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下的血色交易

暴雨砸在窗玻璃上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石子。温念盯着楼下停车场有规律闪烁的车灯，三短三长三短，陆景琛十八岁那年教她的摩斯电码，在雨夜里亮得刺眼。

"求救信号？"她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手术剪，金属冰凉的触感让手腕上的勒痕隐隐作痛。老爷子突然逼近的拐杖声打断她的思绪。

"把卡交出来，"拐杖尖抵住她后背，"你母亲就是太好奇才......"

温念猛地转身，老爷子袖口新鲜的血渍在蓝光下泛着暗色。她举起刚发现的照片："这张拍摄于我们婚礼前夜？"照片里陆景琛将同样的荧光门禁卡递给穿白大褂的男人，背景的安德森中心标志清晰得刺眼。

老爷子冷笑一声，拐杖突然砸向消防栓。玻璃爆裂的瞬间，温念低头躲过飞溅的碎片，几缕断发飘落在染血的病历上。

"你以为陆景琛给你密码是为什么？"老爷子踩碎地上的钢笔，烫金的"MD"标识在鞋底扭曲变形，"袖口是你母亲的血？"

温念的指甲陷进掌心。照片上的日期与母亲病历被篡改的时间重合，可楼下闪烁的车灯又确实是陆景琛的私人频率。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苦杏仁味随着输液管里的气泡越来越浓。

"麻醉科配错药的老把戏。"她撞开老爷子扑向窗口，车灯却在这时紊乱起来。雨幕中，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在靠近车辆，胸牌反射出"麻醉科主任苏"的字样。

玻璃碎片扎进手心的瞬间，温念纵身跃出窗口。下坠时她看见接应的车里伸出一支注射器，而三楼窗口，老爷子正举起手机拍摄她坠落的全程。

雨水灌进鼻腔的窒息感里，温念突然想起母亲录像最后一帧——那个荧光标记根本不是门禁卡，是MD安德森中心特制的毒剂编号。

\[未完待续\]雨水裹着消毒水味灌进气管时，温念突然看清注射器上的荧光编号——和母亲录像里一模一样的幽绿色。她蜷身撞向车顶天窗，玻璃碎裂声混着老爷子在窗口的狞笑："你以为他会救你？"

车灯骤灭。温念滚进后座时摸到粘稠液体，指尖触到MD标志的烫金残片。驾驶座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仪表盘微光映出陆景琛助理惨白的脸，他脖颈上插着的针管还在微微晃动。

"三分钟..."助理抽搐着按下中控键，后备箱弹开的瞬间，温念看见被捆住双手的陆景琛。他西装领口的血迹组成断续的摩斯密码，温念突然明白那些紊乱车灯的含义——他在用伤口渗血的速度发信号。

车外传来皮鞋碾过玻璃的声音，麻醉科主任的白大褂在雨幕中像飘荡的裹尸布。温念抓起染血的手术剪，却听见陆景琛用气音说："病历...在苏陌...胸牌后面..."

老爷子举着手机突然出现在车头，镜头反光晃得温念眼前发黑。她扯下助理的工牌砸向车窗，警报声响起的刹那，陆景琛猛地撞开后车厢。温念滚进暴雨中时，最后看见的是老爷子踩碎手机时飞溅的玻璃渣，和陆景琛被注射器扎入颈侧的瞳孔骤缩。

泥水灌进耳朵时，温念摸到口袋里突然震动的陌生手机。屏幕亮起的新消息是一张泛黄照片：二十年前的安德森中心，年轻的苏主任正把同样的荧光试剂递给少年时期的陆景琛，背景里模糊的轮椅轮廓像极了母亲车祸前的最后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