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别墅里，落地灯在顾晚脚边投下暖黄光晕。
她跪坐在地毯上，面前铺着朱砂、黄纸和一柄刻着云纹的桃木剑。
手机屏幕亮着，老吴发来的截图还停留在界面——营销号文案写着“玄学大师顾晚实为诈骗惯犯，用心理暗示操控粉丝打赏”，配图是她三年前在天桥摆摊的模糊照片。
“主人，林薇薇的气运值虽然跌了，但她绑定的掠夺系统在疯狂吸收负面能量。”阿宝蹲在她膝头，尾巴尖轻轻扫过她手腕上的黑气，“那些营销号的恶意评论，会转化成她的气运补给。”
顾晚指尖抚过符纸边缘，朱砂在纸上晕开一道红痕。
她想起下午林薇薇被抬上救护车时阴鸷的眼神，想起私信里那句“明天的太阳未必照得到你”，唇角勾起一抹冷意：“那就让她连补给的机会都没有。”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里，她开始念诵系统给的符咒口诀。
指尖的灵力顺着桃木剑注入符纸，原本普通的黄纸渐渐泛起微光，“封口符”三个字在纸面上若隐若现。
额角渗出细汗，她能感觉到魂力正顺着指尖流逝——这是她第一次用高阶符咒，系统提示过会消耗大量灵力，但此刻她顾不上。
“晚姐，直播设备调试好了。”老吴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顾晚抬头，见他抱着摄像机站在门口，黑眼圈比平时更重，“你...真要在直播间烧符？上次预言顶流塌房已经被官媒点名过，这次要是被说封建迷信...”
“怕什么？”顾晚将符纸小心收进檀木盒，起身时膝盖有些发颤，“他们先动的手，我只是让谣言反噬而已。”她走到老吴面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你记不记得三年前在天桥，有个老奶奶说我算的姻缘准，非塞给我两个煮鸡蛋？”老吴点头，她笑了，“真正信的人不会被谣言影响，不信的人...总得让他们知道乱说话要付出代价。”
直播间准时在八点开播。
弹幕刚开始还稀稀拉拉，随着“玄学大师阴谋论”话题登上热搜，屏幕瞬间被刷满。
“顾晚敢开直播就是心虚！”
“装神弄鬼的骗子，赶紧退网！”
“我表姐被她骗了五千块算姻缘，结果现在还单着！”
顾晚坐在铺着蓝布的桌前，面前摆着那盒封口符。
她伸手将符纸取出，对着镜头展示：“这是一张封口符，作用是压制恶意流言。”弹幕里立刻炸出“假的”“表演型人格”的评论，她却像没看见似的，拿起打火机点燃符纸，“我烧了它，半小时内，最先造谣的五个营销号会被封，相关帖子全部删除。”
符纸在火中卷曲成灰，顾晚将灰烬倒进桌角的香薰炉。
老吴站在镜头外，手指在手机上快速翻动。
当“顾晚封建迷信#”话题突然从热搜榜消失时，他猛地抬头看向顾晚，眼睛瞪得溜圆。
弹幕瞬间安静了两秒，接着被“卧槽”“真删了？”“我刚点进营销号主页，显示账号已注销”刷屏。
顾晚支着下巴看弹幕，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我说过，不是所有话都能随便说。”
手机在此时震动，韩哥的消息弹出来：“林家资金链断裂，明天下午三点有场私人拍卖会，他们想拍那幅《松风图》抵债。”顾晚盯着屏幕，瞳孔微微收缩——那是三年前顾家养母生日时，她在拍卖会上看中的画，后来被林薇薇以“养姐喜欢的我也要”为由抢了去。
“老吴，帮我拿朱砂和黄纸。”她转身对助理说，声音里带着疲惫，“再给张婶说，煮碗红枣枸杞粥。”老吴看着她发白的脸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快步去了书房。
阿宝跳上桌面，肉垫按住她手背：“主人，你今天已经用了两张高阶符，魂力只剩三成了。”顾晚摸了摸它的耳朵，轻声道：“再撑一次，就一次。”
深夜的别墅书房里，顾晚伏在书桌上绘制“厄运符”。
朱砂在纸上晕染的速度比白天慢了许多，每画一笔都要停顿片刻。
窗外的雨还在下，闪电偶尔照亮她苍白的脸。
当最后一张符纸完成时，她的指尖已经在发抖，额角的汗滴落在纸上，晕开一片红。
“老吴，把这些符纸贴在拍卖会的《松风图》框架内侧。”她将符纸小心卷进竹筒，“记得戴手套，别碰符面。”老吴接过竹筒时，触到她冰凉的指尖，皱起眉头：“晚姐，你脸色太差了，要不我让沈总回来？”
“不用。”顾晚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他今天飞香港谈项目，凌晨才能到。”她睁开眼时，眼底闪过坚定，“林家这次要是翻不了身，当年的真相就能浮出水面了。”
拍卖会现场，林薇薇穿着酒红色礼服站在《松风图》前，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
她指尖轻轻划过画框，心里已经想好要怎么在顾晚面前炫耀——就像三年前抢玉镯那样，就像每次她以为能翻身时，自己都能踩上一脚。
“现在开始竞拍《松风图》，起拍价三千万。”拍卖师的声音响起。
林薇薇举牌的手还没抬起，鉴定师突然快步走上台：“等一下！这幅画有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鉴定师拿着放大镜的手在发抖：“这是仿品，连题款的墨色都不对。”林薇薇感觉耳边嗡的一声，她冲向画框，指甲几乎要抠进木头里。
在画框内侧，她看见一张泛黄的符纸——那是顾晚的字迹。
“不可能！”她尖叫着抓起画框砸向地面，“这明明是真的！顾晚她怎么可能知道！”碎片飞溅中，她的高跟鞋崴了，整个人摔在满地狼藉里。
沈砚站在监控室里，盯着屏幕上那抹红色身影。
他指尖捏着从画框里取下的符纸，上面的纹路还带着余温。
窗外的雨打在玻璃上，他望着符纸，喉结动了动——三年前顾晚黑进顾氏财务系统时留下的代码，和这符纸上的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顾晚回到家时，雨已经停了。
她脱了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毯上，刚走到沙发边就眼前一黑，整个人栽了进去。
阿宝“喵”地叫着跳上她胸口，爪子轻轻拍她的脸：“主人！魂力透支了！快用系统商城的养魂丹！”
顾晚勉强睁开眼，从口袋里摸出丹药吞下去。
她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嘴角扯出一抹笑：“阿宝，你说当年我被下药那天...是不是有人替我挡了？”阿宝歪头看她，她闭了闭眼，“沈砚说他替我喝了那杯酒，可我总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事被藏起来了。”
深夜的沈氏集团顶楼办公室，落地灯在档案柜上投下昏黄的光。
沈砚解开西装领口，手里翻着一份泛黄的文件。
文件照片上，是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旁边站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那是顾晚的生母苏清月，和他的父亲沈正廷。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洒在文件上，沈砚盯着照片里小女孩手腕上的玉镯，和顾晚现在戴的那只一模一样。
他指尖轻轻抚过照片边缘，低低说了句：“原来你早就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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