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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寒枝破春

主母摆烂后,侯爷追妻火葬场

二月初二,龙抬头。

侯府的垂丝海棠开得比往年早,粉白的花簇压弯了枝桠,却掩不住正院廊下的冷肃。老夫人端坐在紫檀木椅上,手里攥着张泛黄的地契,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沈氏,你可知这是什么?”

沈清容站在廊下,身后跟着济民堂的五个孩子——小棠抱着她的衣角,脸上还沾着早上帮厨时蹭的面粉。她扫了眼地契上的红印:“沈家老宅的地契。十年前我爹病逝,老宅被典给了钱庄。”

“不错。”老夫人将地契拍在桌上,“前日钱庄的刘掌柜来求见,说老宅要被收走了。我念着你是侯府主母,便替你赎了回来。”她的目光扫过孩子们,“可你倒好,把侯府的正院变成了‘孤儿院’,连祭祖用的供桌都堆着孩子们的尿布!”

沈清容垂眸看向小棠——孩子的棉鞋破了洞,露出冻得通红的脚趾。她蹲下身,解下自己的棉袜给他套上:“老夫人要骂便骂,只是这地契……”她将地契推回去,“我爹临终前说,沈家的骨血,不能靠侯府的恩情活着。”

老夫人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你这是嫌我多管闲事?好!我倒要看看,没了侯府的名头,你拿什么养这些野孩子!”她猛地起身,撞倒了案上的茶盏,“崔妈妈,把这些小叫花子赶出去!”

崔妈妈应了声,带着两个婆子就要上前。小棠吓得躲到沈清容身后,哭喊道:“容姨,我不要回济民堂!那里的被子有虱子!”

沈清容将孩子们护在身后,抬头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若执意赶人,我便带着他们去老宅。前日绣娘们说,老宅的偏院能改学堂,济民堂的先生愿意来教孩子们识字。”她的声音清泠泠的,像敲在冰上的玉,“至于银子——”她摸出一叠银票,“绣娘们做冬衣赚的钱,够撑半年。”

老夫人愣在原地。她望着沈清容身后的孩子们:小棠的破棉鞋套着她的袜子,另一个女孩的棉袄上还缝着侯府的旧帕子。这些本该在泥里打滚的孩子,此刻眼睛亮得像星子,哪有半分“野”气?

“你……你这是要跟侯府划清界限?”老夫人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

沈清容摇头:“我是要告诉老夫人,侯府的体面不该踩在别人的尊严上。当年我娘被苛待时,您说‘主母要容得下委屈’;如今这些孩子被苛待,我偏要说‘主母要护得住温暖’。”

廊下的下人们低声议论起来。老夫人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重话。她转身时,帕子掉在地上——沈清容瞥见帕角绣着朵褪色的并蒂莲,和她新婚时送萧珩的帕子纹样一模一样。

午后,沈清容带着孩子们回幽兰别院。

路过花园时,赵氏正倚在梅树下,身边跟着个穿青衫的陌生男子。见她过来,赵氏故意提高声音:“周公子,这就是侯府的主母——听说她要开‘叫花子学堂’,倒真是妙人!”

那男子抬头,沈清容猛地一怔:这是前日在陈府见过的“周先生”,陈老爷的账房,手上沾着北疆军粮的血。

“赵夫人说笑了。”周先生朝沈清容拱了拱手,“在下是来送账本的。陈老爷说,前日的事多有得罪,特将去年的商路分红送来。”他递过一个锦盒,“这是给小少爷的见面礼——听说夫人要办学堂,里面是三十套笔墨。”

沈清容接过锦盒,指尖触到盒底的凸起。她不动声色,将盒子递给小棠:“替容姨收着,明日分给学堂的小伙伴。”

赵氏的脸色瞬间难看。她扯了扯周先生的袖子:“周公子,我们去看雪柳吧。”

待两人走远,云袖凑过来:“夫人,那锦盒里有东西!”

沈清容打开盒子,笔墨下果然压着张纸条,墨迹未干:“赵侧室与北狄暗卫勾结,今夜子时在城西破庙碰头。”

深夜,城西破庙。

沈清容裹着萧珩的大氅,缩在断墙后。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供桌上的残香忽明忽暗。她攥着怀里的短刀——是萧珩前日送的,刀柄刻着“清容”二字。

“赵夫人,这是北狄可汗的密信。”周先生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只要您说服萧珩开雁门关互市,可汗愿送您十万两黄金。”

赵氏的笑声像夜枭:“萧珩那榆木疙瘩,哪会听我的?不过……”她的声音低下来,“沈清容最近总提去北疆,若她在路上出点意外,萧珩说不定就肯听劝了。”

沈清容的血“轰”地冲上头顶。她正要冲出去,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萧珩的声音像惊雷:“清容!”

赵氏和周先生猛地转头。沈清容趁机扑过去,短刀抵住赵氏的咽喉:“赵夫人好手段,连北疆的将士都敢卖!”

萧珩带着亲卫冲进来,将周先生按在地上。他看见沈清容发颤的手,心都要碎了:“你怎么来了?”

“我来抓内鬼。”沈清容将纸条甩给萧珩,“赵氏要杀我,好逼你开互市。”她看向赵氏,“你以为我死了,萧珩就会听你的?他若真那么容易被威胁,十年前就不会为北疆弃我于新婚夜了。”

赵氏的眼泪“唰”地流下来:“我…我只是想替女儿挣个前程!萧珩心里只有北疆,只有沈清容,我女儿将来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

“所以你就勾结北狄?”萧珩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女儿的前程,要用北疆十万将士的性命换?”他转向亲卫,“把赵侧室关到柴房,等北疆军报回来再处置。”

沈清容松开刀,赵氏瘫坐在地上。她望着沈清容,突然笑了:“你以为萧珩真改了?他现在对你好,不过是愧疚。等北疆太平了,他还是会把你丢在侯府,去守他的边疆!”

沈清容望着萧珩。他正俯身检查周先生身上的北狄腰牌,侧脸被火光映得柔和。她想起前日他说“带你去看北疆的雪”,想起昨夜他替她捂手时说“捂一辈子”。

“他不会。”她轻声说,“因为我会和他一起守边疆。”

破晓时分,两人骑马回侯府。

春风卷着海棠花瓣,落在沈清容的肩头。萧珩突然勒住马,从怀里摸出个小盒子:“昨日在陈府,我让人翻到了这个。”

盒子里,是一方褪色的帕子,绣着并蒂莲——正是沈清容新婚时送他的那方。

“十年前我丢了它,后来赵侧室说喜欢,我便赏了她。”萧珩的声音沙哑,“前日在柴房,我又找回来了。”他将帕子系在沈清容的手腕上,“这次,我再也不丢了。”

沈清容望着帕子上的针脚——是她当年熬夜绣的,线都褪了色,却依然整齐。她将手覆在他手背:“萧珩,我要的不是你守着我,是你守着我们的家,守着你想守的一切。”

马蹄声踏碎晨雾,两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拉得很长。

侯府的垂丝海棠落了一地,像下了场粉白的雨。

而在更北的方向,北疆的雪正在消融。

那里有他们的未来,有更辽阔的天地,有两双手交握的温度。

这一次,灯芯烧得更久了。

它照见的,是春天的第一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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