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在茶寮听闻富商暴毙的消息,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茶寮里鼎沸的人声突然像被掐住脖子般戛然而止。她握着粗陶茶碗的手微微发僵,碗中浑浊的茶汤泛起细密涟漪——空气中不知何时弥漫开一股诡异的甜腥,像毒蛇吐信般钻入鼻腔。
喉间骤然泛起灼烧感,还未等她摸到袖中匕首,眼前的景象已开始扭曲,百晓生茶寮的匾额在视野里裂成碎片。
再睁眼时,双手被绑在背后,头上套着黑布。
影子“看看醒没醒。”
话音刚落,头套被掀开。映入眼帘的人,身着黑色劲装,外披黑色斗篷,头戴兜帽,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还戴着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神秘莫测。
影子“我是鉴察院六处主办影子。他是副办潜袭。”
潜袭“你好。”
江辞“江辞”
影子“你在城西做的事我,干净利落,如今六处空了个位置,你可愿意成为鉴查院的一员?”
江辞“鉴查院,那你们的院长是不是叫陈萍萍,他是不是曾经千里奔袭,活捉肖恩?”
影子“院长的事,你不该打听。”
江辞“那就是真的了,太好了。诶,那我多久能到院长身边学习,有这机会吗?”
潜袭“你为何对院长这么感兴趣?”
江辞“因为我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影子“想成为院长,你胆子不小。”
江辞“我是说想成为陈萍萍那样的人,谁说要当院长了。”
影子“院长名字,不可直呼。”
江辞“好,我错了,那我如果加入鉴查院,有机会在院长身边做事吗?”
影子“有可能,你…还有什么问题?”
江辞“月银多少?”
影子“三十两。”
江辞“好,成交。”
潜袭领着江辞穿过蛛网般交错的甬道,潮湿的石壁上跳动着摇曳的火把。
六处的地底营地里,铁砧的敲击声、密探的低语声与偶尔传来的兵器淬炼的嘶鸣交织成诡异的乐章。
潜袭“这是地牢,关着待审的死囚。”潜袭用剑柄敲了敲锈蚀的铁门
潜袭“别靠太近,那些人咬断过不少新人的喉咙。”
转过三道弯,一间狭小的石室出现在眼前。
木架上整齐码着淬毒的暗器,墙角摆着半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药粉。
潜袭“这是你的住处,兼作临时工坊。”
潜袭潜袭将一串青铜钥匙拍在桌上,“明日卯时,去演武场找我,教你如何用六处的独门弩箭。”
江辞好,多谢。
深夜,江辞在粗糙的草席上辗转反侧。
远处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断断续续的哀嚎。她摸黑摸到窗边,月光透过铁栅栏洒进来,照亮下方巷道里被拖行的血迹。几个蒙面人拖着昏迷的身影拐进拐角,其中一人腰间的鎏金腰牌在月光下闪过——赫然是鉴查院一处的标记。
影子“睡不着?”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江辞猛地抬头,只见影子不知何时蹲在屋顶,斗篷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影子“六处的人,不该对同僚的事好奇。”
影子影子抛下一柄缠着黑布的短刃,“这是院长赏你的见面礼。”
江辞江辞谢过院长。
黎明前的黑暗中,江辞握紧那柄仍带着余温的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