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雪归

终章：雪归

——"你既渡不过忘川，我便把人间变成你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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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永昌六年的初雪落得很早。

萧明璃站在冰湖中央，看着手中最后一颗饴糖慢慢沉入湖底。糖纸上"丙辰年藏"的字迹被水浸透，墨色在苍蓝的冰层里晕开，像极了那人临终时涣散的瞳孔。

湖面突然传来细碎的破裂声。

一块冰凌突兀地浮出水面，上面缠着褪色的红绳——是她及笄那年，随手扔进荷花池的剑穗。

"......沈烬？"

她的声音很轻，却被山谷荡成悠长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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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游侠儿闯进别院时，萧明璃正在煮茶。

铜炉里滚着的不是茶叶，而是三百块命牌的碎屑。女子盯着逐渐焦黑的木片，突然轻笑："他当年就是喝的这个？"

"比这苦十倍。"游侠儿扔过来个布包，"在龙鳞卫旧殿找到的。"

展开是件残破的暗卫服，心口处缝着张纸片："永昌元年冬，璃娘赐糖，不敢食，藏于甲。"

纸背密密麻麻写满"甜"字，笔画一次比一次用力，最后几乎戳破纸张——是哑药发作时疼得握不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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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碑林最深处的无字碑突然开裂。

萧明璃徒手扒开积雪，在碑底挖出个铁匣。匣中青铜钥匙插入冰湖祭坛的瞬间，整座苍岚谷开始震颤。

湖水分开，露出底部三百具青铜棺。每具棺椁都刻着"明璃"二字，棺盖上放着她这些年扔进湖里的饴糖。

最中央的棺木突然滑开。

一只苍白的手搭上棺沿，指节处有道陈年疤——是她五岁时咬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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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主......子......"

嘶哑的声音像生锈的剑鞘相互摩擦。

萧明璃死死掐住掌心，直到血腥气弥漫口腔才敢抬头。青铜棺中坐起的人影逆着雪光，鎏金瞳孔里映出她斑白的鬓角。

"狗奴才，"她抖得几乎站不稳，"这次......" 她哽咽良久，一双美眸通红，死死盯住眼前之人，仿佛害怕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幻影或不过是她的臆想。

一块饴糖抵在她唇间。

糖纸上的字迹崭新："璃娘，甜不甜？"

她愣神，这一眼，便是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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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终）

北疆的茶楼换了新话本。

说有位白发将军在苍岚谷养了个病秧子，那人终日裹着大氅，颈后插着半截金针。

每年初雪那日，都能看见他跪在冰湖边，将新写的糖纸一张张埋进雪里。

纸上永远只有三个字：

"再一年。"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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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世彩蛋】

若在冬至子时对着苍岚谷冰湖轻唤"沈烬"，会听见冰层下传来敲击声。

——是三长两短，暗卫当年守夜时，怕她惊梦的暗号。（细心到极致的阿烬……，他是真的怕璃娘一个人会害怕）

主线已经走完了，之后进入番外啦，怎么说呢，结局也算是he了吧，本来是想走be线的，但是最后自己都有一些于心不忍了，嗯……，希望阿璃和阿烬在另一个世界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