等你凯旋的消息。——玉繁】

薛赭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胸口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回来了。他慢慢打字回复:【谢谢。钢琴比赛也加油。】

发送后,他盯着屏幕,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你的肖邦弹得很美。】

几乎是立刻,回复就来了:【你还记得我弹肖邦?】

薛赭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记得。雨滴前奏曲。】

这次回复间隔了很久,久到薛赭以为对话已经结束。就在他准备放下手机时,一条新消息到来:【复赛后我有话想对你说。很重要。】

薛赭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想问是什么,又怕显得太急切。最终他只回了一个简单的:【好。】

放下手机,薛赭望着天花板,思绪万千。明天就是复赛了,他应该专注于数学,专注于证明自己的机会。但此刻占据他脑海的,却是音乐教室里那个疲惫的侧影,图书馆里艰难取书的背影,以及纸条上那句"你都是最棒的数学家"。

也许,只是也许,有些事情真的比数学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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