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风雪声消失了,连木屋的咯吱声也停止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
你缓缓收回探向兔子的手,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兔子依旧瘫软在地,毫无生气,可你知道它在等——等你的下一步
捕兽夹还握在手里,铁锈的腥气混着木屋腐朽的味道钻进鼻腔
你盯着兔子那只人手,指节微微弯曲,像是在假寐中仍保持着某种警觉
屋外没有脚步声,没有低吼,仿佛那个巨大的声音从未存在过
可你知道它可能就站在门外,等着你松懈的瞬间
兔子的一只耳朵突然抖了一下,微不可察
你屏住呼吸,目光扫向木屋另一侧——那里有一扇半掩的窗户,外面是茫茫雪地
兔子依旧没动,可它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
你盯着那扇半掩的窗户,积雪的反光刺得眼睛发痛。
兔子的人手突然抽搐了一下。
——它在装死,但装得不够彻底。
你猛地抄起捕兽夹朝窗户砸去
"哗啦!"冻脆的玻璃应声碎裂
几乎同一瞬间,兔子弹跳而起,人类的手直取你的咽喉——
〔你学得真慢〕
它的声音甜得像融化的蜜糖,五指却掐得你气管变形
你们翻滚着撞上墙壁,腐朽的木板轰然倒塌
暴风雪灌进来,你看见:
窗外根本没有雪地
只有垂直向下的深渊,和黏在木屋外墙上的那个怪物
兔子的三瓣嘴贴在你耳边轻语:〔跳下去〕
它的手突然松开
你坠向深渊时,最后看见的是兔子站在窗边挥动人手,像在告别
又像是在欢迎?
你挥舞着手臂,想抓住些什么
却什么也无法挽留
你绝望的闭上了眼
死亡,原来离自己那么近
死亡,原来那么容易
。。。。。。。。。。。。。
你猛地睁开眼,木屋的霉味再度涌入鼻腔
窗外,怪物的低吼正逐渐远去,积雪被踩踏的咯吱声越来越模糊
那只兔子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人手轻拍着皮毛上的雪花
〔你现在懂得怎么死了吧?〕
它的声音甜腻中带着讥讽,玻璃珠似的眼睛斜睨着你
〔你可真入戏呢,死得跟真的一样啊〕
你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上面还留着捕兽夹的铁锈痕迹,可刚才的坠落却像一场幻觉
兔子的人手突然拍了拍你的膝盖,力道轻得像片雪花。〔别发呆,〕它咧开三瓣嘴,〔下次装死记得把舌头吐出来,像这样——〕
它的脑袋突然180度后仰,舌头“啪嗒”垂到胸口,眼球瞬间蒙上死灰色,两秒后又恢复原状
〔懂了吗?〕
你对它的语气十分不满
装死有什么可傲慢的?
〔你差点把咱俩都害死了〕
兔子瞥视着你,有些不悦
屋外风雪突然加剧,某种巨大的东西正在折返
兔子的耳朵猛地竖起
〔快躺下!〕
它一脚踹向你的小腿
〔这次给我死得像样点!〕
你重重摔在干草堆上时,听见木屋外传来冰层裂开的巨响——以及,兔子在你耳边最后的低语:
〔记住,雪除了血什么都能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