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顾晚的手机在床头柜震得发烫。
老吴的语音一条接一条弹进来，带着浓重的睡意：“晚姐，微博炸了！#玄学姐顾晚攀附豪门#上了热搜，配图是你和沈总在珠宝展的合照！”
她揉着发涩的眼睛坐起来，屏幕冷光映得腕间黑气更明显。
点开话题，最顶上的黑帖用红体字标着“玄学骗子现原形”，配图里她穿着侍应生制服站在沈砚身侧，角度刁钻得像是刻意贴过去。
评论区乌泱泱一片：“算命的也配蹭沈总的热度？”“顾家养女果然改不了攀附的本性”“林薇薇说得对，这种人就该被封杀”。
床头的阿宝“啪”地拍翻逗猫棒：“是林薇薇买的水军！她绑定的掠夺气运系统在催更呢，想靠打压你涨人气！”
顾晚捏了捏发酸的眉心。
她早料到林薇薇不会善罢甘休——上回酒店宴会上被当众揭穿整容丑闻，那女人的气运值跌了二十点，正是急需找补的时候。
指尖划过屏幕上那些污言秽语，她反而笑了：“急什么，该来的总会来。”
老吴的电话紧接着打进来：“晚姐，要我联系公关吗？我认识几个做舆情的朋友——”
“不用。”顾晚打断他，“按原计划，明天照常直播。”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腕间黑气又往手肘爬了半寸，“有些戏，得让主角自己唱。”
上午十点，沈氏集团官微的动静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正在给老吴对直播流程的顾晚，手机突然弹出特别关注提醒。
沈氏集团官微的最新动态是张截图——她昨晚刚发的微博，内容是给网友解答“家中绿植总枯萎是否犯煞”的问题。
配文只有一行字：“沈太太说的都对@玄学姐顾晚”。
老吴的保温杯“哐当”掉在地上：“我、我没看错吧？沈总亲自下场认证？！”
评论区瞬间爆炸。
前排是周秘书紧急控评的“沈氏集团官方认证”，但更多是网友的尖叫：“沈太太？！沈砚什么时候结的婚？”“骨科文学照进现实？顾晚不是他养妹吗？”“林薇薇之前骂顾晚勾引沈砚，现在打脸了吧？”
热搜像窜天猴似的往上蹦。
沈太太#玄学姐身份揭秘#真假千金反转#三个词条同时登顶，连带着顾晚之前直播预言顶流塌房、爆豪门密辛的视频被扒出来循环播放。
老吴盯着后台数据，声音发颤：“晚姐，咱们粉丝从五十万涨到三百万了！”
顾晚盯着手机里沈砚的账号信息。
那个向来只发集团动态的官微，头像是她三年前在天桥摆摊时，被老吴偷拍的侧影——当时她正给个老奶奶算子女运，阳光落进眼睛里，连睫毛都泛着暖光。
“他什么时候存的图。”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嘴角慢慢翘起来。
下午两点，顾晚的直播间准时开启。
镜头亮起的瞬间，弹幕像潮水般涌进来：“沈太太好！”“求看沈总！”“顾晚你和沈砚到底什么时候结婚的？”
她对着镜头笑：“今天答疑为主，其他问题...等当事人愿意说的时候，我再转述。”指尖敲了敲桌面，“第一位连麦的是@小月亮，你说最近总梦见发洪水？”
正说着，阿宝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天机推演触发！主人快看！”
眼前的直播灯突然模糊成一片光斑，林薇薇的脸在黑雾里若隐若现。
她穿着酒红色连衣裙，坐在驾驶座上猛踩刹车，可车轮依旧不受控制地冲上东三环高架桥的护栏——时间、地点、连仪表盘显示的19:58都清晰得像刻在视网膜上。
顾晚的呼吸顿了顿。
天机推演是系统的高阶技能，每次使用都会加速符纸反噬。
上回用还是给苏老爷子算寿元，结果躺了三天。
但此刻林薇薇额间的黑气浓得像团墨，分明是大难临头的征兆。
顾晚停顿了一下呼吸。
天机推演是系统的高阶技能，每次使用都会加速符纸的反噬。
上一次使用还是给苏老爷子推算子女运势的时候，结果她卧床了三天。
但此刻林薇薇额头间的黑气浓得像一团墨汁，显然是大难临头的征兆。
“小月亮的问题我等下再答。”她按住发疼的太阳穴，“现在要说件重要的事——今晚八点，东三环高架桥，开车的朋友注意减速。特别是穿酒红色连衣裙的女士，最好别碰方向盘。”
弹幕瞬间刷屏：“顾晚又开始预言了？”“不会又是营销吧？”“林薇薇今天穿的就是酒红裙！”
老吴在镜头外急得直搓手，举着提示板写“慎言”。
顾晚却盯着镜头，声音轻却清晰：“信不信由你们，但我保证，这是真话。”
晚上七点五十分，顾晚的手机被老吴的消息轰炸：“晚姐！东三环高架桥出事了！有辆红色跑车撞护栏了，司机是林薇薇！”
她点开视频，画面里林薇薇的裙摆被玻璃碴划破，额角渗着血，正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
副驾的刹车线被人剪断，切口整齐得像是专业工具所为。
弹幕里全是“顾晚预言成真”的尖叫，玄学姐神预言#直接冲顶热搜第一。
直播结束时，顾晚的手腕已经黑到肘部。
阿宝急得在她肩头转圈：“主人！符纸反噬已经侵蚀到命盘了！再用天机推演会折寿的！”
她扯了扯领口的玉镯，凉丝丝的触感顺着皮肤爬上来。
母亲遗物里的那封血书还在首饰盒里，上面“因果必偿”四个字被她看了无数遍。
“再撑撑。”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等拿回属于我的，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门被轻轻推开。
沈砚穿着深灰西装站在门口，领带松了两颗，眼底有淡淡青黑。
周秘书捧着平板跟在后面，欲言又止地看了顾晚一眼，退了出去。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很低，像是怕惊碎什么，“从三年前你黑进顾氏财务系统，到后来修复X先生的AI代码，再到今天的预言...”他走近两步，指腹轻轻碰了碰她腕间的黑气，“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顾晚望着他眼里的探究与担忧，突然笑了。
她踮脚吻了吻他下巴上的胡茬，轻声道：“我是沈太太。”
沈砚的喉结动了动。
他伸手把她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不管你是谁，顾晚。”他的声音闷在她发间，“我要的从来都只是你。”
深夜，顾晚窝在沙发里看林薇薇车祸的新闻。
视频里林薇薇被抬上救护车时，眼神阴鸷得像淬了毒。
手机突然弹出条匿名私信：“顾小姐好手段，不过风水轮流转，明天的太阳...未必照得到你。”
她盯着屏幕上的威胁，腕间黑气又深了一分。
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远处传来雷声。
阿宝蹲在窗台上，尾巴绷得笔直：“主人，是黑营销号的惯用话术。林薇薇不会这么容易认输的。”
顾晚关掉手机，起身去厨房倒温水。
路过沈砚的书房时，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查东三环那辆车的刹车线，重点查林薇薇最近接触过的人...对，包括顾氏的人。”
她捧着水杯站在门口，看他在落地窗前的剪影。
风掀起窗帘，吹得桌上的文件哗哗响，却吹不乱他背挺得笔直的脊梁。
“沈太太。”沈砚突然转身，眼里有笑，“发什么呆？”
顾晚晃了晃水杯：“想，明天早上吃什么。”
他走过来接过杯子，指腹擦了擦她嘴角的水渍：“楼下张婶新学了虾饺，我让她五点起来做。”
窗外的乌云越积越厚，隐隐有闪电劈开夜幕。
顾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跳声，突然想起下午林薇薇车祸时，系统提示的气运值——她的气运值涨了三十点，而林薇薇的，已经跌成负数。
但她知道，这远不是终点。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老吴发来截图：“晚姐，有几个营销号在组局，标题是#玄学大师顾晚的阴谋论#，明天早上八点发。”
顾晚望着窗外翻涌的黑云，轻轻笑了。
该来的，总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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