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的指尖刚触到阿宝蓬松的背毛，就被那团暖烘烘的毛团子蹭得发痒。
小猫原本油亮的玄色皮毛泛着蜜色光泽，尾巴尖翘成个小毛球，金瞳半眯着，像浸在蜂蜜里的琥珀。
她低头时，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脸上——热搜第一的标题“林家千金慈善夜出糗”正跳动着鲜红的数字，转发量已经破百万。
“今天这顿，比上周那个出轨的明星还香。”阿宝的声音在她意识里懒洋洋响起，带着点餍足的甜，“那镯子裂的时候，我连她三年的偏财运都啃了块边角。”
沈砚的手指还扣着她腕间那道浅青痕迹。
刚才在宴会厅，那痕迹泛着暖金，此刻在车内顶灯的柔光下，竟淡得只剩若有若无的影子。
他垂眸盯着那处，指腹轻轻摩挲，像是在确认什么，喉结动了动：“林氏这半年往境外转了七笔账，每笔都用了离岸信托。”
顾晚抬眼，看见他手机屏幕上跳动的资金流向图，绿色箭头像毒蛇信子般窜向开曼群岛。
“林夫人要跑？”她直觉不对，“可林薇薇还在国内作妖，她舍得扔下女儿？”
“她舍不得的是沈家这棵树。”沈砚将手机收进西装内袋，指节叩了叩方向盘，“但有人慌了。”
话音未落，阿宝突然从顾晚膝头弹起，玄色尾巴绷成根小旗杆，金瞳骤然缩成细线。
“那边！”小猫的爪子在真皮座椅上抓出几道白痕，“有股烂橘子味的霉气，和老K给林薇薇下的那道线一个味儿！”
顾晚顺着它的目光望向后视镜——后视镜里映出街对面的居民楼，六楼的窗户透出昏黄灯光，窗帘被风掀起一角，能看见里面有人正疯狂扯自己的头发。
“苏小满？”她瞳孔微缩。
三天前这姑娘刚在直播里刷了十个嘉年华，留言说“玄学姐的符纸我贴身戴着，最近谈成三个大项目”，怎么突然...
沈砚已经把车停在楼下。
顾晚刚推开车门，就听见头顶“啪嗒”一声——一团褐色不明物体精准砸在她脚边，腥臭味瞬间窜进鼻腔。
“对、对不起！”六楼探出个乱发遮面的脑袋，苏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晾袜子的时候手滑了...啊！我的钱包！”
顾晚抬头，正看见个黑色钱包从窗口飞出来，擦着她耳边砸在墙上，身份证和银行卡撒了一地。
她弯腰捡起，抬头时正撞进苏小满发红的眼睛里——那姑娘眼下乌青像被人打了两拳，鼻尖还沾着奶油，显然刚被外卖砸过脸。
“顾、顾老师！”苏小满连鞋都没穿就冲下楼，脚趾在水泥地上蹭出红印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从上周三开始，每天不是踩狗屎就是摔杯子，今早出门被洒水车溅了一身，刚才煮泡面锅都炸了！”她抓住顾晚的袖子，指甲几乎掐进布料里，“我是不是被人下咒了？”
顾晚摸了摸她手腕。
脉息乱得像团乱麻，却不是普通的阴煞之气——倒像是有人用命理线强行扯着她往霉运里拽。
她看向阿宝，小猫正蹲在苏小满肩头，粉粉的鼻尖轻嗅着她后颈。
“老K的手艺。”阿宝的声音里带着嫌弃，“用她上个月在慈善晚宴替林薇薇说话的录音当引子，缠了道霉运线。”它伸出粉舌舔了舔苏小满耳尖，“现在线断了，你今晚就能睡个好觉。”
苏小满后颈突然泛起热意，像有团火在皮肤下滚过。
她猛地松开顾晚的袖子，捂住嘴——眼眶里的泪还挂着，嘴角却不受控地往上翘。
“我、我突然觉得...明天的客户肯定能谈成？”她摸出手机，屏幕上正弹出微信消息：“苏经理，明早十点的会面改到九点，我们老板说您上次的方案很有想法。”
顾晚看着她蹦蹦跳跳跑上楼的背影，指尖轻轻敲了敲下巴。
老K的命理线需要活物引子，苏小满这种小角色都能被盯上...她转头看向沈砚，对方正倚着车门抽烟，火光在夜色里明灭。
“林夫人在清场。”沈砚弹了弹烟灰，“所有和顾晚有过接触的人，都要被清理干净。”他把烟蒂按灭在旁边的垃圾桶，火星子“滋”地一声，“但她漏了阿宝。”
话音刚落，顾晚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直播后台的提示音此起彼伏——她的粉丝群已经炸了，群消息999+里全是“玄学姐开播！”“玄猫呢！”
阿宝突然叼起她放在副驾的符纸，毛茸茸的脑袋往她怀里钻。
顾晚被它蹭得笑出声，抱着猫坐进直播间时，镜头刚好对准阿宝金闪闪的毛——不知何时，它周身的玄色竟褪成了鎏金，在暖光灯下像团会呼吸的金箔。
“今天我们阿宝可乖了。”她捏了捏阿宝的肉垫，小猫立刻翻肚皮露出白软的毛，“就是嘴馋，各位要是不想被它盯上，最近别做亏心事啊。”
弹幕瞬间被“玄猫贴贴”“吸猫运”刷屏。
顾晚扫过弹幕，忽然注意到右下角的系统提示在闪红光——[灵体升级完成：玄猫阿宝进化为金瞳灵猫，可感知半径三公里内的命理波动，吞噬霉运效率提升300%]。
她低头看向怀里的小猫，阿宝正用前爪拍她的手腕，金瞳里闪着狡黠的光。
“今晚巡逻？”它的声音里带着点兴奋，“我闻到东边有股烧焦的艾草味，和老K身上的邪术味好像。”
顾晚摸了摸它的耳朵，没接话。
窗外的月光正爬上窗台，把阿宝的影子拉得老长。
那影子晃了晃，突然像被风吹散的烟雾般渗进地板缝里——小猫的夜巡时间到了。
她关了直播，转身时撞进沈砚的怀里。
男人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带着点雪松香水的冷香。
“阿宝今晚要去哪儿？”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
“不知道。”顾晚仰起脸笑，“但它要是发现什么...明天早上我们就有新故事听了。”
夜色渐深。
阿宝的金瞳在巷子里闪着幽光，顺着那缕若有若无的艾草味往前跑。
转过第七个街角时，它突然刹住脚步——前方废弃的苏家旧宅围墙下，有道黑影正往地上撒血砂。
老K的声音混着风飘过来：“顾晚，我倒要看看，你的猫能护你几次。”
小猫的尾巴尖炸成毛球，金瞳里的光却更亮了。
它弓起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这顿夜宵，好像比白天的更丰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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