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樱方妙姐姐,你不是能掐会算吗,能不能看看那张纸到底是谁的?
方妙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算什么算。长点心吧。
薛太后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姜二姑娘不累吗?
姜雪宁回太后,累自是累的,只不过事关生死,臣女不敢懈怠。
薛太后哀家可听说刑部审问的手段,即便是活人也要扒去三层皮。
薛太后任你再牙尖嘴利,到时候,恐怕也派不上半分用场。
姜雪宁古人云,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姜雪宁只要能洗刷冤屈,不叫有心之人污蔑了臣女,受点苦又何妨?
薛太后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好,那哀家就看看,你这骨头啊,能硬到几时。
话落黄仁礼便带着陈瀛和张遮推门而入。
黄仁礼娘娘,人到了。(行礼)
陈瀛臣刑部侍郎陈瀛蒙诏向太后娘娘请安。(行礼)
张遮臣,刑科给事中张遮,拜见太后娘娘。
闻声你和姜雪宁都看向张遮,姚惜也是。这是你和姚惜第一次见张遮,可与姜雪宁而言,更像是重逢。
薛太后刑科给事中,不过是个七品小官吧。
陈瀛回太后娘娘,张大人入刑部短短时日,就已经处理妥当积压了大半年的刑名之事。
陈瀛乃是个中好手。臣,唯恐力薄,慢待了娘娘之事,是以带了张大人。
薛太后案情之事,路上都已知晓了吗?
黄仁礼都已经说过了。
薛太后嗯,那你二人就好好给我查。看看幕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小人在作祟。
陈瀛敢问今日一案的物证现在何处?
黄仁礼陈大人请看。
陈瀛张大人也看看。
张遮白鹿纸,普通信笺尺寸,楷体字迹。
张遮臣在来的路上已阅了玉如意上所刻内容的拓本,的确与此信内容无异。
陈瀛张大人的意思是,这东西在谁的手里,谁就与逆党有关?
张遮未必。
薛太后物证如此明晰,还只是未必。张大人是和居心哪?
张遮与逆党有关之事本就错综复杂,律令有言,无证不罪。
张遮单凭一张纸尚不能定罪,还需查清原委方能断言。
周宝樱张大人果然是个直臣呢。
姚惜(开心)那是自然。
张遮敢问此物是何人、何时、从何处搜来。
黄仁礼是咱家依娘娘之命在宫中清查,今夜亥正一刻自仰止斋姜雪宁房间抄检而出。
张遮房中很大,我问的是何处。
黄仁礼是夹在书案上的一本书中,藏得十分隐秘。
黄仁礼若非仔细翻找,恐怕是难以发现哪。
张遮什么书?
黄仁礼这个。
龙套哦,回大人的话,小的不大识得字,就记得那书皮上有四个字,只认得一个话字。
张遮书呢?没一并抄来?
黄仁礼问你呢?
龙套这...

姜雪宁是《围炉诗话》,臣女的案上只放了这一本书。
姜雪宁且在黄公公带人来搜查前一个时辰刚刚读过,案上其余都是些笔墨纸砚,是以记得清楚。
陈瀛娘娘,臣观这位姑娘脸色不对,可否恩准她先起身。
陈瀛臣只恐审问一半,她就晕厥过去,会耽误案情的。
薛太后只怕,她不把我这泰安殿掀了都是好的。
薛太后你起来吧。
姜雪宁是。(踉跄)
张遮(扶住)
林昭楚“不对劲”
姜雪宁还请大人明察,此纸与臣女绝无关系,也绝非臣女字迹。
张遮空口无凭,如何自证。
薛姝臣女可为姜二姑娘作证。
薛姝此话一出,不光是你,姜雪宁与薛太后都感到惊讶。
倒是给了你机会,从薛太后眼中知晓了到底是谁了。
林昭楚“薛姝,你好的很,心虚了是吗”
薛姝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姜雪宁也知晓了此局是谁的手法。
众人看去,陈瀛得了谢危的令护着你,这一看便瞧见了你脖颈处的包扎。
陈瀛“这该如何交代啊”
薛姝太后娘娘、张大人,臣女略晓书法。
薛姝姜二姑娘最初写的乃是行草,后虽随先生学习楷书,可尚如孩童蹒跚学步,断写不出此页字迹。
林昭楚(静观其变)
姜雪宁多谢薛大姑娘。
张遮这位姑娘所言虽有佐证,但字迹仍有仿写的可能,暂且不论。
张遮黄公公。
黄仁礼张大人。
张遮您今日要去查抄仰止斋的消息都有谁知道?
黄仁礼因兹事体大,咱家也怕有奸邪事先藏匿,是以不敢提前声张此事。
黄仁礼拢共也就手底下几个太监知晓,不过...
薛太后刑部问话,如实作答便是。
黄仁礼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