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在书柜缝隙里凝成深褐色的泪痕。我故意倒砚台，墨汁泼在波斯地毯上绽开一朵狰狞的花。林晚惊叫着拿抹布，高跟鞋在门外走廊渐行渐远。叶窗将夕阳切成碎片投在《经》字上，指腹摸画轴第三节的凸起时，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掐掌心留下的血痂。
前世装修工人用电钻凿开这面墙时，我正在医院做第三次化疗。鎏金表滑入手心的冰凉触感让胃部条件般绞痛——那里现在还没有被癌细胞啃噬出的空洞。表盖弹开的，黄机芯的润滑油味混着檀香冲进鼻腔。
"音律永三个小楷在表盖内侧闪着暗光。钢琴声突然在耳膜深处炸响，是杨宸琨在VIP病房循环播放的《永恒之音那天他握着我的手签股权转让，智能音箱的音量盖过了我咯血的声音。
"果然在这里偷东西"
门板撞在香炉上的巨响震得窗棂嗡嗡颤动。叶明哲的皮鞋碾过满地账本，西装前袋的丧花被撞得斜。他伸手来抢时，我正用拇指将鎏金表盖夹里的便签推进袖口。
"这是爷爷的，你也配拿？"
表链在争夺中绷断，齿轮和发条被解剖的内般散落。我哭着把残缺的表身砸向他胸口，眼泪得脸颊生疼。前世这时候我在干什么？，正跪在地上求他别拿走的紫砂壶。
"拿去吧！反正你们连悼词都不让我念！"
弯腰捡表的动作像极了父亲在董事会上签字的样子。当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鞋尖碾住的鎏金表盖夹层里，老照片上爷爷的手指正指着保险库密码的第三。
杨宸琨的味从背后过来时，我正对着满地齿轮发呆。他假意帮我捡账本，后颈却以奇怪角度扭向箱方向。手机摄像头对准便签上"澳门新葡京"的水印，叶明哲的赌场流水单在取景框里微微发颤。
"太伤心了。"他的指尖过我手背无名指上戒指的压痕还泛着红。前世我以为这是健身时摘下的痕迹，现在看清那分明是上周和女客户开房时匆忙戴回的证据。
快门声混在突然响哀乐里。窗外银杏树传来枝叶异常的晃动声，老司机布满老人斑的手正扒着五楼的桠。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手机屏幕缺了无名指的在树干上抓出几道痕。
前世他试图告诉我股权被的真相，第二天就被人发现坠楼在叶明哲的豪车盖上。保险箱密码盘转动的咔嗒声里，我摸到内衣暗袋里股权证书的硬角。杨宸琨的呼吸突然变重，他的影子在保险箱金属面上扭曲成贪婪的剪影。
"叶小姐？"管家在走廊尽头探头杨先生说您该去..."
"告诉他我在找爷爷的怀表。"我侧身挡住保险箱，袖口里的便签边缘硌着手腕血管。老司机的身影窗外一闪而过，银杏叶扑簌簌落在他刚才趴过的位置。
楼下突然传来碎裂的声响。叶明哲的怒骂混着老司机的声刺穿楼板，前世这时候我应该冲下去劝架现在却盯着保险箱里泛黄的病历本出神。爷爷的钢笔字力透纸背阿音胃镜结果存疑，需后复查。"
指甲又掐进掌心的旧伤。窗外暮色四合，吊唁宾客的车灯在院子里出晃动的光斑。某个瞬间，那些光点连前世ICU里心电监护仪的轨迹。内衣袋的股权证书贴着肋骨发烫，司机在楼下的咳嗽声越来越急。
檀香灰从翻倒的炉里漫出来，在夕阳里浮成金色的雾。我对着保险箱里的病历本拍了第三张照片，镜头边缘捕捉到杨宸琨悄悄伸向密码盘的手。他的袖扣反光在墙上划出两道银线，像极了前世插在我静脉里的化疗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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