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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王爷,您家夫人又在教皇后怎么当人了

冷宫弃妃?王爷读心后独宠我一人

手腕上传来的刺痛将我从片刻的怔忡中拉回。

我低头,看见小宫女的指甲深深陷进我的皮肉里,她眼中满是惊恐,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我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稳住她的心神,也稳住我自己的。

我没有再问,因为答案已经在我踏入坤宁宫的那一刻,清晰地扑面而来。

殿内没有掌灯,昏暗的光线里,只有铜盆里残余的水面倒映着窗外惨淡的月光。

皇后娘娘就坐在盆前,一身素白寝衣,长发未束,如一尊了无生气的玉雕。

她没有看我,甚至没有看任何人,目光空洞地落在盆中那方湿透了的绢帕上。

太医们跪在殿外,不敢进也不敢退,宫人们则缩在角落,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这死寂,比任何哭喊都来得骇人。

我挥手让那小宫女退下,缓步走到皇后身边。

她似乎根本没有察觉我的到来,只是用一种近乎梦呓的语调,反复呢喃着:“娘……船开得好快……我抓不住了……缆绳断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这就是悯心钟声唤醒的记忆吗?

不是母仪天下的尊荣,不是凤冠霞帔的荣耀,而是一个女儿与母亲生离死别的那个黄昏。

江南的选秀船,于她而言,不是通往无上权力的阶梯,而是斩断她所有幸福的利刃。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那方绢帕,桃花依旧,只是颜色比我记忆中淡了许多,像是被泪水冲刷过一般。

就在那褪色的丝线之间,一行极细小的字迹,若隐若现地显露出来。

“宁做野雀,莫入金笼。”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不是祝福,这是一句谶言,一声警告,一个来自遥远过去的哀鸣。

我终于明白,皇后不是魇着了,她是醒了。

从一场长达十数年,名为“母仪天下”的幻梦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我没有惊动她,只是静静地退了出去,将那方绢帕的样子牢牢刻在心里。

回到书房,我立刻写了一封密信,交给早已等候在暗处的青鸾。

我的指令只有一句话:彻查此帕,从南陵织坊开始。

青鸾的效率向来惊人。

不过五日,她不仅带回了绢帕的来历,还带来了一个人。

那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绣娘,满是褶皱的手上布满了针眼留下的旧痕。

她一见到我绘出的图样,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出泪水。

“百愿帕……原来世上还有一方百愿帕……”她颤抖着,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姑娘,我们当年绣进去的,哪里是桃花,分明是女儿家的哭声啊。”

从她的叙述中,一个被尘封百年的秘密徐徐展开。

所谓“百愿帕”,并非祝福女儿觅得良缘,而是当年江南民间“抗选秀同盟”的父母们,悄悄为女儿准备的最后一道护身符。

他们将反抗的隐语织入丝线,盼着女儿若真有一日身陷囹圄,能记起家的方向,记起自由的珍贵。

只可惜,金笼一旦落下,便再无飞出的可能。

这些帕子,最终都成了女儿们在深宫中无声的墓志铭。

老绣娘擦着泪,哽咽道:“我们盼着女儿们平安,盼着她们能像野外的麻雀一样自在,谁知这愿望,竟比登天还难。”

我望着桌上重新誊写的八个字,低声自语:“原来,早在一百年前,就有人试过打破这枷锁。”她们失败了,但她们的哭声,穿透了百年时光,在今日,终于有了回响。

我将青鸾的调查结果原封不动地交给了秋月。

她看完后,沉默了许久,眼中燃起一簇火苗。

秋月向来知道如何用笔做刀,将最柔软的情感化为最锋利的武器。

三日后,《京闻抄》的头版,刊载了一篇名为《百帕录》的连载文章。

没有激烈的言辞,没有对宫廷的抨击,只有一个个真实得令人心碎的故事。

从江南到漠北,从渔家女到书香门第,那些因一纸选秀令而支离破碎的家庭,那些母亲缝在帕子里的眼泪,那些女儿被强行带走后,家中永不熄灭的灯火……秋月将这些悲剧,细细地铺陈在所有京城百姓面前。

一石激起千层浪。

茶馆酒肆,街头巷尾,议论声此起彼伏。

最初只是妇人们的感同身受,渐渐地,连朝中官员也开始私下讨论。

我听闻,兵部侍郎在一次同僚小聚时,醉后长叹:“咱们呕心沥血修长城,是为了防备外敌。可这三年一轮的选妃榜,又是在防着谁呢?这堵无形的墙,隔断的可是君与民的骨肉亲情啊。”

更有几位出身边陲的低阶小吏,竟联名上了一道奏疏,恳请陛下体察民情,废除这劳民伤财的“三年一轮选秀制”。

奏疏很快被压下,却像一颗火种,落入了早已干燥的民心草野。

时机,到了。

朔望之日,悯心钟再度敲响。

这一次,皇后没有独坐殿中。

她换上了最隆重的凤袍,一步步登上钟楼前的广场高台。

数年来,除了祭天大典,皇后从未在如此公开的场合露面。

广场上的人群从惊讶到好奇,最后化为一片肃静。

我也在人群之中,看着她单薄却挺直的背影。

她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在万众瞩目之下,缓缓展开了那方洗得发白的桃花绢帕。

阳光下,“宁做野雀,莫入金笼”八个字,清晰无比。

“本宫今日,以凤旨之名,奏请陛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却字字清晰,传遍了整个广场,“永罢民间选秀!”

全场死寂,连风声都停了。

所有人都被这石破天惊之举震慑住了。

我站在原地未动,手心却已捏出了冷汗。

这几乎是一场豪赌,赌上了皇后的一切,也赌上了我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

就在这时,我感到身侧多了一个人。

我转过头,看到了萧凛。

他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身边,目光沉静地望着台上的皇后,然后,他悄然上前一步,与我并肩而立。

这个动作很小,但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却无异于一个公开的宣告。

我心中一暖,忽然明白了。

皇后今日此举,不仅仅是为了废除一个制度,更是为了告诉这天下所有身不由己的女子:你可以回头,你的身后,会有人并肩。

那一夜,宫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陛下没有立刻降罪,也没有应允,只是传了一道口谕,召萧凛入宫。

我彻夜未眠,直到天色将明,萧凛才带着一身露水回来。

他的神色复杂,既有疲惫,也有几分如释重负的震惊。

他告诉我,皇帝在御书房里,与他相对枯坐了整整一个时辰,一言不发。

就在他以为龙颜大怒已是定局时,陛下却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朕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你们想要的,不是夺权,是拆墙。”

萧凛说,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帝没有理会他的惊愕,而是从龙案上拿起一份早已拟好的黄绫诏稿,推到他面前。

“这是朕拟的《放籍令》,准许宫中所有官奴婢,但凡家有亲族可依者,皆可自愿脱籍归农,来去自由。”

这道旨意,比我们所求的,走得更远,也更彻底。

废除选秀是堵住了源头,而这《放籍令》,则是给了已在笼中的鸟儿,一片可以归去的林。

萧凛还沉浸在巨大的震动中,皇帝却又加了一句,语气中竟带上了一丝……近乎小心翼翼的期盼:“还有……替朕问问沈卿,寡人能不能……去她的书院,旁听一节‘父子课’?”

萧凛说,他猛地抬头,第一次在那个九五之尊的帝王眼中,看到了一丝身为父亲的,近乎怯懦的微光。

我听完他的转述,心中百感交集,一夜的担忧化为深深的叹息。

原来我们想要拆掉的墙,皇帝自己,也被困在墙的另一边。

正当我思绪万千之时,秋月抱着她刚满月的儿子走了进来。

小家伙睡得正香,粉嫩的脸颊像个小包子。

秋月将一份刚刚印好的《京闻抄》递给我,上面是关于《放籍令》的报道。

她笑着说:“青黛,你看,天亮了。”

是啊,天亮了。

我接过报纸,目光却落在了她怀里的孩子身上。

秋月顺着我的视线看去,满眼温柔,她用手轻轻拍着孩子的背,随口说道:“这小家伙,长得真快,才一个月,带来的襁褓就都快小了,得赶紧让绣娘再做几身新的。”

她的话像一阵风,轻轻拂过我的心头,我笑了笑,并未在意。

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无论是对天下女子,还是对我们自己。

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我没有察觉到,一句最寻常不过的母亲的呢喃里,正悄然埋藏着另一场风暴的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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