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医院后巷的垃圾桶,苏瑶躲在消防栓后,看着陆景的黑色宾利在雨幕中疾驰而过。凌晨三点的产科大楼灯火通明,她看见男人撑着黑伞走进侧门,西装下摆溅满泥点,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狼狈模样。
"咔嚓"——快门声在身后响起。苏瑶猛地转身,看见狗仔举着相机从灌木丛里钻出来,镜头还冒着雨珠:"苏小姐,陆先生来孕检吗?"
热搜在早高峰前登顶。苏瑶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词条#陆景隐婚生子#,评论区已经被"骗子""恶心"等词刷屏。唐枫的电话在这时响起,背景音是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带好护照,半小时后飞巴黎。"
陆景的私人飞机降落在浦东机场时,接机口已经被粉丝围得水泄不通。苏瑶戴着墨镜低头疾走,听见人群里传来"狐狸精"的叫骂,突然有温热的液体泼在她裙摆——那是半杯星巴克拿铁,奶渍在香奈儿高定礼服上晕开恶心的纹路。
"别碰她!"陆景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苏瑶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消毒水味,混着雨水的腥气。镁光灯在头顶炸开,她看见男人耳后贴着的心脏监测贴片,正随着剧烈的心跳闪烁红光。
记者会现场,陆景的经纪人唐枫正在调试提词器。苏瑶坐在后台,看着镜子里自己惨白的脸,突然想起昨夜陆景离开时说的话:"如果我死了,遗产会捐给基金会。"
"该上场了。"唐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瑶跟着他走向演播厅,听见主持人激昂的开场白:"今天,我们将见证娱乐圈最震撼的真相......"
镁光灯在头顶炸开的瞬间,陆景突然抓住她的手。苏瑶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以及藏在西装下剧烈的心跳。"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他对着镜头举起孕检报告,苏瑶看见检查日期是三天前,而那正是他们最后一次"亲密戏"拍摄日。
掌声雷动中,陆景突然将她抵在背景板前。苏瑶闻到他古龙水掩盖下的铁锈味——那是心绞痛发作时咬破嘴唇的血腥味。当男人的唇覆上来时,她尝到了血与咖啡混杂的苦涩,还有舌尖下藏着的某种坚硬物体。
散场后,陆景将孕检报告撕得粉碎。纸屑在落地窗前纷纷扬扬,像极了他们婚礼上抛洒的玫瑰花瓣。"明天头条会是'陆景为救妻子英勇负伤'。"他擦去嘴角的血迹,从西装内袋掏出心脏起搏器,"记住,我们只是合作伙伴。"
苏瑶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记者会上他塞进自己嘴里的东西。她跑到洗手间吐出来,是半片硝酸甘油——心脏病急救药。窗外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陆家私人飞机正降落在片场,那里正在拍摄陆景的最后一场戏。
深夜的黄浦江泛着霓虹倒影,苏瑶将孕检报告碎片扔进江里。手机突然震动,唐枫发来新消息:"明天九点,心脏移植手术。"她攥紧手机,指甲缝里渗出鲜血,突然明白陆景为什么坚持要在她生日那天手术——因为那是他遗嘱生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