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眼闭着，
影子的眼醒着。
鹅妈妈数硬币，
第三双眼在镜子里笑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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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镜漪的尸体在宿舍被发现时，夏日午后的阳光正把窗框的影子拉得斜长。
一只打翻的马克杯滚落在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褐色的、带着苦杏仁气味的污渍。
边伯贤赶到现场时忍不住撇撤嘴，他今天穿了件饱和度极高的克莱因蓝T恤，像个走错片场的街头艺术家。
边伯贤“这届凶手挺卷啊，‘宿舍投毒’也算经典怪谈重启了？”
金泰亨蹲在尸体旁，一身哑光黑的休闲装外套着白大褂，冷静得像在观察标本。
金泰亨“氰化物。见效快，走得安详，主打一个用户体验极致化。”
他抬起死者手腕。
金泰亨“指甲缝很干净，没有挣扎痕迹——大概率是熟人作案，或者，她根本没想到那杯东西会要命。”
崔然竣的烟青色警用衬衫袖口挽着，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正盯着桌面上那张打印出来的A4纸，上面只有一行宋体字：“下一个就是你。”
落款是一个模糊的水渍手印。
崔然竣“模仿犯？还是同一个凶手玩腻了水鬼剧本？”
他转头问刚进门的崔杋圭。
后者今天穿了件灰色的亚麻立领格子衬衫，宽大袖口下银色的环形手饰随着动作闪过微光。
崔杋圭指尖盘旋着一只半透明的灵蝶。
崔杋圭“水里的‘朋友’说，味道没变。”
崔杋圭“还是那种冰冷的愤怒，掺着点儿……炫耀。”
边伯贤耸肩:
边伯贤“懂了，凶手一个皮肤换着玩，但内核还是那个癫婆。”
边伯贤“岳镜漪属于是氪金都救不了的菜鸡队友祭天了。”
————场景转换————
临时征用的教室里气氛凝重。
戎晞穿着一条浅橘色的针织背心裙，手指绞着衣角，几乎要缩进椅子深处。
崔秀彬今天穿了件极其温柔的薄荷绿亚麻衬衫。
他试图递给她一杯温水时，她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一颤。
她反复喃喃，眼神涣散:
戎晞“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戎晞“镜漪她……是不是因为那天说了笔记本的事……”
#崔然竣“笔记本？”
崔然竣敏锐地抓住关键词。
戎晞猛地闭嘴，脸色惨白。
肖时衍穿着暗葡萄酒红色的无袖背心，阴沉地嗤笑：
肖时衍“现在知道怕了？当初跟着宋书意欺负人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
戎晞“我没有！”
戎晞尖叫起来，又瞬间压低声音，神经质地环顾四周。
戎晞“我只是……只是没办法……书意她……”
翟临歧靠在门边，一身卡其色的工装短裤套装，像个误入现场的潮男导游，闻言凉凉补充：
翟临歧“哦，那就是经典‘我只是犯了所有跟班都会犯的错’是吧？666。”
棠眠适时地发出一声极轻的抽泣。
她穿着灰紫色的棉质长裙，黑发衬得脸色愈发苍白，像一株被雨打湿的紫鸢尾。
尹净汉立刻揽住她的肩膀，他今天是一件干净的浅蓝色条纹衬衫，语气温和，带着因担忧女朋友和同学的坚定：
尹净汉“警官先生，戎晞情绪不稳定，能不能让她先休息？棠眠也需要吃药了。”
崔然竣没说话，目光和崔杋圭的在空中短暂交汇。
灵蝶悄无声息地落在崔杋圭肩头，翅膀极轻微地颤了颤。
崔然竣开口，语气公事公办:
#崔然竣“恐怕不行。”
#崔然竣“戎晞同学，鉴于你的安全可能受到威胁，我们会安排人保护你。”
他刻意加重了“保护”二字。
戎晞的瞳孔猛地收缩。
————时间分割线————
当晚的荷花池泛着油腻的霓虹光泽。
戎晞把自己缩在保安亭的阴影里，坚持要等家里人来接。
戎晞“我真的……不能回宿舍……”
她抓着崔秀彬的袖口，指尖冰凉。
崔秀彬好脾气地点头，薄荷绿的衬衫袖口被她攥出褶皱。
暗处，崔然竣和边伯贤盯着监控屏幕。
崔杋圭靠在一棵香樟树下，闭着眼，灵蝶像一小簇幽蓝的鬼火，无声地巡弋在戎晞周围。
崔然竣对着耳机低声问:
#崔然竣“执星那边有发现吗？”
沈执星的声音夹着键盘敲击声传来：
沈执星“戎晞的云端相册有加密分区。”
沈执星“恢复了一部分——全是宋书意她们霸凌棠眠时的照片和视频，但角度像是偷拍的！”
沈执星“这姐们儿还是个战地记者？”
姜太显的声音在旁边冷静地插入：
姜太显“概率92.3%。她保留这些可能为了自保，也可能另有所图。”
这时，戎晞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匿名消息，配图是她昏迷在荷花池边的照片，角度诡异。
文字只有一句：“你以为能躲掉？”
戎晞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扔开手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转身就往宿舍楼跑！
#崔然竣“跟上！”
崔然竣低喝。
边伯贤啧了一声：
边伯贤“这凶手属GPS的？精准投放恐惧啊。”
戎晞跌跌撞撞跑进宿舍楼后的僻静小路，喘息声在寂静里拉风箱般刺耳。
阴影里，一个穿着连帽衫的身影悄然出现，手中寒光一闪——
“砰！”
一声极轻微的闷响。
边伯贤从侧后方扑出，利落地格挡反扣，将人按倒在地。
帽子滑落，露出尹净汉冷静得过分的脸。
边伯贤挑眉:
#边伯贤“尹同学？”
#边伯贤“夜跑还带家伙？挺别致啊。”
尹净汉挣扎了一下，语气却异常平静：
尹净汉“我只是担心戎晞同学，看到她跑出来，跟过来看看。至于这个……”
尹净汉“防身的而已。”
他瞥了眼掉在地上的匕首。
棠眠从另一条小径跑来，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惊慌:
棠眠“净汉！”
棠眠“你没事吧？我听到声音……戎晞？你怎么……”
她看到被崔秀彬扶着的、瑟瑟发抖的戎晞，适时地噤声，眼神无辜又困惑。
崔杋圭从树影中走出，灵蝶落在他指尖。
他看向棠眠，语气平淡:
崔杋圭“一个‘朋友’说，刚才这里很热闹。”
崔杋圭“两种情绪：一种冰冷的杀意，另一种……像是在欣赏演出。”
棠眠微微睁大眼睛，下意识地往尹净汉身边靠了靠：
棠眠“侦探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崔然竣走到崔杋圭身边，肩膀几乎相碰，递过去一瓶冰水。
他声音不高，带着点只有两人能懂的调侃:
崔然竣“喝点水，降降火气。”
崔然竣“不然某人的蝴蝶‘尘’又要说闻到火药味了。”
崔杋圭接过水瓶，指尖擦过崔然竣的，冰凉的水珠沾湿了彼此皮肤。
崔杋圭“总比某些人的汗味好闻。”
他拧开瓶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喉结滚动。
尹净汉被边伯贤拉起来。
金泰亨检查了那把匕首：
#金泰亨“很干净。是新的。”
尹净汉“我说过了，只是防身的。”
尹净汉重复，目光看向棠眠，带着安抚。
棠眠柔声说，伸手轻轻拉住尹净汉的胳膊:
棠眠“看来是场误会。”
棠眠“我们回去吧，净汉。警官先生，戎晞没事就好。”
她转身时，裙摆掠过路边低矮的冬青丛，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崔然竣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忽然凑近崔杋圭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
崔然竣“喂，小狗侦探。”
崔杋圭“干嘛？”
崔杋圭偏头，耳根微热。
崔然竣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絮语:
崔然竣“那个棠眠，她刚才跑过来时，头发和衣服都整整齐齐，连气都没怎么喘。”
崔然竣“你说，一个‘受惊’跑来找男友的人，会这么……体面吗？”
崔杋圭抬眼，对上崔然竣近在咫尺的、狐狸般狡黠的目光。
灵蝶在他另一侧肩头闪烁了一下。
崔杋圭轻声说:
崔杋圭“她周围太干净了，干净得连‘恐惧’都沾不上去。”
崔然竣低笑，伸手用拇指极快地擦过崔杋圭的下唇：
崔然竣“沾了点灰。”
他的动作自然得像拂过一片叶子。
崔杋圭猛地一怔。
旁边的姜太显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对沈执星（视频通话中）说：
姜太显“执星，数据显示，人类在紧张状态下无意识的亲密接触频率会增加。”
姜太显“但目前样本数据不足，需要进一步观察。”
沈执星在屏幕那头捂嘴尖叫：
沈执星“啊啊啊磕到了！这还不磕等什么！我就说然竣哥迟早忍不住！”
边伯贤翻了个白眼：
边伯贤“拜托，这里刚差点发生命案诶！”
边伯贤“你俩能不能尊重一下凶手的工作成果？”
戎晞在一旁忽然出声，声音破碎：
戎晞“笔记本……棠眠的那个黑壳笔记本……”
戎晞“书意死前一天，好像偷偷翻过……还拍了照……”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夜风穿过树梢，带着荷花池若有似无的腥气，吹得人皮肤发冷。
那池水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隔着黑暗，无声地咧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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