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手指轻轻摩挲着“豪门相亲”这四个字。
窗外的晚风掀起米色窗帘，吹动了桌上《玄学入门》的书页，哗啦一声翻到了“因果相循”那章——那是她昨天用系统兑换的古籍，边角还沾着白天给阿婆算姻缘时洒下的桂花茶渍。
“宿主，检测到目标人物林薇薇参与本季《豪门相亲》的录制。”阿宝的声音突然从耳后响起，那团毛茸茸的黑猫不知何时蜷在了她的肩头，尾巴尖扫过她的耳垂，“完成任务可获得功德值 +50，解锁‘霉运贴纸’。”
顾晚垂眸看了眼手机银行余额——虽然有直播打赏，但顾家当年以“偷窃”为由冻结的资产还未解冻，她账户里的数字距离还清高利贷还差三百万。
霉运贴纸能让目标连续三日倒霉，正是对付林薇薇的好工具。
“接。”她指尖在屏幕上点下“接受邀约”，抬头时正好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倒影——素白衬衫的下摆沾着下午摆摊时蹭到的香灰，发尾还翘着一根呆毛。
三天前被林薇薇买通的地痞泼的酱油渍还在袖口，像一块深褐色的疤。
“宿主宿主！”阿宝“喵”地一声跳到化妆台上，爪子拍着她唯一的那支口红，“小鹿姐说半小时后到，要给你做造型！”
小鹿是她在直播时认识的造型师，总说“玄学姐的气场需要配点锋芒”。
此刻敲门声响起时，顾晚正对着母亲遗物里的银镯子发呆——那是她在夜市花五十块从贩子手里“算”回来的，系统提示这是顾家老宅地下二层密室的东西。
“晚晚！”小鹿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黑色卷发上别着一枚珍珠发夹，手里提着三个定制化妆箱，“我听说林薇薇也在名单里？那必须得压她一头！”她扫过顾晚素净的脸，眼睛亮了起来，“就化清冷淡雅的妆，配那条月白色旗袍——我带来了，在第三个箱子里！”
顾晚任由她摆弄，镜子中的倒影逐渐清晰：眉峰用极细的眉笔挑高了半分，眼尾扫了一层淡金色闪粉，月白色旗袍上绣着缠枝莲，袖扣是她用系统兑换的和田玉，触手温凉。
“这就对了。”小鹿退后两步，满意地拍了下手，“现在你站在林薇薇面前，就是正主碾压替身的架势。”
录制现场在沈家名下的云顶会馆。
顾晚踩着细高跟进门时，水晶吊灯在头顶碎成了星星点点的光影，她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林薇薇——粉色高定礼服裹着纤细的腰肢，耳垂上坠着鸽血红宝石，正端着香槟和女嘉宾们说笑。
“顾小姐！”主持人小周迎上来，手里捏着流程卡，“您坐在第三排，和林小姐隔两个位置——”
话还没说完，林薇薇已经站了起来。
她的步幅控制得恰到好处，裙摆像一朵绽放的粉玫瑰，走到顾晚面前时，嘴角扯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姐姐好久不见。”尾音轻轻上扬，像一根细针。
顾晚垂眸看着她涂着豆沙色指甲油的指尖——这是林薇薇的习惯，每次做坏事前都要美甲。
她不动声色地启动“鉴运之眼”，眼前的林薇薇顿时笼罩着一层灰雾，左耳后方有一团刺目的红光，像一块嵌在皮肉里的碎玻璃。
“那位穿粉色礼服的小姐。”顾晚突然转身面向镜头，声音清清淡淡，“你左耳是不是不舒服？”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林薇薇的笑容僵在脸上，指尖掐进掌心：“主播开什么玩笑？”她的耳尖微微发红，宝石耳坠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晃动。
后台监控室里，秦朗捏着导播递来的耳麦，盯着屏幕里顾晚的侧影。
这个总穿麻衣摆摊的姑娘今天像换了一个人，月白色旗袍衬得她脖颈修长，连睫毛都泛着珍珠光泽。
他想起昨晚看她直播时，她给走失的柯基算方位，说得连狗主人藏在沙发下的肉干位置都分毫不差。
“三、二、一，切近景！”导播喊了一声。
镜头推近时，林薇薇正抬手摸耳朵，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
顾晚注意到她耳后皮肤泛着不自然的青白色，像一层遮不住的阴影。
“叮——宿主触发隐藏任务：揭露林薇薇整容真相。”阿宝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功德值 +30，当前累计可兑换霉运贴纸。”
顾晚垂在身侧的手轻轻蜷起。
她想起三年前被顾家扫地出门那晚，林薇薇站在玄关，高跟鞋碾过她掉在地上的学生证，说：“顾家养了你十年，你就用勾引我哥来报答？”而沈砚当时就站在楼梯上，黑西装像一团化不开的雾，目光扫过她时，比寒冬的雪还冷。
“姐姐在想什么？”林薇薇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她不知何时凑近了一些，香水味甜得发腻，“是不是在想......”
“喵——”
一声脆生生的猫叫打断了她。
阿宝从后台窜出来，黑色身影闪过林薇薇的化妆台，爪子精准地勾住那瓶迪奥遮瑕液，“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我的粉底！”林薇薇尖叫着蹲下去，珍珠发箍歪到一边。
她捡起瓶子时，发现泵头被猫爪抓裂了，挤出的液体混着毛絮，颜色比她的肤色深了两个度。
“还有三十秒进广告！”导播在耳麦里喊。
林薇薇手忙脚乱地补妆，遮瑕液涂得不均匀，左脸明显比右脸暗了一截。
重新回到镜头前时，她的左耳不自然地往肩窝缩着，可高清镜头还是捕捉到了——耳轮边缘微微发肿，和右边的精致弧度判若两人。
弹幕瞬间炸开了：
“我去！左耳歪了！”
“之前玄学姐说的三次整容是真的？”
“林氏千金这是假体移位了吧？”
“沈氏官微刚转了玄学姐的直播链接！@沈氏集团：沈太太说的都对”
顾晚望着屏幕里的弹幕，嘴角微微扬起。
她看见林薇薇的手指在大腿上掐出红痕，看见主持人小周的额头冒出细汗，看见秦朗站在导播室门口，正往她这边看。
“顾小姐。”录制结束时，秦朗递来一瓶冰镇气泡水，指节轻轻叩了叩她的手背，“我查过你的债务，顾氏当年冻结的资产......”
“谢谢。”顾晚接过水，目光扫过还在后台和工作人员争执的林薇薇——她正把碎掉的粉饼砸在化妆镜上，镜片裂成蛛网，映出她扭曲的脸，“但有些账，我想自己算。”
夜风卷着桂花香钻进云顶会馆的落地窗。
顾晚抱着外套往外走时，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匿名短信：“林小姐已联系天娱公关，明早八点通稿：‘豪门相亲直播事故系恶意剪辑’。”
她抬头望向夜空，月亮被云层遮住一半，像一枚未拆封的硬币。
林薇薇的尖叫从后台传来，混着玻璃碎裂的脆响。
顾晚摸了摸颈间的银镯子，那是母亲留下的，也是林薇薇今天戴的红宝石耳坠的“真品”——系统说，三天后，会有更有意思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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