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昕倒吸一口冷气，手指不自觉地捂住嘴。
"秀雅性格内向，喜欢画画。"崔然竣轻轻抚摸照片，"那时候我在国外参加篮球集训，回来时已经...太迟了。"
阳光依旧明媚，但童昕感到一阵寒意。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崔然竣会注意到被孤立的自己，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对抗金敏智。
"所以你不必道歉。"崔然竣合上相册，"我做这些，也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
童昕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轻轻点头。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但并不尴尬。某种奇妙的联系在这一刻建立起来——他们都明白被孤立的滋味，都懂得沉默背后的伤痛。
"能给我看看你的画吗？"崔然竣突然问。
童昕犹豫了一下，还是递过素描本。崔然竣一页页翻看，表情逐渐惊讶。素描本里不只有他，还有校园的各个角落，同学们的神态速写，甚至金敏智生气时的侧脸——每一笔都精准传神，充满生命力。
"你很有天赋。"崔然竣真诚地说，"比秀雅画得还好。"
童昕的脸又红了："只是随便画画..."
"不，这很特别。"崔然竣指着其中一幅校园樱花树的素描，"你抓住了它的灵魂。看这里，花瓣飘落的轨迹，像是能听见风声。"
童昕惊讶地看着他。很少有人能这样理解她的画，大多数人只是敷衍地说句"画得真像"。
"秀雅以前也常这么说。"崔然竣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她说好的画不是复制现实，而是捕捉瞬间的情感。"
他们聊了很久，从绘画到音乐，从学校的无聊规定到各自喜欢的书籍。童昕发现崔然竣与传闻中的高冷形象完全不同——他思维敏锐，谈吐幽默，对艺术有着出乎意料的见解。
"已经这么晚了？"崔然竣看了眼手表，"我送你回家吧。"
童昕慌忙摇头："不用了，我妈妈会担心的..."
"正因为天快黑了，才更该送你。"崔然竣坚持道，"金敏智不会这么容易罢休。"
收拾书包时，童昕的素描本不小心掉在地上，几张散页飘了出来。崔然竣弯腰去捡，突然僵住了——其中一张纸上画着他在篮球场上的样子，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连他手腕上的护腕纹理都清晰可见。
"你...经常画我？"崔然竣的声音有些异样。
童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是...只是练习人物素描..."
崔然竣没说什么，只是小心地把画收好还给她。但童昕注意到他的耳尖微微发红。
他们并肩走在放学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童昕住的地方离学校有段距离，需要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崔然竣坚持帮她拿书包，两人之间的距离偶尔缩短到几乎肩膀相碰，又迅速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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